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_经济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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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篇 (第13/21页)

发青了。在我看来,这位建筑师仿佛俯身

    在飞檐上,羞涩地向那粗鲁的住户私语着他的似是而非的真理,实际上住户比他还知道

    得更多。我现在所看到的建筑学的美,我了解它是从内部向外面渐渐地生长出来的,是

    从那住在里面的人的需要和他的性格中生长出来的,住在里面的人是唯一的建筑师,—

    —美来自他的不知不觉的真实感和崇高心灵,至于外表他一点儿没有想到;这样的美如

    果必然产生的话,那他先已不知不觉地有了生命之美。在我们这国土上,画家们都知道,

    最有趣味的住宅一般是穷困的平民们的那些毫无虚饰的、卑微的木屋和农舍;使房屋显

    得别致的,不是仅仅在外表上有的哪种特性,而是外壳似的房屋里面的居民生活;同样

    有趣味的,要算市民们那些郊外的箱形的木屋,他们的生活将是简单的,恰如想象的一

    样,他们的住宅就没有一点叫人伤脑筋的风格。建筑上的大多数装饰确实是空空洞洞的,

    一阵九月的风可以把它们吹掉,好比吹落借来的羽毛一样,丝毫无损于实际。并不要在

    地窖中窖藏橄榄和美酒的人,没有建筑学也可以过得去。如果在文学作品中,也这样多

    事地追求装饰风,如果我们的《圣经》的建筑师,也像教堂的建筑师这样花很多的时间

    在飞檐上,结果会怎样呢?那些纯文学、那些艺术学和它们的教授们就是如此矫揉造作

    的。当然,人很关心这几根木棍子是斜放在他上面呢,还是放在下面,他的箱子应该涂

    上什么颜色。这里头是很有一点意思的,如果认真他说,他把它们斜放了,箱子徐上颜

    色了;可是在精神已经离开了躯壳的情况下,那它跟建造他自己的棺材就属于同一性质

    了——说的是坟墓的建筑学,——而“木匠”只不过是“做棺材的人”的另一个名称罢

    了。有一个人说,你在失望中,或者对人生采取漠然态度时,抓起脚下的一把泥土来,

    就用这颜色来粉刷你的房子吧。他想到了他那临终的狭长的房子了吗?抛一个铜币来抉

    择一下好了。他一定有非常多的闲暇!为什么你要抓起一把泥土来呢?还是用你自己的

    皮肤颜色来粉刷你的房屋好得多;让它颜色苍白或者为你羞红好了。一个改进村屋建筑

    风格的创造!等到你找出了我的装饰来,我一定采用它们。

    进冬以前,我造了一个烟囱,在屋侧钉上一些薄片,因为那里已经不能挡雨,那些

    薄片是木头上砍下来的,不很完善的很苍翠的木片,我却不得不用刨子刨平它们的两旁。

    这样我有了一个密不通风,钉上木片,抹以泥灰的房屋,十英尺宽,十五英尺长,

    木拄高八英尺,还有一个阁楼,一个小间每一边一扇大窗,两个活板门,尾端有一个大

    门,正对大门有个砖砌的火炉。我的房子的支出,只是我所用的这些材料的一般价格,

    人工不算在内,因为都是我自己动手的,总数我写在下面:我抄写得这样的详细,因为

    很少数人能够精确他说出来,他们的房子终究花了多少钱,而能够把组成这一些房子的

    各式各样的材料和各别的价格说出来的人,如果有的活,也是更加少了:——

    木板…八·0三五元(多数系旧板)

    屋顶及墙板用的旧木片…四.000元

    板条…一·二五0元

    两扇旧窗及玻璃…二·四三0元

    一千块旧砖…四.000元

    两箱石灰…二·四00元——买贵了

    头发…0·三一0元——买多了

    壁炉用铁片…0·一五0元

    钉…三·九00元

    铰链及螺丝钉…0·一四0元

    闩子…0·一00元

    粉笔…0.0一0元

    搬运费…一·四00元——大多自己背

    共计…二八·一二五元

    所有材料都在这里了,除了木料,石头,沙子,后面这些材料我是用在公地上占地

    盖屋的人应该享受的特权取来的。我另外还搭了一个披屋,大都是用造了房子之后留下

    来的材料盖的。

    我本想给我造一座房子,论宏伟与华丽,要超过康科德大街上任何一座房子的,只

    要它能够像目前的这间使我这样高兴,而且花费也不更多的话。

    这样我发现,只想住宿舍的学生完全能够得到一座终身受用的房子,所花的费用还

    不比他现在每年付的住宿费大呢,如果说,我似乎夸大得有点过甚其辞,那未我的解释

    是我并非为自己,是为人类而夸大;我的短处和前后不一致并不能影响我言论的真实性,

    尽管我有不少虚假和伪善的地方——那好像是难于从麦子上打掉的糠秕,我也跟任何人

    一样为此感到遗憾,——我还是要自由地呼吸,在这件事上挺起我的腰杆子来,这对于

    品德和身体都是一个极大的快乐;而且我决定,决不屈辱地变成魔鬼的代言人,我要试

    着为真理说一句好话。在剑桥学院,一个学生住比我那房稍大一点儿的房间,光住宿费

    就是每年三十元,那家公司却在一个屋顶下造了毗连的三十二个房间,占尽了便宜,房

    客却因邻居众多而嘈杂,也许还不得不住在四层楼上,因而深感不便。我就不得不想着,

    如果我们在这些方面有更多的真知的见,不仅教育的需要可以减少,因为更多的教育工

    作早就可以完成了,而且为了受教育而必需有钱交费那样的事情一定已经大部分都消灭

    掉了。学生在剑桥或别的学校为了必需有的便利,花掉了他或别人的很大的生命代价,

    如果双方都合理地处置这一类事情,那只消花十分之一就够了。要收费的东西,决不是

    学生最需要的东西。例如,学费在这一学期的账目中是一笔大的支出,而他和同时代人

    中最有教养的人往来,并从中得到更有价值得多的教育,这却不需要付费。成立一个学

    院的方式,通常是弄到一批捐款的人,捐来大洋和角子,然后盲目地遵从分工的原则,

    分工分得到了家,这个原则实在是非得审慎从事不可的,——于是招揽了一个承办大工

    程的包工来,他又雇用了爱尔兰人或别的什么工人,而后果真奠基开工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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