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告别的聚会_第一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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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 (第3/4页)

将解释说这不是他们生孩子的最佳时机,过早做父母将使他们失去婚姻幸福的最初几个美好年头。

    这个方案缺乏前两条所具有的一个性质:逻辑性。假若克利马这样迷恋那个护士,他为什么在过去两个月里完全不理她?但是,大提琴手坚持说,逻辑和爱情是两回事,当然,克利马要作出一些说得过去的解释。最后,大家都同意第三种方案可能是最佳方案,因为它利用了整个风流韵事中唯一合理的一种因素——姑娘的爱情。

    6

    大家在剧院外面分手,吉他手一直陪着克利马回家,他是唯一反对采用这项方案的人。在他看来,这方案与乐队的头儿——他心中的英雄和偶像的身份太不相符。

    "去找女人吧,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他引了一句尼采的话,他对这位哲学家的其它言论毫无所知。

    "我的伙伴,"克利马叹道,"不幸的是,手中有鞭子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女人。"

    吉他手于是提出由他开车去疗养地,把那个护士骗到公路上,然后用车将她碾死。"没有人能证明这不是一次交通事故。"他说。

    吉他手是乐队里最年轻的成员,他热爱克利马,克利马为他的话所感动,对他说:"你真可爱。"

    吉他手越发热情地阐述他的计划,他的脸颊发红了。

    "你的好意我非常感谢,但这是行不通的。"克利马插了一句。

    "干吗要犹豫?她不过是条母狗!"

    "不行。你这人很不错,谢谢你。但是,这是行不通的。"克利马说,于是告辞离去。

    7

    当克利马独自一人时,他默想着那个年轻人的计划和他拒绝的理由。倒不是因为他比吉他手更道德,而是因为他更胆怯。他惧怕被控是一个凶千,就象他惧怕被控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想象一辆汽车从茹泽娜身上碾过的情录。她躺在路上,血rou模糊。他感到一阵极度的轻松,但他意识到靠这种美妙的幻想来安慰自己是无济于事的,无论如何,他面临着一个更迫切的问题:明天是他妻子的生日!

    将近六点钟,商店正准备打烊。他冲进最近的一家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他想到明天准是一个痛苦的日子,他必须装做同妻子心心相印,必须殷勤地呆在她身边,陪着她笑,使她高兴,而实际上他却得老想着远处一个陌生女人隆起的肚子。他将谈笑风生,但是,他的心却会溜向远方,禁锢在另一个女人体内的黑暗深处。

    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忍受在家中和妻子共度生日,他决定不再把与茹泽娜的会面拖延下去。

    当然,这趟旅行不会是令人兴奋的,一想到遥远的疗养地,就好象有一种枯燥乏味的沙漠气息扑来。除了一个美国人,他在那儿不认识任何人。这个美国人给人留下一个蜗居乡间的富裕地主的印象。在那次倒楣的音乐会后,这个美国人在他的寓所为乐队接风,盛宴款待他们。把所有漂亮的护士介绍给他们,因此,他对克利马和茹泽娜之间的关系也负有间接的责任。噢,要是这个美国人还在那儿就好了,他曾如此热忱地款待过他!克利马抱着这个幻想,仿佛他的得救就全靠它了。处在象他所面临的这种困境中,没有比另一个男人的深切理解更令人镇静的了。

    他回到排练厅,让看门人给茹泽娜挂通长途电话。不一会儿,他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告诉她将在明天去她那儿,他丝毫没有谈及她先前提到的那事。他跟她谈话的口气,就象他们是两个完全无忧无虑的情人。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顺便问问,那个美国富翁还在那儿吗?"

    "是的,他还在这儿。"茹泽娜说。

    他感到一阵宽慰,用更愉快的口气说他多么盼望见到她。"告诉我,你现在穿的什么衣服?"他问。

    "干嘛?"

    这是他在电话里最喜欢玩的花招,多年来他一直很成功地运用了它。"我想知道你的穿着打扮,好让你的形象浮现在我心里。"

    "我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我敢说红色对你很合适。"

    "我也这样想。"

    "那么,里面穿的是什么呢?"

    她笑了。她们听到这个总会笑起来。

    "你穿的是什么短衬裤?"

    "也是红的。"

    "我真想早点看见穿着这身衣服的你。"

    他挂上电话。看来他已找到一种合适的语气跟她谈话。但这只是一刹那,他很快就意识到,他不能从心中抹掉茹泽娜这个问题,要企图保持和妻子只谈琐事,将可能使他感到非常紧张。他路过影剧院时,在售票窗口停下来,买了两张美国西部的电影票。

    8

    克利马夫人容貌美丽,然而虚弱多病。她那糟糕的健康状况迫使她放弃了歌唱生涯,正是这种经历使她投入了成为她丈夫的那个男人怀抱。

    经历了疾病的折磨,这个年轻美丽、习惯于被人崇拜的女人,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毫无乐趣,隔绝沉闷的世界,这个世界与她已经失去了的那个光辉的舞台世界有着天壤之别。

    克利马同情她,看着她那悲伤的面容,他的心都碎了。他试图从自己那个迷醉的世界中走出来(穿过那些想象中的天壤距离),怀着同情心和她接近。凯米蕾不久就发现她的悲伤具有一种出乎意料的打动人的力量。她默默地开始利用这一偶然发现的优势(也许是无意识的,但却很频繁),说到底,只有看到他在注视着她那痛苦的面容时,她才会有理由相信他的心不在其他女人身上。

    这个美丽的妇人十分害怕其他女人,总是感到她们无处不在。她从未漏掉一个女人,当克利马在门口问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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