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传奇_第十四回叹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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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回叹逝 (第4/5页)

或饮酒解渴,或将蹄浸入酱、麻油内取凉,不住旋回跳掷,全身精力,自然齐聚四蹄!直待命竭驴死,再取其四蹄,洗刮烹制,必可大快朵颐,盘中夸绝味了…”

    韦铜锤听得先惊,后叹,终于摇头,苦笑连声说道:“这种吃法,既太残忍,也太麻烦,更复太费时间,我只好放弃口福,敬谢不敏的了…”

    说至此处,前面酒帘招展,道旁恰好有家酒店,看去房宇不小,相当宽敞。

    韦铜锤大叫道:“有酒店了,一来我肚中早饿,二来又被师傅说了这么多美味,馋虫酒虫已在腹中蠕蠕而动,管它有没有松江白鱼,进去先煮锅白rou血肠,祭祭五脏也好!”孟七娘自然不会拂他兴头,含笑微领缰绳驱马向酒店缓步驰去。

    店中一名侍者,远远望见,便抢步迎来,陪笑说道:“关外天冷,春寒颇劲,两位快请大厅入座,马匹交给小的,代喂代溜,火锅酒菜,都一齐准备好了!”

    韦铜锤飘身下骑,把自己和师傅的马,一并交给店家,边陪孟七娘走进酒店,边自笑道:“北京城的店家,对顾客特别亲切,礼貌极为周到,这东北地方,居然也颇不错,比较起来,反倒是江南一带,难免有势利欺客的情况出现…”

    孟七娘笑道:“北人好客,并不特别,但我们今天,看来真可能会受到一些特别照顾!”

    原来,他师徒刚入酒店,便被另外一名侍者,带到北面上座,桌上不单业已摆好了一只热腾腾的火锅、两大盘切得极薄的上好白rou、一大盘肥艳血肠、一盘毛肚、一盘肝片,并烫好了香气诱人的一大壶二锅头“洋河美酒”!

    韦铜锤见自己尚未点菜,店家便已准备好了这么一大桌的东西,心中正略觉诧异,引座侍者已指着那盘肝片,陪笑说道:“贵客请尝尝看,这不是牛肝、羊肝,这是上好驴肝,配起洋河高梁的二锅头来,保证特别可口…”

    韦铜锤笑道:“店家,我和我师傅,不是土著,只是过路人啊,你替我们准备得这样丰富,吃喝起来,当然舒服,但吃喝完毕,怎知道我们能付得出钱,结得了帐?…”

    话方至此,那侍者摇手笑道:“客官放心吃,慢慢喝吧!除了桌上的菜,后灶还在替您炒盘糟溜山鸡片,切盘驴rou,蒸条松江白鱼,都不用您花上半文钱的!”

    韦铜锤听得师傅先前对自己所说的几样东北美味,居然在这酒店中,均已备齐,并可免费供应,不必付钱,方自颇感愕然,孟七娘已向那侍者笑道:“店家,你好象认以我这徒弟?”

    侍者恭身陪笑答道:“认是不认识,但可以猜得出,这位贵客,大概是‘铜锤二少’…”

    韦铜锤大叫道:“妙极!妙极!‘铜锤二少’这个名词,连我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

    孟七娘笑道:“这谜底并不难猜,我如今业已知道,是谁替你起了这‘铜锤二少’的称呼,并送你这一桌丰盛酒菜,作为彼此间开始打交道的友善礼物!”

    韦铜锤虽然聪明,一时之间,也还回不过味来,遂先举箸夹了一片驴肝,在火锅中略烫,蘸些作料,入口一嚼,便高兴得眉飞色舞叫道:“这驴肝确实好吃,不管东道主人是谁,我也非常感谢他的!”

    孟七娘也吃了一片白rou,和一段血肠,点头笑道:“你这样想法,和睦无争,一团喜气,着实令人佩服这酒菜东道主人,慧心妙手的适当安排!我来问你,你们兄第二人,大概长得有点象吧!”

    韦铜锤道:“有六七分象,不过我哥哥要比我略高过半个头儿!再加上他mama是有名美女,以致看起来,我哥哥也要比我来得英挺漂亮一些…”

    语音至此忽顿,目注孟七娘道:“师傅,你以为东道主人竟会是我哥哥么?他虽然比我略早出关,但‘铜锤二少’却不象他所用的称呼。我哥哥高兴时叫我二弟,不高兴时,是老气横秋的,摆出当哥哥的架子,叫我小铜锤呢!”

    孟七娘失笑道:“叫你小铜锤,也没错嘛!在牌九中,‘虎头’和‘铜锤’都是‘短门’,论‘点数’也要比你多出五点,你还不服气么?”

    韦铜锤无法反驳,气得噘着嘴儿,又夹了两片美味驴肝,入口大嚼!

    孟七娘举杯浅浅喝了一口酒儿,含笑又道:“至于‘铜锤二少’四字,当然不象你大哥对于你的称呼,但若移到了你大嫂头上,便显得十分恰当!唐人有首五言绝句,作得有趣蕴藉,是‘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红绡虽为韦家新妇,在未正式拜见翁姑之前,先籍这一桌关外佳肴,与你这不太好伺候的小叔子,联络联络感情,正是她作大嫂的适宜手段!”

    说话之间,白切驴rou和糟溜雉鸡片,又已送上,韦铜锤一面吃得高兴,一面又向孟七娘问道:“师傅,山海关的守将马得标,曾说我大嫂是当今雍正义妹,你又说她有水摆夷族的郡主身份,其中有无矛盾?…”

    孟七娘摇头笑道:“没有矛盾,内中奥妙,我也不知,是在扬州时,由你茅龟伯,和甘凤池告诉我的。关键在于红绡与胤祯曾共同学艺于某武林高人门下,彼此有师兄妹的关系。‘师妹’、‘义妹’,原差不多,加上她扬州随跸,护驾有功,雍正必予酬庸,或是信物,或是封号,更显得她自称‘御妹’,决非胡乱吹嘘!至于郡主身份,更属事实,‘水摆夷’险被十四阿哥灭族,雍正夺其帝位,又害死了十四阿哥,红绡认为是代她族人,报了大仇,才甘心追随左右!最后,为了爱情,被你哥哥争取得脱离雍正!将来无论是谁万一若对雍正有所图谋行动之时,找上你这深悉雍正底细的大嫂红绡帮忙,必然大有助益!”

    韦铜锤目光四外一扫,把语音压低说道:“雍正似乎是死定了!因为他一入宫问安,康熙立即晏驾,而遗诏又经事先修改,显见必有重大弊端!我爸爸怎会不为老朋友‘小玄子’报仇,只要时势许可,因缘一凑,韦家的人,从不亲自下手,也必从旁尽力…”

    孟七娘忽然藉着饮酒,把右手食指,竖在唇间,作出了一个禁声暗号。

    韦铜锤看见师傅这噤声手式,虽立刻把话头止住,却心中有点霍霍的,把双眉挑了一挑!

    他刚才目扫四外时,觉得酒店并无什么特殊扎眼人物,只有西面壁下的两个黄衣僧人,桌上酒菜太丰,出家人如此豪华,似乎略异寻常而已…

    但,如今这两个黄衣僧人,却只有一个还在饮酒,另外一个不知去了何处!

    韦铜锤见了师傅手势,不禁心中冷笑,暗忖这两个秃驴,若想弄鬼,岂非在太岁头上动上,自找倒楣,自己正闲得无聊,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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