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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干点什么吧 (第2/5页)

却是个恋家女人,很快就回来了,呆了没一年又觉得外面海阔天空,又出去了,现在不知道她这次回来,究竟是不想再走了还是别的什么的。这样反反复复,谁也不知道芳玫到底要干什么了。

    薄荷一直回避芳玫当年出去的原因,就象回避她们为什么总约在Friday一样,这是她们两个人的隐私。芳玫和薄荷的隔阂是在Friday里产生的,而且成为了这两个女人之间永远也不会再弥合的一道界线,她们仍然是要好的女朋友,仍然讨论些息息相关的私人话题。但是从来共用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都不会再成为知己,从来都不会。

    一切都是五号招出来的事情,五号招来了那支三流乐队。什么是三流民间乐队,如果说唱片公司签了民间乐队中略好些的五六个,那么全国各地就有几十万个这样的三流乐队,他们在不断地创立,分裂,重组,他们的结果只有两种,要么是会被签上,这样的机率大概是几十万分之一,要么就是没什么用处了。景峰就是这样一支三流乐队的主要成员。芳玫和薄荷起先嘲笑景峰的语言,景峰说,我要封闭了。芳玫就故意问,什么是封闭啊。景峰就说,封闭就是关上门苦练工夫的意思。芳玫就说,哦。

    总之,芳玫和薄荷认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景峰更没出息却又自以为是的男人了,这是一比较就能比较出来的事情,芳玫和薄荷都是漂亮女人,又很会包装自己,身边围绕着无数温文尔雅的小男人,或者出手阔绰的小老板,但是吃多了rou会觉得青菜好吃,而且会真的爱上了青菜。峰回路转。毕竟景峰是一个表面上看很新鲜的青菜,更何况芳玫和薄荷也正值情窦初开。但如果你从一开始只想着要玩别人,那么结果只会是你被别人玩了。

    景峰和芳玫薄荷坐在青年广场喝醉了酒的原因是五号的态度,她一反往常,甚至还有些恶狠狠,说:“景峰,你们的音乐太吵,顾客不喜欢。”

    景峰说:“如果你的顾客只是为了要听他妈的什么浪漫轻音乐,那你干吗不放唱片,找我们来做什么气氛?或者你干脆买个古典钢琴放在地中央找人来弹好了。”

    无论如何景峰还是有些在乎大众的观念,毕竟音乐做出来也是要得到认可的,于是景峰很沮丧。这时候薄荷已经灌下去两瓶啤酒了,眼珠开始闪闪发亮。啤酒厂永远都没有工人下岗,问题少年和问题少女们就能养活整整一家啤酒厂。现在是新时代了,新时代的女性,新时代的爱情。没有人再羞答答地询问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了。景峰借着三分酒劲摁住薄荷乱亲一气,薄荷也有些情绪,格格格笑得花枝乱坠。旁边的芳玫只气得手脚冰凉,虽然还不能肯定自己是真爱上了这个男人,总也是希望自己的魅力能多过自己的女朋友,即使是自己最要好的女朋友。芳玫冷眼看了一会儿,也做不了什么,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景峰笑了笑,对薄荷说:“没别的,如果你爱我,就和我上床好了。不然,你也尽管走好了。”薄荷也笑了一笑,抬手就给了景峰一个耳光,但她随后就和景峰上床了。从此以后薄荷一直在想,为什么不是二十二岁,我他妈的在二十一岁就失身了,那个男人却连我失身的日子都不记得。

    薄荷一直知道芳玫是喜欢景峰的,但芳玫从此再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她的想法,而薄荷还真爱上了景峰,毕竟景峰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所有的女人都会在爱情的成败中成熟。薄荷和芳玫一直以为自己对于这样的事实是妥协了。事实却是尴尬,万分的尴尬,再过几年几十年,仍然是尴尬。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奇怪,放着那么多男人不爱,偏偏就是爱上了同一个,放着那么多漂亮女人不爱,偏偏就是爱上了哥们的老婆,男人还好些,大都只是爱着,一个人痛苦着,而女人多半就会做出些过火的事情来,就象芳玫和薄荷,她们曾经认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女人比对方的存在更招人恨了,这恨却也象云烟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芳玫很快就去了八百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而薄荷另找了个情人,她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又迷恋上了一个新欢。那真是一件很伤人的事情。

    4、薄荷并不厌倦齐明的身体,而且还努力迎合着,薄荷已经很会寻找身体的感觉和动力了,不象三年前,她第一次和景峰睡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手忙脚乱脱衣服,脑子里只是,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但男人一穿上衣服就非常不同了,就象齐明,齐明穿上衣服就是节目部的主任,严谨的一个老男人。薄荷有时候兴致一来,跑到齐明的办公室,从后面拦腰抱住齐明,齐明回过身装模作样地轻叱一句“疯丫头”手却不闲着,上上下下乱动,嘴是咬着薄荷的唇,眼珠却溜溜地转,一有动静,身体立刻就弹开去了。

    男人辛苦了一辈子也只为了要几分钟的快感而已,而女人绞尽脑汁使尽手段,也不过是要男人说那么一个寡淡的爱字。薄荷一直以来的生活都是一塌糊涂,从来就是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这男人总也长久不了,也不知道爱了多少回了,就是有爱,这爱也是越来越稀薄了。

    薄荷是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女人,要爱就爱得彻底,别的事情什么也不管了。齐明却是个瞻前顾后的男人,什么都要留后手。薄荷有时候也恨自己爱上的是这么一个男人,自从爱上他以后,就把自己都丢了。

    齐明一来,就熟练地按下传真机,推着薄荷往床边去,薄荷只觉得男人越老就越没情趣,却也无可奈何。刚一会儿,就有人打电话来,叮铃铃的响声在房间里来回走。齐明一时间僵在那儿,只把眼睛看牢了那只传真机,身子动也不动了。薄荷看着齐明的表现,冷笑说:“你怕什么,还以为是在台里啊。”

    铃响了几声传真机就接过去了,录音说完,对方却没有说话,咔嗒一声把电话挂了。齐明才缓过来,急着紧着付出他的爱了。

    “我再不要做那档什么狗屁的经济大视野了。”薄荷趁着齐明完事后抽烟的工夫说。

    齐明抚着这个年轻女人的漂亮腰身,好言好语地说:“我是舍不得你去做直播节目,整天都要坐班,卖给电台了似的。”

    “你倒应该在学习文件精神的会议上说这话。”薄荷冷笑:“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为了方便你自己吗,你想要来了,我就录完了节目在家好好侍候你。”

    “你是这么认为的?”齐明说。

    “总之我是不做了。”薄荷说:“就让我去天天辛苦好了。”

    “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大。”齐明说。

    薄荷翻了个身,不说话。想起早上翻报纸看到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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