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_第二十五章牧野鹰扬擒故纵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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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牧野鹰扬擒故纵 (第8/8页)

 湖山别业。

    后山紧靠一片峭崖有座石室。

    室内以铁栅为栏隔成五间囚室,彼此之间一目了然,更可立通声息。

    圆室中只有贺翼一人席坐于地,于思满面,谅未受太重拷楚,却也精神奕奕,两眼望着圆孔小窗,不知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石室间只悬着一盏油灯,昏黄光焰衬托得石室中分外凄清。

    贺翼嘟嚷着喃喃自语道:“天这么晓了,还未送酒饭来,总不成要让我贺翼活生生地饿死不成!”

    不论贺翼如何狡诈,被制住xue道,饥肠辘辘,呼天天不应亦无可奈何。

    蓦地,忽闻室外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接着又是启开铁练重锁声响,暗道:“总算送饭来了!”

    铁门开处,贺翼不禁脸色大变。

    只见三个劲装背刀汉子半抉半推送入一人,嘴角溢血,双目怒睁,状似痴呆推入一间铁栅门内倚壁坐下。

    贺翼差点惊呼出口,暗道:“那不是少令主是谁?”

    不错,那正是少令主阎玉。

    三劲装汉子很快就退出石室离去,铁门依然敞开着。

    接着又是一个庄丁模样提着一只食盒走入,从栅外送入一大碟带卤汁红烧牛rou,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及三壶酒,道:“将就吃点吧,今晚来的客人甚多,忙碌无暇,等会我来收碗。”

    贺翼忙道:“尊驾慢走!”手指阎玉道:“刚才送来的人是谁?”

    庄丁模样神态愠怒,冷笑道:“姓贺的,此时此刻你还要装羊不成,难道你不认识你家少令主阎玉么?”

    贺翼故作大惊失色道:“少令主,真是少令主,贺某委实难信其事,室内灯火幽暗,是以无法确定,这怎么可能?”

    庄丁道:“有什么不可能,你家少令主自负神勇无匹,倚仗狂风三式天下无敌,却不料反震伤自己,神智受损,时昏时清,恐短短时日内无法痊愈了。”说着转身走出石室,铁门轰通一声关了起来,落锁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贺翼早忘记腹中饥饿,高呼道:“少令主…少令主…”

    一连呼唤了数声,阎玉仍张目如痴,略不动弹,似若无闻。

    贺翼不禁忧虑如焚,在栅内来回踱步,不停地思索,良久才毅然决定道:“我何不如此这般!才可搭救少令主!”

    于是,他坐了下来,将酒食一扫而尽。

    约莫半个更次过去,才见那庄丁开门走入收拾碗盘。

    贺翼道:“尊驾通禀贵上,说我贺翼决将尽我所知据实见告,以换取救治少令主复原。”

    庄丁哈哈一笑道:“你倒忠心耿耿,难得难得,你难道不知你家少令主就是为了救你以身涉险,杀害本庄九名高手反震受伤么?”

    贺翼神色一变,诧道:“少令主为何知我陷身贵庄?”

    “当然是敞庄主遣人通知你家少令主,怎料你少令主不但不以礼求见,反倒行逆施仗剑强闯庄,自取其咎,怨得了谁?”

    贺翼赧然一笑道:“这么说来是敝少令主的不是了,还是劳驾禀知贵上吧!”

    庄丁答道:“夜深更重,庄主已然入睡,我与你通知管事试试看,反正你家少令主时昏迷时神智清醒,明天一早庄主必然亲自审问。”

    “贵庄主是否就是吴越?”

    “不是!”“那么贵庄也不是飞虎谷了?”

    “当然不是!”庄丁匆匆转身把油灯剔亮,另又燃点了两盏油灯,立时变得光亮如昼。

    贺翼不知何以庄丁要如此,暗感愕然。

    庄丁回面笑道:“长夜漫漫,我知你为少令主无法入睡,他终会清醒也好谈话以慰寂寥。”

    贺翼突高声道:“何不将敞少令主移置一处?”

    庄丁已向门外走去,应道:“碍难从命!”

    石室中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贺翼不禁长叹一声,自觉有何面目回见令主夫人,继而又是一笑,自言自语道:“我贺翼能活过明天么?”面现凄然神态,目注阎玉。

    只见阎玉一柄巨剑已失,剑鞘仍留在背上,圆瞪着双目余愤犹存,宛然已死僵不久。

    他情不自禁又唤了两声少令主,仍一无答声,只得静思倘能面见庄主应如何说话骗取信任。

    长久,只觉眼皮沉重落下睡去。

    等到他一觉醒来,小窗外已射入阳光,天已大亮,室内油灯火光猛亮,发现阎玉已闭合双眼,鼻息沉沉,已然熟睡,不由心中大喜。

    突然,石室铁门落锁启开,只见一面色成重老叟走了入来,后面紧随着那庄丁。

    老叟沉声道:“贺翼,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贺翼忙摇手道:“没有,小的从没有玩什么花样,只是食人之禄,忠人所事而已!”

    老者哈哈一笑道:“好一个忠人所事,如今你将老朽请来,说是要实话实说,目的何在?”

    贺翼答道:“小的目的无他,志在换取敞少令主神智复醒及安然离开。”

    “那是说你是忠于少令主,并不顾及你家阎白枫夫妻生死安危了。”

    贺翼大诧道:“这话小的不解?”

    老者笑道:“老朽要听你说的,无不危及阎白枫生死安危,你真能说实话么?”

    贺翼不禁语塞。

    老者面色一沉道:“老朽昔年亦是杀人魔王,手段狠毒无与伦比,自封刀归隐以来极少过问江湖中事,但老朽与司徒白与颜中铮均系莫逆之交,不能坐视不顾,三日后,老朽押随你们两人同行,那时你再说话,真假与否端在你们自己要活不要活了。”说着转向庄丁问道:“阎玉醒过来了没有?”

    “回庄主的话,天明之前曾清醒过来一次,曾呼唤贺翼三次。”庄丁向贺翼望了一眼,接道:“但贺翼熟睡如泥无可奈何,随后阎玉也睡着了,至今尚未清醒。”

    老者顿首道:“阎玉作法自毙,使展狂风三式超越他体能极限,反震之力脑部震伤甚重非服药内外调治,三月之后谅可痊愈!”言毕望也不望贺翼一眼,迳望石室外走出。

    庄丁亦随之而去。

    贺翼懊悔不绝,自责道:“怎么昨晚竟如此好睡?该死!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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