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觉舂心动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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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4页)

    第二章

    然后,风琉忆起了那个赌约。

    而现在,三娘正身处于一个舒适得不得了,且干净得不得了的厢房。

    床上罩著鹅黄软褥,熏过花香的羽被,帷幔轻柔如蝉翼,雕花桌面置著灯火台子,火光燃著油照了满室明亮。三娘窝在澡盆中,让团团的温暖水气包围,及腰长发披散著,在水面上铺浮开来。

    一个玩笑戏谵的赌誓,加上两次巧合相遇,思及风琉初初顿觉的震愕模样,她心情实在很愉快…愉悦的是,纵使他心不甘情不愿,依然信守赌约。她晓得,他尚未由震撼之中转回,等到他消化了眼前的状况,冷下脑袋,绝对会想办法来“解决”她。

    她顽皮地皱起小巧鼻头,想着心中风琉的印象。

    他这人实在有意思,表相斯文俊秀,个性却出了轨,常说不到三句话,愤世嫉俗的本态就表露出来。对人对事,他心底自有一套评定,价值以下的,就是瞧一眼也嫌烦;而一旦认定其意义,他能坚持的耐心和毅力则无人能及。

    好诡怪啊!她仿佛识他极深。自那首次相遇,意识中便不曾将他忘记,时时思量著,这般模样的人,该是如何的性子?她对他真的很好奇,很想探究,像是面临了一种不为人知又极其难缠的病症,她可以废寝忘食地与它周旋,渴望去征服。

    当然,她不是要征服他。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三娘小鼻头皱了更紧,忽然整个人沉入大澡盆里,温热的水埋没了一头乌丝…想来想去,她找不到适当的说词。

    她吐出空气,气体在水中咕噜咕噜地往上冒。而她太过沉于思索了,一个不注意,水竟呛进鼻口,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才欲抬起头,屏风已被掀倒,就听见一句咆哮…

    “该死的!你疯了?”

    三娘根本来不及回答,身子即腾空让人捞了起来。算她手快,匆促间还记得扯来搁在澡盆边缘的绢巾,急急遮掩著赤裸。

    “这回又怎么了!你忌水啊?洗个澡也会出事!”风琉一股火没地方发。

    “登徒子,放开我!你…你这没礼貌的家伙!”上一刻还觉得他有意思,现在三娘恨不得赏他几记巴掌。她又羞又怒,不敢挣扎胡乱扭动,怕那些不能让人乱碰的“地方”会被他碰光了。

    这是第二回听到人家骂自己是登徒子,风琉心里那股火窜得更高。他怒哼了一声要回嘴,突然意识到手底如缎细腻的、属于女性的肤触,跟著闻到三娘身上飘散的独特藥香,他心头一怔一震,像被guntang的水烫著了手,反射地松开双臂,然后二娘便由他怀里掉落,咚的一声直接栽入澡盆之中,激起的水花还真不小呢。

    “该死的!你把我的衣服又弄湿了!”

    “该死的!你别动不动就骂“该死的”可不可以?”三娘挣扎地冒出头,长发黏在两腮和胸前,掩盖了大部分的春光,独露小巧香肩。

    风琉还想出口反讥,视线一溜,话头便梗在喉间,两眼发直地紧盯住人家的巧肩和胸前的脂玉光华,脑海回想起方才那一抱。“闭上眼,转过头去!非礼勿视你懂不懂啊?”三娘不由自主地往水面下缩了缩身子,语气虽是逞强,双颊却红如彩霞。

    一声娇笑适时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三娘朝银铃笑源望去,那名女子艳若桃李,云髻上簪花斜戴,自有一股慵懒味道。三娘瞧着她,她也瞧着三娘,眨著一对带媚桃花眼。

    “石姑娘莫惊莫怒。刚刚原本要叩门请问的,可是厢房中忽传声响,风琉一时心急,怕姑娘发生危险,便莽撞地闯了进来。”

    女子莲步轻移,扯了扯风琉衣袖,戏谑著:“请您闭眼转身移驾他处,别杵在这儿可好?这里我来照料,你走吧你。”

    风琉快被惹毛了,两手撑著澡盆边缘,突然俯下身来,脸庞吓唬地直直逼近三娘。三娘轻呼一声,裸背紧靠著盆边,闭起眼头一偏,张口大叫。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再过来就瞧得一清二楚了。

    “鬼才想过去!你淹死好了,看我下次救你不救!”

    风琉话说完,掉头便走了,忿忿的踩过倒在地上的屏风。那屏风受了他一脚,竟支离破碎了。

    听到甩门音响,三娘先睁开一只眼偷觑,见他离开,才吁了口气。

    “该起来了。你不觉得冷吗?”

    “啊…是…是有点冷。”三娘调回目光,重新锁定眼前这张美脸,心头没来由地酸了一下。“未请教姑娘姓名?”

    女子掩嘴又娇笑起来,桃眼梅腮,能轻易摄人心魄。

    “早不是姑娘了!我已嫁了人,目前是名寡妇。”她的嗓音十分柔和,如听一曲轻歌。“小女子窦嫣缳。”

    毖妇?三娘怔了怔,从未见过这般亮丽,又笑得这般无所谓的寡妇。

    “对不起,我不是要探你的隐私。窦…”怎么称呼好呢?总不能称呼她窦寡妇吧!

    “嫣缳。叫我嫣缳便可。”她取来一条乾净的绢巾,替三娘将长发挽干。

    三娘不习惯让人侍浴,即使是麝香丫头,也不曾瞧过她裸裎的身躯。她脸蛋有些燥红,捉住窦嫣缳在她身上忙碌的玉手“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媚眸对著三娘笑,撤了手,只是递来干净熏香的衣裙。

    一会儿,三娘已著装完毕,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梳著及腰秀发,一边由铜镜里瞧着窦嫣缳。好几个疑问梗在胸口,她好想问清楚呵。

    “嫣缳,现在几时了?”

    “打更的敲过二更天了。”窦嫣缳斟著茶,小啜了一口。

    “这么晚…”三娘低低自语,继而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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