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录_第六章绝岭孤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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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绝岭孤坟 (第3/6页)

 左掌疾压下来,浑厚的内力如泉漫涌,紧紧挟制着剑身,右拳却飞快地一翻,陡忽变拳为掌,猛推而出。

    秦佑一着失机,抽划不及,只得两脚向下一沉“嘿”

    地吐气开声,抡起左臂,硬生生劈出一记掌风。

    双掌一触即分,爆响声中,那老人纹风未动,秦佑却感心头一闷,脚下一连倒退了两三步,手中短剑,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锦衣老人面露讶民之色,微微颔首道:“你小小年纪,能硬接老夫一掌,有此功力,已是不凡。”

    说着,回过头来,向陶羽望了一眼,又道:“看你文质彬彬,竟能窥透老夫心意,大约也是一位身负绝学的朋友,何不过来,咱们也走几招?”

    陶羽听了,连忙插手道:“你别找我,我没有学过武功…”

    锦衣老人冷笑道:“老夫昔年狼迹江湖,识人无数,倒看不出你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彼此印证几招。难道朋友还不肯赏睑?”

    陶羽急道:“我真的没有骗你,那全是…。”说到这儿,忽然记起明空禅师的话,不便提到秘册之事,连忙又住口了。

    锦衣老人笑道:“全是什么?我就不信你当真不会。”

    声出人动,身形微闪,已快迅绝伦地欺到陶羽面前,左手一翻,迳扣他的腕间“偏历”

    要xue。

    锦衣老人出手快得无法形容,陶羽心念方动,已觉老人指尖湛湛就要搭上自己腕背xue道,一急之下,本能地抽臂反缩,一记“飞肘”撞了出去,人却借势退了四五步。

    这一招应变撤身,可说全无预谋,只因他一向闲读“达摩洗髓经补述”以教秦佑练习,不知不觉已把秘册上的一招一式牢记在心,不想临危使用出来,竟然悟到好处。

    那锦衣老人万不防他会使用这种出人意料的怪招,手臂疾沉,旋身暴退,虽然退得快,仍险些被他一肘撞中,脸上刹时变色。

    他怔怔思索了一会,越想越觉得陶羽方才所用的那一招“飞肘”竟是妙到巅毫的奇异之学,心中一阵凛然,暗想道:“此人年纪甚轻,居然身负绝学,若不早除,将来必成我们图霸中原的劲敌。”

    想到这里,恶念陡生,阴沉沉发出一声冷哼,大袖猛拂,身子突然摄空而起,一记“排山运掌”暗用了八成内力,向惊愕中的陶羽迎头劈出,直到掌力已经发出。才低声喝道:

    “小娃儿果然不俗,再接老夫这一掌!”

    陶羽正自惊愕刚才险些被锦衣老人扣中xue道,自己怎会突然施出“飞肘”这一招解救,忽见锦衣老人面含杀机,凌空扑到,心头一寒,连忙插手叫道:“快住手,快住手…”

    锦衣老人毫不理会,沉腕一登,反而加上两成内力,如涛掌风,向陶羽直撞而到。

    陶羽骇然之下,身不由己向后倒退两步,右臂一圈一引,左掌闪电般推出一招“浮云掩月”只听“蓬”然一声,锦衣老人那如山掌力,竟然一滑落空,撞在地上,击得沙石横飞,烟雾弥漫。

    锦衣老人被自己掌上反震之力,带得身子微倾,脚一落地,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不禁又惊又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探手向怀里一摸“叮-‘一声,擎出一只通体乌黑油光发亮的纯铜小铃来,用拇食二指扣着铃尾,阴阴说道:”好一个不曾练武的高人,再破得陆家双铃,老夫从此服输,不踏中士一步。“忽然一个娇弱无比的声音喝道:“陆老二,你想干什么?”

    锦衣老人听了这声娇喝,如奉纶音,身躯一旋,肃然拱身道:“公主鉴察,陆-不敢。”

    陶羽循声望去,只见那辆豪华绝伦的马车,窗帘微微掀起,车中一张娇嫩艳丽的面庞,正向自己这边张望着,一双明澈美目,略才一瞥,窗帘又掩垂下来。

    他不禁被那双澄澈如水的眸子,看得心头猛然一震,但车中俪影,仅是那么惊鸿一瞥,便又掩进幔帘重帏之中了。

    接着,那娇弱的声音,又从车窗缝隙中飘逸出来,说道:“让他们去吧,只要他们归报飞云山庄,天下不是陶家的天下,陶天林如果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如何自处。”

    语声是那么娇弱,就像是出自一个体弱多病的女郎之口,但相隔十余丈,这些诗句,却字字人耳清晰,分毫不差。

    锦衣老人回头恨恨对陶羽叱道:“听见了吗?这是公主恩典,转报陶天林,他独据中原武林盟主宝座,已经三十年,从现在起,该让我们桃花岛来坐坐了。”

    说罢。也不待陶羽回答,径自腾身跃落车旁,转瞬蹄声遽作,四十八匹骏马,簇拥着那辆豪华马车,缓缓驰过山脚。

    陶羽呆呆立在原地,直到望不见那群车马,兀自一动也不动。

    秦佑和辛弟上前探视,却听他正在喃喃自语,反覆地念着:“陆家双铃,桃花公主…

    一剑镇河朔…双铃护桃花…双铃护桃花…”

    他面庞上忽然掠过一抹深深的忧虑,似乎领悟了什么?

    又像失落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口口口由闽至鲁,足足赶了半个月,才到达东岳之麓。

    半个月以来,他们沉默地日夜赶路,沿途尽量避开通衙大镇,以免行踪被“飞云山庄”

    各地分堂发觉,晨昏之际,趱行在荒山野径中,自是苦不堪言。

    但他们似乎都浑忘了旅途的艰辛,越近泰山,越觉得心湖激动,精神振奋。

    其中尤以陶羽为最。

    泰山之上,可以预期仅能见到一堆黄土,黄土堆中,也许埋葬着一个陌生的尸体,但也可能埋葬着他从未晤过面的亲人。

    如果仅仅只是个陌生人,那自然也就罢了,假如罗伟真的竟是他的生父,这却是个可怕而且可悲的开始。

    这是个耐人寻味的神秘的谜,谜底揭穿,或许使人觉得哑然失笑,或许在天下武林中,掀起骇然大波。

    步履是沉重的,心情更比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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