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面和花朵_10营救与拜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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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营救与拜拜 (第5/15页)

原来是脱离了稿子。中士使了一个眼色,一个黑人士兵立马上去捂住了小刘儿的嘴:“我们的心肝,你已经说得出了稿和出了圈,你已经违了章和犯了法。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吧。──既然这样,对地点和物体的问候就到此为止,接着开始问候人吧!“其实他们不明白,小刘儿嗓子里虽然还有一些离谱和脱稿的地点问候,但再也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了──他的宏图大志也就到此为止了,接着就是问候,也是问候一些无伤大雅和不脱离主题的庸俗不堪的东西。譬如讲他要问候马车、粪堆、牛屋、打麦场、镰刀、牛套、夜壶、屠宰场、卫星转播站、直播机、月经带和卫生黏条──这些当年挂在门上和身上的东西,不是也出圈不到哪里去吗?但黑人士兵也是矫枉过正,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不知道他脱稿接着要问候些什么的时候,就横马立刀将他的问候拦腰斩断,于是本来还有一个精彩的结局──譬如念到某些物体的时候,人们由于对往昔的怀念,能不在那里欢呼吗?──说起来小刘儿也是因小失大,一个千载难逢本来能说出自己心理和偏爱,能将这种心理和偏爱通过载波机和通讯卫星传达到全世界的机会,又被他因为失去节制和选择给错了过去。过后小刘儿在回忆录中了承认了这一点,说他和一个千载难逢可以将自己的心和自己的心声倾泄给全世界──不知对这个世界会起到什么引导作用呢──的机会在几秒钟内失之交臂。──现在这种结局就有点像秃尾巴鹰了。由此也可以看出,小刘儿也就这样了。黑人士兵有责任,他也吃了自己过去历史的亏。看来经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他还是依然故我,他的老毛病还是改不了──不管他处在什么历史阶段,不管在异性关系时代给人捏脚的阶段,还是到了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阶段,不管在生灵关系阶段或是灵生关系的阶段,还是到了非梦与花朵一直到单体和合体的阶段,他总是一个因小失大或从一个事物的正面一下就走到它的反面于是就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人。一直到他变成了天鹅的心──你现在是什么?你是破鞋和拐杖的物化和变身呀,就像你当上了总统和秘书长一样──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因为缺乏节制而把我们对他的殷切希望和重大寄托顷刻间付诸东流。虽然到了回忆录中他也看到了这一点,但历史早已东流,你再回过头来说得头头是道还有什么用处呢?我们也只能听之任之地摇头苦笑一下罢了。于是小刘儿本来还有一些很好的想法和问候,现在又被自己本身的负载给压迫住了──就像是一场梦魇。这时我们也明白了历史上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在每一个历史阶段里,小刘儿总是挨他爹的打──不要说是他爹──他爹当然也和小刘儿一样有些不着腔调──要不就是他们有家族遗传的同一性?──就是我们这些正常人看着他都起急。──除了这些门上和身上的东西问遍,本来他还想问候一些过去的亲切的身外之物,譬如讲他还准备问候瓦砾和骷髅,脚气的黄水和黄河的波涛,当年的大槐树和后来的一地鸡毛…那么多看家的东西,都是可以讲的──本来他可能想不到,但是如果他不被自己压住,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说着说着不就像泉水从深涧中流出线头从毛线团中扯出那样将潜藏到意识深层的物什和温暖给带出来和想出来了吗?──但是一切都晚了,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地点和物体的问候已经被黑人士兵给掐断了。我们对他已经不具备耐心了。物体的问候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时小刘儿能怎么样呢?他也不过像在历史上挨了爹一顿打一样,添一添自己的嘴唇,无可奈何地愣在那里罢了。──假如这时他要破碗破摔,在错误的道路上再坚持一下,不顾一切掰开黑人的手扬起自己的喉咙继续问候下去,,我们也拿他没辙──现在你是总统和秘书长;但是他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不让问候地点和物体,他马上也就在地点和物体上卡了壳。──这也是他在历史上的另一个弱点,于是我们只能哀其不幸和怒其不争顺水推舟和听之任之地把他的地点和物体问候给憋回去让他从谱外和稿外回到圈内和稿内接着开始对人员的问候了。──在开始新的问候的时候,他甚至还从刚才地点和物体问候的阴影里走不出来呢。本来还有一点大胆、从容、脱离了稿子和谱子的潇洒,现在就像挨了打的鸡和狗一样,一下就缩回了自己的翅膀和夹起了自己的尾巴,剩下的就是磕磕巴巴和结结巴巴。一副草鸡认输和看我们脸色行事的样子。开始完全对着稿子照本宣科和照猫画虎。对着麦克风念一个名字,还磕磕巴巴停顿一下,看一看我们脸上的反应。──这就从一个极端又走向另一个极端了。让我们看着也感到别扭。这时黑人士兵又上前纠正他:“小刘儿大爷,您也不必这样,您是我们救出来的领袖,说到底不是让您听我们的,而是我们千军万马要听您的调动。您这么照本宣科和结结巴巴,也是在公众场合出我们的丑呢。这让别人和外人看起来,好象我们已经军事政变了你成了一个傀儡一样。我们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吗?您怎么就不能放松一点呢?──甚至在不违背原则的基础上,您还是可以在稿子名单之外,夹上一些自己心爱的名字的;在正常的历史运转之中,还是可从夹带一些个人的私货的。你还是有这个特权的。──如果你再这样装模作样下去,我们就要视你为别有用心!”黑人士兵说着说着,竟对小刘儿真动了怒。这时我们的心肝小刘儿,就更加不知所措了,倒是一下停在那里──连念也不念了,大眼瞪小眼,看着黑人士兵。士兵这时倒是没辙了,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最后带着哭腔说:“如果您不是我大爷,我是你侄子的话,我真想象当年你爹一样抽你!“还是那位中士,在关键时刻从飞机的士兵舱来播音室,分别拍了拍两个激动的肩膀,说:“就让小刘儿照着这稿子念吧──就不要再难为他了。念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这样念也有这样念的好处呢!”接着对黑人士兵挤了一下眼,事情才接着进行下去。于是小刘儿开始对以下人员问候:)

    这里是非洲军团──八十二航空师,我们的领袖小刘儿在飞机上向以下人员问候:

    (本来是让照本宣科,大家已经做好了这种思想准备,小刘儿在机上念──就好象他在主席台上念一样,下边的听众随着他“呼啦”“呼啦”翻着讲话和名单的页子。但是念着念着,他在历史上第三个老毛病又犯了:让他脱离稿子他不会脱离稿子,不让他脱离稿子他倒不由自主又开始往里加私货。这就一下又乱了套。他真是一个谁也把握不住的东西。如果你是一颗心脏,你肯定会早博和心律不齐。观众再一次起哄,士兵再一次愤怒。这时中士又一次压住大家的愤怒,他倒破碗破摔地说:就让他随便问下去好了,看他还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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