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录_第十四章焚心毒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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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焚心毒丸 (第4/5页)

练神之苦,然后内腑焦碎而死。我先前原想叫你慢慢领略其中滋味。后来一想,姓凌的丫头鬼心眼太多,所以特地又赶回来,再送陶兄三粒。”

    陶羽骤然大惊,奋力挣扎着道:“我跟你何怨何仇?你定要这般害我…”

    宫天宁嘿嘿笑道:“咱们本无仇怨,若从罗叔叔的关系来说,甚至还有些亲谊,但我有一件事想请你鼎力相助,又怕你推三推四不肯,迫不得已,才送了你四粒焚心丸。”

    陶羽此时既恨又怒,强忍内心焚痛,呻吟着道:“你要我帮助你什么,何不明说…”

    宫天宁忽然神秘地压低嗓门,哑声说道:“其实这事也不难,那姓凌的丫头对你有意,偏巧兄弟又看中了她,故此烦你做个冰人,只要你能把她说服,要她伴我一宵,我自会告诉你解毒的方法…”

    陶羽不待他说完,奋起全力“呸”地一口,吐了他一脸唾沫,怒骂道:“你…体…

    好个卑劣…下流的东西…”

    宫天宁怒容满脸,眼中杀机陡现,沉声叱道:“你该明白一些,现在宫大爷要取你性命,不过举手之劳…”

    陶羽气得眼中流泪,哼道:“畜生,你杀…杀了我吧…”

    宫天宁忽又极力按捺住怒火,举袖抹去脸上污沫,冷笑道:“杀你岂不太便宜了你我给你最后五天时间,能把事情办到便罢,要是办不到,嘿嘿!那后面的十天日子,可有些不大好受。”

    说完,挥起手背,向陶羽劈脸一掌“啪”地将他打倒地上,扬长出洞而去。

    屈辱和愤恨,在陶羽心灵中交织成无形的网,使他除了“焚心丸”的rou体痛楚之外更遭受着精神上无情的鞭答。

    他倒在地上,痛苦的流下了泪水。

    假如这时他手中有一柄剑,或者一把小刀,他宁愿毁了自己,因为唯有如此,才能使他从痛苦中解脱。

    可是,他除了呻吟和饮泣,浑身已使不出一丝劲力,甚至连要从地上爬起来也无能为力。

    一缕金黄色的阳光,偷偷穿过洞口低垂的藤蔓,鸟语声从远处传来,一夜已尽,但这灿烂的清晨,对陶羽已失去诱惑和情趣…

    突然一个娇小的绿色人影,轻盈地掀起藤蔓,跃了进来。

    凌茜俏脸上挂着烂漫的笑,手上提着两只野鸭和一头肥壮的小山猪,踏进洞口,便娇声笑着道:“你瞧,运气真不坏哩!这些东西,足够我们吃上三天…”

    她忽然发现了陶羽颊上泪痕,忙收敛了笑容,讶然问道:“公子,你哭过了…”

    陶羽强忍痛楚,勉强展露出一丝凄凉的苦笑。

    “没有,我为什么要哭?”

    凌茜嫣然道:“是啊!这么大的人了,要是一动就流眼泪,那有多难为情?公子,你服下药丸,现在觉得舒服一些了么?”

    陶羽缓缓地点点头,道:“仿佛好了一些,只是那团热力不散,微觉有些隐痛。”

    凌茜道:“这是你心肺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药力也没有行开之故,你千万不要提运夏气,安静躺着,今天晚上,我再给你吃第二粒,现在我去弄熟这些食物,可好?”

    陶羽见她一片纯真,竟一些也没有看出自己神情的变化,心里一酸,泪水险些又夺眶而出,骤然道:“姑娘乃千金之体,为了在下,如此劳累,令人不安…”

    凌茜笑道:“不许你这么说,你休养一会,瞧瞧我烧烤的手艺可还说得过去不?”

    她提着猪鸭又退出洞外,取水生火,拔毛洗涤,一个劲地忙着。

    陶羽仰卧在山洞里,似觉内腑灼痛,渐渐减低了一些,举起袖子,悄然拭去眼角泪痕,洞外的凌茜,正轻轻哼着小曲,一阵阵猪鸭烧烤的香味,随风飘进洞来,使他不期然生出一丝饥意。

    阳光透过藤蔓,点点滴滴,丝丝缕缕洒落在泥地上,风过时,光影摇曳,像一只柔嫩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

    这情景何等宁静,何等安祥,他仿佛又回到孩子时候。

    简陋的山洞,也忽然变作“飞云山庄”的小楼,低垂的藤蔓,就跟檐下珠帘一般,他曾经安祥的躺在楼前小床上,静听着母亲为他哼着催眠歌曲,阳光透过珠帘,洒落在床前…

    那情景,岂不正和眼前有些相似?

    可是,如今他已经长成,不再是纯白无暇的婴儿,他开始知道了爱和恨,也知道了人世的喜乐和悲哀,亲人变成了仇人,欢乐也变成了苦痛rou体的痛楚减轻一分,心灵的痛楚却加重了十分。

    他暗暗在心中告诫自己:“别让她知道,别让她知道…她是那么美,那么快乐而年轻,如果让她知道她喂给我的药丸,竟是其毒无比的‘焚心丸’,一定会使她悔恨交并,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我只有十五天可活,一死之后,恩仇情恨,一笔勾消,何苦在临死之前,又把痛苦加在她纯洁无瑕的心灵上呢…”

    他抱定“宁愿一死”的决心,内心反倒平静下来。

    在他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寻一个人迹不至的地方,独个儿熬受十五日煎心焚神的痛苦,然后闭目一死,让尸骨永远弃置在深山旷野里,永远不要使人知道自己的下场。

    甚至,连秦佑和辛弟,也不使他们知道。

    他宁愿使自己平静无息地死去,而不愿因为自己的死,给任何人留下伤痕和创痛。

    人生本来是平淡的,何必在身亡之后,遗下任何的波澜或涟漪?…

    凌茜烤熟了猪鸭,用一根树枝穿串着,喜孜孜提进洞来,但一脚踏进山洞,却发现陶羽已闭目睡去。

    她连忙放轻脚步,一面将猪鸭放在壁角石地L,一面轻轻走到陶羽身边,探手试试他额上的体温,触手之下,竟觉其热如火,不觉骇然忖道:“呀!怎会伤得这么重呢?昨夜分明没有这样严重,难道是宫天宁的药丸不妥?”

    她从怀里取出剩下的两粒药丸,审视半晌,看不出有一些异样之处,急得只在心里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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