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觉舂心动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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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3/4页)

间,她如同怀抱著一个大冰柱,不由得齿牙相颤,却执意要把体上仅剩的暖意渡给他。

    感觉到心窝一阵热,附著自己的软玉躯体,和她发上散出的温暖味道,风琉有些真实感了。他的心一分为二,一边眷恋著,一边理智已发出警告。他是练武之人,这等寒冷他耐得住,但她手无缚鸡之力,在这水里能挺多久?“你走!待在这儿没好处。”他的语气谈不上温柔,甚至还带了点凶恶。

    风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她跟著他受苦,他整个人就烦躁又不舒服极了。

    窝在肩胛处的头颅固执地摇动“我不走。”

    “你…”风琉更生气了,却不知说什么好。

    又听见她低低开口,那音调里夹杂著无限酸楚“我知道你还生著气,我对你赔不是了…也代我阿爹对你赔不是…你的恩怨我全都明白,袁记便是你找寻多年的仇家吧!若我嫁入袁家,往后,你亦视我为仇敌了…一开始是我自个儿赖著你不放,你肯定瞧轻了我,有哪一家的姑娘会不知羞到这等地步?”她轻笑了笑,心已拧得发痛“强求而来,终是成不了姻缘。你我无法为侣,就连朋友相交也奢求了。”

    他有许多许多话想同她解释清楚,一时脑海里却理不出头绪。反正他绝对不会眼睁睁见她入虎口,她这么…这么好,梁发这贼人的儿子如何匹配得了?想起袁大少对她所做之事,他一把怒火就烧得旺炽,恨之入骨。

    “你不会嫁入袁记,一辈子也不会。”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怀疑。

    那她该嫁给谁?这问题忽他闪现,他努力而认真的思索著,终于寻出唯一的答案…

    他要她。

    他不要把她给任何人,即使那人比他优秀千万倍。

    这种心态很奇特,他把她看作什么了?在他的内心深处,她很重要很重要吗?远胜于其他东西?问题一个接著一个来,他的心还在斟酌,但是那再清晰不过的真相已逼至眼前了。叹著深长的气息,他暂时将心思搁下,在这种混乱成一团的情境下,他还不想谈,也不想说出。

    三娘又是笑“一辈子呵…多长…多苦…”那短促的笑音令人心慌,喃喃地说与自知。

    懊死的!她的身子也跟著打颤发抖了。风琉忍不住诅咒,怕极了三娘会冷晕在这寒气之中,若失去意识跌入水里,他可救不了她。该死的!她总是出难题给他,他不要她受伤,不要她涉险,她偏就与他作对。

    “快走!我不要你在这里!”

    “我要和你一起。”她固执的性儿又冒出来。

    “我的恩怨你别管!”风琉见她不走,心裹又急又怒,不由得咆哮而出“走开!回去你爹那儿,谁要你来漟这浑水?跟著我有什么好?我一无所有。”

    “啪”地一声,埋在他胸前的螓首抬了起来,三娘忽然甩了他一记巴掌,力道之大,风琉的唇角竟泛出血丝。他脸被打偏向一边,回过头来欲说些什么,却掉入她黯然的目光里。他让她那般的神态惊怔住了,她像是忍受著极大痛楚,而浸yin了泪光的双眸仍旧是美丽的,直勾勾地、带著些许悲凉地凝视他,让他早已忘言。

    蓦然,那具女性柔软的躯体再次紧依过来,她藕臂挂在他的颈项,牢牢攀附。风琉心一震,还猜不透她想如何,自己的唇已教一张樱口抵住。她重重地吻著他,生涩的、气苦的吸吮著他的双唇,而唇上的血便丝丝点点流入她的嘴裏,要她尝尽苦涩。

    她对自己已这般用情深重了吗?风琉知道自己伤了她,他不擅言词,不会讲好听的话,如此而为,只想逼她离去。

    嘴里有血味也有她的泪,所有的意志就让这痛彻心扉的怜惜摧毁了。他使力地拉扯两边的铁链,却无法拥她入怀,他恨死自己的动弹不得。

    一会儿,她缓下动作,唇慢慢离开他的,眼眶红红的,脸蛋红红的,唇微肿,双颊兀自挂泪。她开了口,声音哑哑的“你的确一无所有,没有显赫家世,没有万贯家财,无名无利,连命…也不属于自己。你这样的人…值得我什么?”她眉心蹙起,忍著喉头的哽咽“我要的东西看似轻易,实难得手。问尽心思,我只想和你在一块儿,筒简单单地过著生活,踏遍千山万水,游历五湖四海,每日共饮一盅茶,看朝阳霞红,看暮雨寒天,看…看…”

    她止住了话,身体轻轻颤抖著,再度睁开眼睛时,她气息不稳地又说:“不错,我没资格插手你任何事,那个赌誓你我皆辜负了。你总是轻贱自己…你的命运为什么要交在别人手中?”

    “那不是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若不是老堡主出手相救,我风家已遭灭门,哪里留得了这一条命报仇?”

    “所以,你心中容不下我。”她说著肯定句。或许是痛至极处,感觉变得麻木,她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只是伸手抚了抚他的脸。

    “我…”风琉一时语塞,想反驳,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完了,这局面是他一手造成,赶她不走却伤她更深了。他心中…怎么会没有她!若真如此,那就天下太平了。要怎么说?如果不是此时此刻的情境,如果水气别冻得脑筋不灵活,如果她别这么伤心,如果她别紧抱著他,他会知道要说些什么话,他会知道的…

    才转著心思,那个“如果”竟成真了。

    三娘真放开他,身子正缓缓移向来时的阶梯。在水中冷气逼迫,脚下的知觉微微发麻,她抱著沉重步伐,吃力地离开那一凹寒水。

    一时,风琉胸怀空虚,呆怔地望着她的背影。

    彷佛知悉他正瞧着自己,三娘偏过脸来,颊上的泪光泄漏了她的脆弱。

    “我一定救你!我想办法拿钥匙去,很快就回来。你…你等我。”

    她提起湿透的裙,匆匆拾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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