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的谣言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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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3页)

不用问她们的心情与意愿,只有服从的女人才可能在沙漠中生存下来。

    可悲的是,沙漠女子想要保有自我根本不可能,叛逆的下场不是被处死,就是受到戕害。

    唉!可怜的女人!

    她依然记得一个颇具智慧的沙漠女子,说过这么一句话:“自由是必须付出代价的,但你仍然可以在这样强制的男人世界里,保有灵魂的自由,那就是握紧手中灵魂的锁码!她的男人必将终生追求她。”

    黑吟铃笑了。很淡的笑容,不细心观察几乎瞧不见。

    但是擅于观察的白奕夫还是看见了“你笑什么?”

    “你真的关心?”她反问。自忖自己在这一刻似乎掌握了她灵魂的锁码。

    他怔了怔,登时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眼前的她看来是如此真实,却又显得有些虚幻。

    他不喜欢无法掌握的感觉,微愠在胸口泛起,但却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有关系吗?”

    “有。”她答得简单。

    “什么关系?”

    “如果关心,或许可以听见真心话;如果不关心,我笑什么又有什么差别?”

    食物在这时送上来,暂时打断他们的谈话。

    “吃吧,你平时不一定有机会吃到这些道地的巴基斯坦食物。”他说,并将手放入右手边一碗装有柠檬片的碗里洗手,擦干后,再俐落地扳开烙饼,递过一片给她“吃吧。”

    她连忙学他将手放进那柠檬水中洗手,拭过纸巾之后,再接过烙饼“谢谢。”,

    不久,他又插了一块深色的rou块递给她“这很好吃。”

    她接过它,却没有立即尝试“这是什么rou?”对于没有吃过的东西,她总是戒慎恐惧。

    “骆驼rou。”他说得理所当然。

    她立刻捣住嘴唇,深怕恐惧所引发的恶心状,令自己失态。

    “怕什么?”他还是执意要她吃。

    “我想,我还是不要吃比较好。”她放下叉子,刚才那块烙饼这一刻更像哽住她的喉咙,呼吸顿时变得有些困难。

    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勇于尝试的女人,否则也不会梅开五度了。没想到小小的骆驼rou,竟然就让你打退堂鼓。”

    “你一定要这么说我吗?你找上我时,不就知道这个事实?为什么连一块骆驼rou也能牵出这个话题?法国人不是一直以尊重他人自由为荣的吗?还是你身上一半中国人的血液,让你喜欢探人隐私,揭人疮疤?”她也顾不得可能引发的争执,反击回去。

    “闭嘴!不准你批评我的母亲!”他用力放下手中的叉子。

    双瞳的炙热火焰,正以上千度的高温烧向失言的黑吟铃,登时让她感到有如烈焰焚身,疼痛不已。

    她一再自问,外人如此嘲讽她时,她总是一笑带过,为何当白奕夫这么说她时,却无法忍受?

    难道是因为在乎,所以放不下?

    可偏偏这个男人却看不起她,只是利用她的恶名达到某种目的而已。

    震怒的的白奕夫,当然不察这场舌战背后的缘由,只任怒火的须探烧向激怒他的黑吟铃“我要你道歉!”

    她吸了口气说:“对于言及你母亲这部分,我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至于你对我的言语戕害,我也不再追究。但我已经吃不下了,请容我先行告辞。”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他却一把将她拉下,坐回座位“你可以选择不吃,但必须等我吃完才可以一起走。”

    “你——简直是暴君!”她动怒了。

    他开始冷笑“也许是吧。”他大口吃着先前放回桌上的骆驼rou块,大口喝着乳酪汤,就像个游牧民族不冷不热地问:“看过《风的女儿》这本书吗?”

    她瞪着他,没有回答,但他却从她倔强的眼神得知她看过。

    他诡谲地笑道:“女主角莎芭努尽管试图逃婚,但阿拉真主并未保佑她离开沙漠,反而被父亲抓回去毒打一顿,最后还是得下嫁给被指定的男人。”

    骄傲的黑吟铃却抬起下颚回应:“可是,她的丈夫必须永远追求她,她的心是自由的,她紧紧握着自己灵魂的锁码,没有人可以抢走,只有当对方献出真心,花尽力气,才能靠近她。”

    他再次看着她,霍然感到黑吟铃就是故事冲的莎芭努,极力想保有她灵魂的锁码。

    这时,有个男人走到他们桌前,惊诧地低叫:“吟铃,是你?见到你真好,我从报纸看到你嫁给白奕夫先生——”他这才瞄到坐在她对面的白奕夫。

    “你是什么人?”自奕夫的口气很冷。

    “我是吟铃的学长,我叫庄克汉,我——”

    白奕夫截断他的话“她现在是自夫人,我不允许任何男人直呼她的闺名,你最好记住。现在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庄克汉没想到这个媒体频频称道的白奕夫,竟是这么样蛮横的一个人。

    于是他低声而且快速地向黑吟铃说道:“我的电话没变,有空…”他做出打电话的动作,连忙匆匆离开餐厅。

    白奕夫用力以纸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回家!”

    黑吟铃跟着站了起来,一阵昏眩袭向她,她踉跄了下,他立刻扶住她,她却拒绝他的关怀,同时自我贬低地说:“我是个坏女人.不要浪费你的同情心。”

    “是啊,我怎么这么健忘。”他也还以颜色。

    侍者礼貌地送他们到门边,司机也将座车开到餐厅大门,等待他们上车。

    忽然,她往后退“我想散步,你先回去。”

    他却一把将她抱进车内“不要老是和我唱反调。”

    她气得咬他强制抱她上车的右手,鲜红的烙印,说明了她的愤怒。

    他虽然有些疼痛,却骄傲地丢了一句话:“你和莎芭努相较,少了一份沉着,早晚会失去你灵魂的锁码。”

    瞬间,她冷静下来。

    心动,意乱;意乱,人躁;人躁,失去所有。

    顿时,她撩了一下长发,若无其事的说:“很抱歉,伤了你。”

    “很好,你学会了服从。”他笑道,以为她屈服了。

    她却打破他的自以为是“也许吧,只是我那把灵魂的锁码,将永远没有人可以开启。”

    她眼波飘向远方,向他做柔性的控诉。

    他挫败地不发一语,不知道自己对黑吟铃的感情,就像陷入沙漠之中,怎么也爬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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