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面和花朵_1打麦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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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打麦场 (第8/24页)

势还方兴未艾,我要在当时动了刀子,别说当时的现孬妗不答应,就是你们,也会立马把我给撕吃了。在这种形势下,我不做出故意害怕的样子逃走而去拔刀子,不是等于飞蛾扑火和自取灭亡吗?你们拿我当一个傻冒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当我们反省历史的时候,当时谁是俊杰谁又是你们反对的傻冒呢?在她一番事后回忆和自圆其说的蛊惑下,我只好承认她是俊杰我们是傻冒而哑口无言。当然,这事在当时也没有什么,说起来也就是几个娘们儿议论一下特殊时期和目前的形势,无论前孬妗的事后理论成立与否,都不会发展到拔刀子的地步,都不会因此引起动荡。这也不是动荡的起因。所以我对后来研究这一段历史的一些考古学家,研究到这一段时,都从里面看出后来打麦场上要起动荡的苗头和起因,我是不敢苟同的。我就是历史的见证人啊。不但这些议论没出问题,就是其它几个流氓真在打麦场上拿枪动杖了,还是没有引起大的风波。越是看似严重的地方,越是没球事,越是被人忽视的地方,越是容易出问题。针尖大的缝,能透过斗大的风啊。当时谁在打麦场上拿枪动杖了?这次不是欧洲人,这次是南美人,世界的著名球星巴尔·巴巴。他又一次因为兴奋剂的事被赶出了世界杯。球不是我们输掉的,我们被人谋害了。我没有“吱吱”地吸兴奋剂,我就打了两针吗啡。这也算一个事情吗孬舅?他眼泪涟涟地把手伸向了孬舅的灵魂。孬舅的灵魂一开始一愣,但接着就不愣了,马上恢复了自己政治家的风度,看到一股势力投靠过来,先把这股势力拉到自己身边再说;正是用人的时候。孬舅的灵魂马上回答:这不算个事情;当初我们拉杆子时,谁想喝什么,谁就喝什么;何况你现在已经不在球场踢球了,你已经加入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队伍;在这里谁说了算?你孬舅说了算。要舅是干什么用的?就是专门替外甥解疑释惑和当家做主的──不信你问问小刘儿。虽然你舅的本身不在这里,但有我的灵魂在,也和我本人在这里是一样的。别说你吸了两管兴奋剂,就是在这里胡作非为和强暴人了,老舅也能给你摆平,让它嘛事没有;刚才强暴人的是横行·无道和牛蝇·随人,所以才有人阻拦,如果当时强暴人的是你,也就没事了。当然,这一切的代价是:事后你舅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可别推三挡四的。巴尔·巴巴听了这话,一个小孩子,就得了脸了,他光记着前一句话而忘掉了后一句话──后来为此付出代价,他可就欲哭无泪了──“我舅说了…”这是巴尔·巴巴以后嘴上常挂着的话。似乎他这一个外甥,比小刘儿还要正宗似的。话传到我这里,我倒没有惊慌,名份让他称去,外甥让他当去,但可以这么称呼和当上外甥的人,也能同时赶上小刘儿的涵养和水平吗?有朝一日你因此栽了跟头,也就知道跟人叫这称呼的深浅了。你压量得住压量不住这个称呼呢?但小刘儿这话传到巴尔·巴巴耳朵里,这个小孩子倒是吃心了。这个头脑简单的人,又用上老战术,立马就把他的枪给拔了出来。他的拔枪和卡尔·莫勒丽装模做样的拔刀可不一样,卡尔·莫勒丽的拔刀也就是吓唬吓唬我们,他拔出自己的打兔枪,接着就往里装铁砂。──他是要杀一儆百吗?他是要敲山震虎吗?他是要杀鸡给猴看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接着就有人向我通风报信──当然是我的好朋友而不会是白石头或俺爹之流了,至于这个好朋友是谁,恕我就不告诉你们了,她跑得连吼带喘的,一根大辫子像牛尾巴一样冲向了天空:

    “小刘儿,我的亲亲,快跑吧,刘老孬个龟孙子,又认了一个外甥。这个外甥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正在往打兔枪里装铁砂呢。知道这个外甥是谁吗?就是那个巴尔·巴巴呀。再不跑你可就没命了;哪块地里高粱高,你就往哪里跑吧──赶快逃个活命吧!”

    当然,我不是一个多么勇敢的人,看到枪口果真瞄准了自己,不管事情的是非曲直,我就撒丫子先逃命了。这个巴尔·巴巴变化之快,也让我预料不及。如果他不当外甥,也是一个挺和蔼的人呀,刚才俺爹空手套白狼地钻到他帽檐底下乘空调,没见他说什么,怎么一成了外甥之后,就变得这么不懂事了吗?对照起他,我每天的外甥当得就是这么窝囊吗?我一下钻进高粱地,接着又逃到玉米林,但我还是听到身后“通”地响了一枪,幸好没打着我。一段时间后,我和巴尔·巴巴搞到了一起,一次我们在床上亲热完,先是在一起议论俺爹,议论完俺爹,又在一起说起当年的打兔子。我问他真是为外甥吃醋和动家伙了吗?这时巴尔·巴巴倒是大度地笑了,说:如果不是因为都是外甥,我们的身份相等,我们怎么会搞到一起去呢?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还得感谢咱们的孬舅呢。其实我当时往枪里装铁砂和向你的屁股开枪,并不一定就是针对你的。我对找到一个舅舅,就那么激动和按捺不住吗?这个世界上缺氢缺氧,还缺舅舅吗?我也就是故做姿态,骗骗咱舅和大家罢了。我开枪是为了震动故乡。如果我真朝你开枪,照我在足球场上的准头,还不一枪把你的屁股打飞了?但是你的屁股还在,现在还在床上,就可见当时我对你也是手下留情和吓着你玩呢。倒是看着你顾头不顾屁股逃跑的狼狈相,我不禁在那里吹着冒烟的枪筒笑了。到底谁是真外甥谁是假外甥,这不一下就说明问题了?但是巴尔·巴巴开完这一枪之后,将自己遮阳帽上的空调开得更大了,让凉风来压自己的火气。倒是空调吹着吹着,做出新外甥的姿态,学着他老舅刘老孬的口气说:

    “不行挖个坑埋了你。”

    这时他连自己的枪都忘记了。丢枪而想到了坑,这也不过是借老舅一句熟语,来给自己找台阶和解嘲罢了。可见这也不是sao乱的理由。别说是巴尔·巴巴开了一声空枪,就是打麦场西北角的刘全玉、郭老三和脏人韩已经在那里拳脚相加,引起了部分的小的sao乱,也没有因此引起大的社会动荡啊。他们在西北角争论些什么呢?说起来就更加离谱了。他们的争论,已经脱离了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主题,他们的争论是纯艺术性的,即谁是故乡诗歌和顺口溜的教父。脏人韩刚才在几个中外小流氓面前得胜而归,在圣女贞德面前露了脸,就有些自大、得理不让人和趾高气扬,本来大家在这里没有争诗歌,他按捺不住刚才的得意,耐不住艺术创作所需要的寂寞,就想扩大的地盘,步步为营,把以前在生活和历史中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看不惯的人、所有压在手里和积在心头的历史旧账给清理一下一揽子解决掉──他想势如破竹地一个碉堡一个碉堡给连窝端掉。这时他看到郭老三和刘全玉坐在一起,过去势均力敌的时候,为了一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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