渐入佳镜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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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1/3页)

    第九章

    私人俱乐部的包厢里,两个男人静默的对峙着。

    许久,连浩延捧起酒杯,为自己斟了一杯威士忌“喝吗?”他问身旁的人。

    不等单云弋回答,他已经自作主张的也替他斟了一杯,然后迳自端起自己面前的这一杯,轻尝浅酌起来。

    “还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喝…”单云弋严肃的抢下酒杯。

    “对我而言,喝酒没分什么时间的。”

    激动的手臂一把揪住连浩延的领口,硬是将他从沙发上扯了起来“连浩延,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场婚礼?新娘呢?哪个倒楣鬼是你的新娘?”

    “那不重要,总会有人来扮演这个角色的。”他云淡风轻的说。

    “太过分了你,我是这么小心翼翼的看顾着她,你却总是这样轻忽。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觉得我是帮凶?当初宁可让她死在贫民窟,又或者,她会在贫民窟里勇敢的存活,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以后,还要遭受你这种对待,你真要她再死一次吗?”

    “云弋,本来就是你不该,你不该自作聪明的策划这场阴错阳差的戏码,让我出现在她眼前,错过的,就该错过。”连浩延狠狠的挣脱他的箝制。

    “难道你就要这样继续逃避下去?既然如此,当初你一走了之便罢,又何必要我处心积虑的找寻她的下落,最后还劳累我得亲自到贫民窟将她带回潘芭杜?你该让她自生自灭算了,或许她在贫民窟会活得更像她自己。”向来温文儒雅的单云弋,这一次是真的不得不动怒了。

    “你明知道我不能…”他对着单云弋回以咆哮。

    案亲透过管道联系告诉他,关于她的动向,可一听到她就要来美国寻他,连浩延不作他的想连夜逃得不见踪影,然而内心却又割舍不下她,只好央托好友单云弋找到她的下落,代为照料,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是他懦弱…

    “既然不能,你为什么又会对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心里明白,她从没忘了你,即使你这么无情的对待她,她还是如此,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何苦要在她面前娶另一名女子,然后把她逼上绝路?”

    “我希望能让她清醒,重新拥有她自己的人生,不再被过去所羁绊。”

    “那也该是由小妍自己来选择,而不是你在cao控,搞什么狗屁假婚礼!”

    “云弋,你不懂,我们没有未来,那一年那一天的决裂,我们的赌注就是未来,一场注定没有的未来。”

    “妈的,去你该死的赌注,那些赌注若真能信,猫狗都能飞上天了。”素来有礼的单云弋忍不住爆粗口。

    沉默以对,连浩延只是啜饮着他的酒。

    勇气是会被消磨的,他们都已经害怕争取,害怕又要经历过往的伤痕,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最害怕的就是再次的撕裂,不单严祖妍会怕,他也怕呀!

    “你…”单云弋为之气结“算了,如果你非要搞到无法挽救,那我也无话可说,对你,我是仁至义尽了,唯独对小妍我是亏欠的。”

    他掏出口袋里的信封,往连浩延面前一扔“我找到他的下落了,在中部山区的佛堂里,你如果还不能觉悟,你就继续恣意妄为吧!”

    单云弋扭头离开,留下连浩延独坐在包厢里。

    撕开信封,里头掉落一张相片,连浩延拾起低瞅,曾经意气风发的人,现在也不过是个佝偻老人,在佛堂前手执扫把,默默的清扫一地的落叶。

    浩延吾儿…

    信纸上开头的称呼,叫他一阵心酸掩上,没有展读的勇气,只有把酒饮得更凶、更凶。

    ----

    派翠西亚跷着二郎腿,电话按成免持听筒,斜躺在一张贵妃榻上,跟她的姐妹淘安郁茜大吐苦水。

    “天啊,真是要累死我了,单老板再不回来,哪天我心一横,干脆卷款潜逃好了,要不然我每日这样辛苦工作,也没为我自己多挣几个钱啊!”“你不怕被通缉?”电话彼端的安郁茜揶揄道。

    “哈哈,通缉,中国人不都说人为财死嘛,通缉算什么,一枪毙了我还比较叫人害怕。”

    “那我就一枪毙了你好了,派翠西亚。”

    冷冽的声音凌空落下,派翠西亚先是一愣,下一秒宛如是被热油烫身似的,从贵妃榻上弹跳起身,脸色僵硬的她赶在千钧一发之际挂了电话,旋即换上一张讨好的嘴脸,陪着笑“呵呵呵,老板,您回来啦!您终于回来啦!”

    “派翠西亚,够了,在台湾,这种恶心巴拉的桥段我已经在电视新闻上看腻了,况且你年纪一把了,不适合这种表演手法。”鬼灵精怪的单玺拖着行李箱,垮着一张脸走来。

    “打搅了你的雅兴啊,派翠西亚。”单可薇凛着一张脸说。

    “别这样说,千万别这样说,”派翠西亚探头探脑的“欸,怎么没看到汤先生?他伤势还好吧?”

    “你死定了,派翠西亚。”单玺皮笑rou不笑的说了这一句,赶紧抢在战火尚未爆发之前,拎着行李回房去。

    谁挑起的战火谁去应,都怪派翠西亚多嘴,一开口就问爹地,光看老妈那张脸也知道,一定是跟爹地闹得不愉快了,笨派翠西亚!

    “啥?小表头先别走啊,为什么说我死定了…”她情急的对着单玺背影嚷。

    “小表头?你敢喊我女儿是小表头,派翠西亚,我真的可以肯定你是活腻了。”单可薇甩开绣扇,飞快的摇了起来。

    “老板,你火气好像有点大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派翠西亚试探的问。

    单可薇赏她一记白眼,摆明不想讲。

    说来气人,因为挂心汤镇权的伤势,她和女儿饱受担心千里迢迢的到台湾去,母女俩好生的照料他,思思念念都是他的安全问题,谁知道人家不领情,三天两头就从医院跷头去办案工作,吓得她和女儿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伤好了,原想要他一块儿回美国多休养几天,那男人倒绝情,打包把她们一大一小送上飞机,他自己反倒英勇的重回工作岗位,全然不把她的牵挂放在心里,什么跟什么嘛!活脱脱是糟蹋她的一片真心。

    “把帐本拿来,我不在的时候,潘芭杜生意如何?”

    “好,当然是一样好,我可是卖力的工作呢!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家。”

    伸手一纳“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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