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面和花朵_8欢乐颂:四只小天鹅独舞之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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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欢乐颂:四只小天鹅独舞之三 (第1/27页)

    8、欢乐颂:四只小天鹅独舞之三

    但是,在我们的愤怒声中,这时天幕上突然一下连头脸鼻子嘴巴都不见了。当然小手和小拳头也不见了。这时天幕上出现了美容院摩天大楼的空镜。一开始我们还不理解,不喊叫不要求我们还能看到解恨的大脸和小手──肯定是冰凉的小手,一喊叫一要求反倒一切都不见了。但是后来当我们也在纷纷写回忆录的时候,我们才悟到──我们不是从生活中从实际中而是从自己的回忆和想象中意识到,原来一切事物都有它的极致,等事物到了它极致的时候,反倒一切都不见了。这才是极致的延伸呢。天幕上是一幢大楼,那么不管是大脸或是小手,一切发生在大楼之中,现在出现大楼不就比出现大脸和小手更具包容性吗?我们看到的是大楼,大楼里做的是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看不到大楼里的脸和手,我们只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响。你根据就些声响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不就可以脸想得比天幕还大,手想得比米粒还小吗?比脸和手大的是天幕,比天幕大的就是我们的心。不面对摩天大楼、阳台的时候,我们的心和我们心中的自我还与我们的身体在客观上体积和容量相等,当我们面对深不可测的摩天大楼、伟人们常站的阳台的时候,我们的心就可以包容我们看到的一切。过去我们只能和我们敬佩和爱戴的伟人和领袖梦中相会,你们是我们初恋的情人,现在当我们的心包容你们的阳台和摩天大楼的时候,我们就好象和你们并排坐到了一起。亲人,让我们拉着手说说话吧。我们把我们的感情和终身都寄托到了你的身上。面对着梦中的你,我们甚至怀疑这种梦想成真的虚假性呢。我们屏着我们的呼吸,我们不敢大声喘气,我们紧张,我们急促,我们手足无措,当我们在梦里见到你的时候,你是那样地亲切和平易近人,与我们进行着日常生活的交往;当你真的平易近人跟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你还是那样平易,你还微笑着和低下头与我们说话,但是我们突然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压抑;我们感到跟你坐在一起不配,我们心中的自我一下缩得像米粒那么小,我们无意识地将双手夹在自己的股间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只有当你离去以后──离去三天之后,我们心中的自我才慢慢复苏和逐渐长到和我们的体积相一致。要让我们和你平心静气地相处,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你得给我们一段时间。当然,可能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当我们见了你之后,从此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自我了,我们心中的自我从此就永远萎缩和长不大了。我们就死在里头和干在井里了。我们心里还常常不负责任和推卸责任地想:这不是我的原因造成的。只有一种情况可以使我们迅速恢复自我,那就是当我们离开你之后,我们又碰到一个同样把我们当作伟人的人,就像老袁和老曹离开了摩天大楼和阳台──我们在集体和人群里已经自己把自己给熔化掉了,剩下的就是一个声势浩大当然也是空心的集体──之后,又在另一个场合譬如是当年的村西粪堆旁遇到了白石头,白石头见到他们也像我们见到现在的伟人一样紧张和缩小,这对老曹老袁已经缩小的心的迅速成长肯定是有好处的,就好象在爱情和婚姻的花朵上浇了一瓢水,也许它的成长就不需要三天了,三秒就够了。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啊。当然我们现在还没有遇到白石头。白石头自从烤架上逃生以后,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这对我们是多么大的损失啊。我们现在处在看不到人物看不到莫勒丽·小娥看不到她的大脸和理发师的小手只能看到一幢摩天大楼的境地,我们心中的自我已经缩小成一只鸡了。接着就是一只麻雀了。再接着就是一只蚂蚁了。我们的心有蚂蚁在爬。虽然我们有几千万人聚集在一起的外在声势──旗帜在我们身边插得跟树林一般,迎着风哗哗地飘扬,有人为了虚张声势和壮自己的胆已经将自己的脸涂成了红眉绿眼──但这只是一个虚假的外观,其实我们是一阳台下在那里扬着脑袋和竖起耳朵静俏俏的蚂蚁。连下雨前急急忙忙搬家的蚂蚁都不是,连热锅上乱爬的蚂蚁都不是,连白蚂蚁和白石头都不是──这时我们又对莫勒丽·小娥有些怀疑和对美眼·兔唇有些向往和怀念了,甚至。当年她在阳台上亮出的也不是一块石头和白石头呀,正是因为这样,六指才在天空中跳了三个月长袖舞呀。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一种对过去的违心否定和对现在强有力的政府的一种奴性的屈服呢?看,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一群蚂蚁了。但是,当我们只是看到一个空镜和只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声响时,改天换地已经开始了,再走回头路已经是不可能了可能的只会使事情更糟。就好象军事行动之前──千军万马的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和整装待发了,天气却突然变坏了一样。能见度对于战斗机运输机的起落形成了严重的威胁。就是飞机起飞了,伞兵还不知会飘落到什么区域和方位呢。说不定在空中就被敌人像打鸭子一样给打掉了。这个时候我们行动不行动呢?你看着顺着玻璃往下流的瓢泼大雨,队伍就等你一句话了。这时确实有些碰运气和下赌的意思。虽然这句话不好听,可又找不出一个适当的别的名词来代替。这个时候你终于说:“上帝保佑,开始!”所以我们在天幕上就看不到人物我们只能看到一个空景了。我们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一种声音。行动已经开始了。戏已经开演了,无法再收回了。美眼·兔唇就让她见鬼去吧。一个个蚂蚁也就不再怀疑和不再动了。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行动。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等待。等莫勒丽·小娥在阳台上出现的时候,她手里一定会亮出比美眼·兔唇更加让我们吃惊、开眼和开心的东西。我们的蚂蚁眼盯着我们的大楼,我们把蚂蚁耳朵贴在地面听着大楼里传出的声音,就好象平日我们把耳朵贴在铁轨上听远处传来的火车轮声一样,希望早一点从里面传出胜利的消息。虽然这种听音方法会使远方的声音失真、会使我们误听就是没有误听也会误判,但是我们还是听到了声响。这个事实本身就让我们兴奋。我们的蚂蚁头和蚂蚁眼是向上仰视的,我们的耳朵又是贴着地面低伏的。两种动作的悖反和不协调性,使我们欲上不上欲下不下,我们的脖子如同一个轴承时间一长就有些酸疼,但是让我明真相的人看起来,我们欲进不进欲退不退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的样子却像伺机待出的猛兽一样可怕当然也就是开心,几千只野兽在那里晃动脑袋弓着身子伺机待发说什么时候扑上去就扑上去说什么时候嘶咬就嘶咬的猛烈样子,也够恐怖和吓人的。不是一只,是几千只呀同志们。就在你家的阳台之下趴着和卧着。就在那里转着脖子和弓着身子。你家就处在这样密密麻麻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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