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W和少年V (第4/4页)

房门，将网兜挥舞开来。可是这种方法过于原始，然而最初的方案全被考虑在网兜的大小上，先是茶杯状然后是碗状然后盘状然后桶状再然后就可以把阿V从头兜到脚，而W永远都只在网兜外哼哼。于是只好换招。表弟的弹弓技巧甚是一流，小时侯他总是拎着自制弹弓把树上的知了杀得四分五裂，再拎回一大堆知了部件如知了脑袋知了身体知了屁股去喂鸡，那些鸡吃了以后长势良好，只是夏天很喜欢扑啦啦飞上树，在上面一呆就是一天，这一天只用来打鸣——表弟对于自己的命中率是极其自信的，但他不想杀死W。所以用棉球做子弹，又用水稀释了若干浆糊，把棉球浸在糊中。接下来开始蹲点守侯，一见目标出现，就发射低浓度浆糊棉球，几个回合下来，只是阿V变得粘乎乎，像条鼻涕虫。于是棉球也日益肥硕，从葡萄大小到乒乓球大小到网球大小到排球大小，最后干脆续了条棉被。对于阿V来说，被装入这种的棉被是种可怕的经历，他每次从里面出来，每个毛孔都散发出一股模糊不清的雾气，仿佛有神仙之姿，只是手足冰凉面如死灰，这种情况叫人想起青蛙肚皮——柔软，有活力，但很养鸡皮疙瘩。W是从来体会不到变成青蛙肚皮的滋味的，可能是它缺乏白痴的气质的缘故。

    表弟的想象力日益丰富，看了一些古代战争的小人书，明白了射人先射马的道理，于是在阿V身上找起了突破口。有一次他把阿V像粽子那样裹起来，只暴露出他认为最诱蚊子的一块rou，比如屁股，来通过缩小W的用餐范围增大对其进行打击的机率，可W毕竟是只虫子，它无法通过那块颜色怪异的皮rou来判断出可食性，结果死活不肯受用。又有一次采用水淹，把阿V整个塞到了水缸里，可W对水显然不感兴趣，只趴在缸沿上看阿V憋气。后来表弟建议把阿V放入蒸笼，如果W饿得不行，就会通过表弟特意留出的一个小口进去用餐。然后这么蒸起来，W耐不住热，就只能从那个小口出去，这就很方便设卡。结果这个提议让阿V躲在家里很久不敢出门，生怕被表弟逮着。

    从以上的叙述就很容易看出，表弟和W斗的过程，就是阿V磨难的过程。终于有一天阿V受不了了，他对他说如你再这样对我我就用蚊香把我们两只（含阿V和W）都熏死。这招很管用，表弟的反应是抱住阿V死命亲热没，并说什么W是他的人生目标，失去人生目标，毋宁死。这件事情发生后，表弟一下子成长了许多，至少明白了作事情是要负责任的。从那以后，他经常眉头紧锁，陷入深不可测的思考之中。终于有一天，被他想出了一个可能的方案。阿V听了也觉得甚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是合理。

    那天晚上阿V喝了多少酒，阿V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表弟说酒精在胃里很快就能溶于血液，溶得越多，W用餐之后醉得就越快。W那天兴致也特别高，赖在阿V的皮肤上不肯飞走。为了配合W的酒量，阿V只好把自己想象成酒罐车。很快，阿V便感觉自己沸腾了，然后脑袋开始胀大，脖子上像顶了条面口袋，然后四肢开始融化，挥动起来柔柔地抽动。身体的其他部件已经不重要了。阿V觉得自己快不存在了。照这个进度，他很快会变成一条章鱼。但是他没变成功，因为他听到表弟在喊：倒了倒了，倒了倒了，小蚊子倒了。听到这个。阿V冲表弟莞尔一笑，然后两眼一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阿V被人送进医院，又是洗胃又是点滴，据说酒精中毒。顺便说一句，那时阿V正值妙龄，念初中二年级。在一个初二的少年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情，在当时当地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第二天，当地报纸就登出了头版新闻：

    花季少年酗酒自残！！家庭？学业？爱情？

    阿V在医院里整整昏迷了二十四小时。醒来时，表弟站在床沿边。阿V一睁开眼，便一把拉住表弟的手。表弟却支支吾吾地说：跑了。当时要不是浑身没劲，阿V肯定会先用点滴瓶砸晕表弟再用输液管将其勒死。可他没发这么干，表弟此时开始抽泣，于是阿V只好叹了口气。这是W飞进来，落在白色的被单上。表弟哭得更凶了。阿V此时盯着W，目光坚定，但无不忧心地想：妈的不知还有多少无奈在前面等我。想到这个，阿V又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很悠长，把阿V的整个少年时代都叹了出去。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编者按 丰富的想象，流畅的叙事，质朴的语言，是该作品的突出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