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风萧萧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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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11/12页)

乎漫漫长夜,剪剪春风也都沉醉了,迎宾阁更不禁陶醉在迷幻之中。

    战丕芝仁立在画廊之端,她简直沉醉了,在踏入迎宾阁院门之始,婉转的笛音,已经深深地扣压住她的心脉。

    铁夫人沈傲霜也深精此道,平日,一曲婉转,常使她心旷神怡。而眼前笛音,在显示出吹奏者的高卓功力,分明已入化境,较诸铁夫人的犹带三分人间烟火,更不知高出几许。

    她惊讶骇异,在她探知那阵笛音的确切来处之后,无疑达到了极点。“老天!”她心里想道:“莫非是那个姓寇的在吹奏笛子?他何能吹得这么好!”心里想着,足下情不自禁地向前移动了几步。现在,她已确定,这阵子令人销魂蚀骨、引发极幽之思的笛音,果然是传自那个房间——寇英杰的房间。

    也就在她的内心至为惊惶诧异的一刹那,笛声忽止,战丕芝心中一惊。

    珠帘子哗啦一响,一个身着白衣长身文士已遥立面前。灯光、月光所构成的阴阳面,映衬着这人那张朗朗丰神的面颊,尤其是那双眸子所蕴含的强烈目光,几令人不敢逼视。想象与事实,竟然差得如此遥远。战丕芝简直是作梦也想不到,自己心目中十恶不赦的刽子手,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她来说,这突然的惊讶较之先前的乍闻笛音犹有过之。顿时,她呆住了。

    白衣人远远地打量着她,道:“你是什么人?”

    “哦,”战丕芝忽然转过念头来:“婢子小芝,乃是迎宾阁的女侍,奉命前来侍候寇相公。”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我不要人侍候,你不必费心!”说完话倏地转身,珠帘微响,随即步入室内。

    战丕芝碰了个软钉子,禁不住大大的不是滋味,脸上一阵子发红,这上来第一步最为紧要,果真连对方的房门都进不去,更遑论报仇雪恨了。心里那一阵子不自在,使得她透体发凉,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不知怎么是好!

    珠帘再响,寇英杰去而复出。

    战丕芝内心现出了一阵子惶恐,脸上伪作地笑笑,象个小可怜虫似的。

    “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是为相公你送点心来的。”

    寇英杰点点头道:“谁叫你送来的?”

    “没有谁。”战丕芝说道:“是这里的规矩。”

    “什么规矩?”

    “凡是这里的客人,每一天都得有三餐两点的照顾。”战丕芝口齿伶俐的道:“现在是晚点,相公没吃晚饭,大概饿了吧!”

    寇英杰冷冷地道:“拿进来。”言罢转身进屋。

    战丕芝扬了一下秀眉,答应了一声:“是!”随即手托食盘姗姗步入寇英杰居住的阁室。她进门之后,先将托盘搁置在大理石桌上,才回过身来,向着寇英杰施礼道:“婢子小芝,参见寇相公。寇相公金安!”

    寇英杰容她站起来,那双冷电般的目光逼视着她,道:“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你可是新来的?”

    “不!”战丕芝道:“我已经来了一年多了。”不知怎么回事,她简直有点怕见对方那双眼睛,在对方目神逼视之下,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

    “不像!”说了这两个字,他就过去揭开了盖碗,随即抽出牙筷。是一碗山菇鸡丝面。

    战丕芝抓住话题道:“什么不像?”

    寇英杰摇摇头,不愿意多说。

    战丕芝知趣地走向一边,在靠廊子边的一个座头上坐了下来。

    “你可以走了。”寇英杰一面端起碗来吃面。

    战丕芝却不答理他,站起来到一边去布置房子,她小心的移动着室内的家具物件,用鸡毛掸子掸着上面浅浅的浮灰。

    “这间房子已经有半年多没住过人了。”一面说,她回过眸子来打量着寇英杰道:“听说寇相公你是这里的常客?”

    “你说错了,我不是客人。”眸子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冷冷地道:“我是这里的主人。”

    战丕芝立刻改口笑道:“啊!我几乎忘了,听说相公和我们庄主是同门师兄弟!”

    寇英杰冷笑一声道:“你又说错了。”

    战丕芝道“怎么…”

    寇英杰放下了牙筷,一笑说道:“不敢高攀!”他随即点一点头,又道:“这碗面很好吃,谢谢!”

    战丕芝看了一下碗,含笑道:“可是相公你还剩下一半。”

    寇英杰用洁白的面巾擦了嘴,扔下布巾:“少食滋味多。你应该知道,我此刻的处境,必须随时都要保持着清醒,多食只能让人昏庸而坠入无知的低俗!”

    战丕芝缓缓走过去收拾碗筷,寇英杰的话,不啻是一根尖锐的针,刺入到她的心里。她越加的沉着,含着一抹微笑,转过脸来道:“相公真会说笑话,谁又会对相公你心图不轨,况且你的武功又那么高!”一面说着,她已经收好了托盘,把托盘托在手里,转过身来道:

    “相公要是没有别的事,婢子这就跟相公告安了!”

    寇英杰道:“你去吧。”

    战丕芝应了一声:“是。”随即转身向门外步出。不意她身子方自转过,只觉得身后一股劲风猛然袭到,不由暗吃一惊。凭她身手,自不容暗算得手,当时情形不容多思,足下向前急抢一步,倏地一个快捷急转,左手向外一探,单手平托,已把来犯的那暗器接在了手上。

    一只带盖的茶碗,茶碗里还满满盛着一碗香茗,茶质犹热。姑不论这碗热茶掷出的手法何等之高,即以战丕芝返身接茶在手的功夫而论,已是透着大大不凡。一掷一接,虽力道至猛,却是滴水不溅。

    寇英杰微微一笑道:“姑娘敢情深藏不露,好身法!佩服,佩服!”

    战丕芝脸上一红,这才想到了对方的用心,当下放下托盘巧移莲步,姗姗走过来,双手献上茶碗道:“寇相公用茶!”

    寇英杰道:“不劳费心!”随即伸手向着茶碗上拿去。

    战丕芝既已现出了身法,也就不再藏拙,此番借着递茶之便,有意要伸量一下对方的斤两。是以她双手捧茶,却将真力暗聚,这碗茶在她功力暗聚之下,看似无奇,其实却重若千斤。战丕芝原以为自己是双手捧着,对方只伸单手来接,一个有心,一个无意,就算他身具十分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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