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全传_第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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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8/9页)

告诉你这些话?等我查明白了,面奏太后,非处罚那一个人不可。”

    “没有谁告诉我。”小皇帝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想得不对!”

    “那你是喜欢志端哪?”

    “越说越好听了!”一向对小皇帝最有办法的大格格,此时大感困扰,无以应付,只好吓唬他了,站起身来装得很生气地说:“我要到长春宫去回奏,说皇上不用功念书,在这儿胡说八道欺侮我!”

    这一下很有效,小皇帝急忙拉住她说:“不,不!我不说了。说别的。”

    “好!”大格格这才坐下来“说别的可以。”

    “大姐!”小皇帝想起一件事“你跟六叔说一说,叫载澂跟我在一块儿念书。”

    “我不去说。”

    “为什么?”

    “载澂不学好,不能让他跟皇上在一起。”大格格又说“而且说了也没有用,这得有懿旨才行。”

    “那,那你跟皇额娘求一求。”

    “为什么要我去求?又不是我的事。”

    小皇帝觉得她的话说得不对,却不知怎么驳她?就这时一名宫女来说:“请皇上启驾吧!长春宫传膳了。”

    于是小皇帝坐着软舆到长春宫,跟慈禧太后一起用膳,同时要把这一天的功课作个交代。慈禧太后也常有许多话问。

    每一问到功课,小皇帝先就心慌,功课太多,常常摸不着头绪,回答得慢些,慈禧太后便会沉下脸来。这样心越慌,口中便越迟钝。安德海又每每在一旁讨好太后,装出那异常忠心的样子,苦苦劝小皇帝要记着太后的话,少嬉戏、多用功,而就在这些谏劝中,透露了小皇帝许多淘气的举动,变成火上加油,更惹太后生气。因此,小皇帝恨极了安德海,不止一次跟张文豪说:“等我大了,一定要杀小安子!”这些话,也不仅张文亮一个,伺候皇帝的小太监,无不知道。只是张文亮和总管太监深知这话一传到安德海耳朵里,让慈禧太后知道了,会兴起一场层层追究,株连甚广的不测之祸,所以严厉告诫,不准乱说,否则就一顿板子打死!是这样硬压着,才得把安德海瞒住。

    这一天在膳桌上问功课,小皇帝先把翁同和教的几首唐诗,念得琅琅上口,慈禧太后深为满意。再问到别样就不大对劲了,她心里明白,关键还是在师傅的教法如何。算一算日子,李鸿藻穿孝百日快满了,要早早传谕,让他遵旨销假。

    心里是这样在想,但第二天召见军机,竟没有工夫来谈此事,这一阵子的大事特别多,主要的还是在军务方面。陕西的回乱,杨岳斌没有处理得好,特地调了刚在广东肃清了洪杨残余的闽浙总督左宗棠接替,腾出来的那个缺,由吴棠调补。但是,依然象放了两广总督一样,他还不能到任。因为曾国藩剿办捻军,虽已定下以静制动的宗旨,在安徽临淮、河南周家口、江苏徐州、山东济宁四镇驻兵,另外筑长墙、置栅栏,沿黄、运两河,分段防守,这样“长围圈制”使得捻军处处碰壁,不能如以前那样旋风似地卷来卷去,但出没不定,遽难扑灭。吴棠的那个漕运总督,在防务吃紧之时,一时难以交卸,就无法到福建去接那有封疆的总督。

    为了这个缘故,慈禧太后心里很不痛快,加以有些御史,对曾国藩的师老无功,不断有所弹劾,所以她曾跟恭王提过,不妨另易主帅。可是捻军正在作困兽之斗,自山东沿黄河南岸窜至河南,在荣泽地方,决堤二十余丈,官军一面要堵塞缺口,一面要追击捻军,搞得手忙脚乱。但总算打了个大胜仗,捻军的四大股被击溃了,张总愚一股窜入陕西,任柱、赖汶光两股回窜山东,还有个牛老洪死在乱军之中,所部星散。

    现在是到了易帅的时刻。朝廷如此想,曾国藩却也有此打算,上了一个奏折告病,请开协办大学士、两江总督的缺,请另简钦差大臣接办军务,自愿以“散员留营效力,不主调度。”同时有个附片,说是“剿捻无效,请将臣所得封爵,暂行注销。”字里行间,看得出有满腹牢sao。而就在这时候,改调了湖北巡抚的曾国荃,以极严厉的措词,参劾大学士湖广总督官文,贪庸骄蹇,还牵涉到新任军机大臣胡家玉,说他上年出差经过湖北时,受了官文的贿,而官文所行的贿,是提了粮台上的公款。

    慈禧太后虽未见过曾氏兄弟,对他们的性情却很了解。曾国藩虽失之迂缓,但老诚谋国,谦退谨慎,仅止于偶有牢sao,曾国荃却不象他老兄那样有涵养,奏劾官文正所以表示他和湘军的不服气,在他那个折子以外,仿佛可以听到这么一句话:“象官文那样的饭桶,也没有好好打过一天仗,凭什么也得一个伯爵?”

    意会到此,慈禧太后反觉歉然。同时也了解到这是一个不可疏忽的麻烦,处理不善,不说激起兵变,至少也会影响士气。所以在把曾国荃的折子发下去时,特地亲手封缄,批了“恭亲王开拆”的字样,表示是要他亲自处理的密件。

    这天召见军机,预先传谕,只召恭王一个人进见。此是所谓“独对”恭王心里有数,带着曾国荃的那个奏折,也盘算好了两个办法,看上头的意向,择一回奏。

    “曾国荃那个折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慈禧太后先这样问。

    “现在也难以揣测。”恭王很谨慎地答道“官文虽然因人成事,到底还能持大体。不过驭下不严,也是有的。”

    “怎么的驭下不严?”

    “他宠…。”恭王想说:他宠一个姨太太,凡事听她作主。话到口边,想起大犯忌讳,立即顿住,改口说道:“宠一个门丁、一个厨子,这两个人不免招摇。”

    “曾国荃参官文,说他是肃顺一党。”慈禧太后很认真的问:“可有这话?”

    “那个厨子就是肃顺荐的。”

    “怪不得他那厨子那么可恶!这得查办。”

    “是。”恭王答道:“督抚不和,是一定要派大员查办的。”

    “派谁呢?”

    照正常的例规,因为官文的官爵特高,至少也该派一个协办大学士,但这一来便很明白,被查办的一定是官文,会引起许多惊扰。因此恭王说明理由,建议派刑部尚书绵森、户部侍郎谭廷襄到湖北。慈禧太后同意了。

    “胡家玉呢?是怎么回事?”

    “臣已经找他来问过。他承认收了官文送的二千两程仪,说是先不肯收,后来官文告诉他,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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