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3页)

叹，不过在临走之际，他还是不忘送给尹守缺一记“算你走运”的白眼。

    尹守缺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不过，他似乎也察觉到狄喜蕊…

    他不由得蹙眉，眯眼凝视著垂落纱帐的床榻，那隐约可见的身影是侧躺的，且还是背对著他“喜蕊，你是患了什么病？要紧吗？”

    “多谢师父关心，我只是染上风寒，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她的声音听起来仍显得无力又虚软，并且带有一丝疏离的意味。

    “真的没事？”尹守缺慢慢朝床杨接近。

    也许是感觉到尹守缺的声音愈来愈靠近，她竟紧张地大喊一声：“我没事，你别过来！”

    本来就有些怀疑的尹守缺在听到这句话后，更加确定狄喜蕊真有古怪“你有事瞒我？”他就伫立在床前，垂眸凝视著那面对著他的小头颅。

    “师父，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狄喜蕊的声音里有著掩饰不住的脆弱与自嘲。

    若没有发生那件事，她定会兴奋地马上抱住师父，但现下，她只求师父离她远远的，最好不要再看到她的…脸。

    “我不能关心你吗？”尹守缺心头一紧，为她这句反问而骤感焦躁。

    “我说过我没事，师父请回吧。”

    “你这是在赶我吗？”深眸掠过一抹几近愠怒的光芒。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知道师父需处理的公务很多，所以不敢留师父太久，更何况，师父该关心的人好像不是我。”说到最后，狄喜蕊已是完全看破与认命。

    “喔，那照你的说法，为师应该关心谁才对？”他可以说是咬著牙问的。

    “当然是师父最喜欢的人，依涟郡主了。”狄喜蕊酸涩地道。

    “你！”啧，他凭什么生气？他本来就希望喜蕊这么认定他和依涟的关系不是吗？尹守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喜蕊，我喜欢依涟郡主跟关心你的病情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师父，我就说我没事了嘛！”

    尹守缺又当她的面说他喜欢依涟郡主的话，再度刺激到狄喜蕊。

    “我要你对著师父说没事。”躲在帐后的她太可疑。

    狄喜蕊突然沉默起来，但尹守缺却发现到她的小动作－－她把螓首整个埋入被子里头。

    二话不说，尹守缺毫不迟疑地动手揭开纱帐，紧接著，他抓住被子的一角，并在狄喜蕊还未反应过来前，猛地掀开羽被。

    “啊－－”狄喜蕊惊叫一声，第一个反应便是抬手将小脸给掩住。

    “你的脸到底怎么了？”尹守缺一手撑在床铺上，另一手则抓住狄喜蕊的手腕，语含恼意。从她这个无意识的举动来看，他断定她的脸一定有问题“你要是再不拿开…”扣住她手的五指蓦然收紧。

    “等等。”狄喜蕊惊喊一声“师父，你先放手啦！”她没料到尹守缺会如此坚持，幸好她早有准备。

    尹守缺绷著一张俊容，缓缓松开对她的禁锢。

    可是，当狄喜蕊慢慢拿下双手时，尹守缺的脸却绷得更紧。呈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原本那张娇俏生动的面容，而是她为了要拒绝求亲对象而常戴著的那张丑面具。

    “为何戴著它？”

    狄喜蕊抓来羽被覆盖住自个儿后，又背向他，语带一丝挑衅地道：“因为我高兴呀。”

    “你高兴？”尹守缺显然十分讶异喜于狄蕊竟会用这种口吻回答他。

    “既然我已经回京，当然就得继续扮演丑女。”而且在经历那件事之后，她说不定不用扮就很像了。

    她极度黯然的神色，尹守缺自是看不见。

    尹守缺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

    “师父，该看的你都看到了，我很累，恕徒儿不送。”她强压下泪意，以最平淡又不会令人起疑的声音说道。

    “啧，看情形，为师似乎很不受狄家人的欢迎。”这样也好，反正他本来就很乐意与狄喜蕊撇得一干二净。

    尹守缺含讽的说完后即挺直身子，转身欲离去。

    “师父等等。”

    骤然间，他为之失笑，因为他居然会为她这句挽留的话而感到一丝莫名的兴奋。

    他似乎也病了。

    “师父，徒儿对不起你。”

    啧，不错嘛，还懂得为自己方才那些该死的话道歉。

    “我恐怕学不会师父那套软剑剑式了。”既然要断，那就断得彻底吧。

    尹守缺一时间竟听不太懂她说此话的用意。他当然知道那套剑法对她来说的确是深了点，但她若有心要学，也绝非难事。

    “剑谱跟软剑我都放在桌上了，请师父拿回去吧！”她略带鼻音地喃道。

    尹守缺倏冷的眸光冷不防的定在他不曾注意到的圆桌上。果然，剑谱及那一柄银色软剑还好端端地躺在桌面上。

    尹守缺表情难测的走近圆桌，脸上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忿懑与冰霜，他双唇抿得死紧，冷寒的眼眸不知为何而阴沉起来。

    哼，原来是他多虑了。

    “你确定不要？”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以免日后她说做师父的没度量。

    “我很确定。”狄喜蕊费了很大的气力才缓缓吐出话来。

    师父大概也不想和她牵扯太多，所以她主动物归原主，他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吧！

    “哼，既然你不要，那就把它们全扔了。”

    喑哑的嘶吼完，尹守缺随即沉著脸迈步离去。

    “师父…”

    她这样做有错吗？

    狄喜蕊半坐起身，手不自觉地摸上自个儿的额角。好半晌后，她才又躺了回去，一脸空茫地将身子蜷曲在一块。

    ****

    时值傍晚，南阳酒楼的二楼雅座不仅高朋满座，且热闹非凡，不过，就在一大票闲人雅士正在阔论高谈的同时，其中一桌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