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叫Feeling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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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4页)

阵惊呼,在他们听到我即将入伍加入海军行列之后;我对他们的反应都是一笑置之,虽然心里面酸的比甜的要多很多。

    入伍前的生活,是糜烂的,每天无所事事,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唱歌、逛街,总觉得现在不玩个过瘾,将来在海上可是连7一11都没有。

    越接近入伍日,我越来越茫然无措,我担心着将来的日子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生活?我害怕着日以继夜的cao练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听前辈亲戚们的过来之言,总希望那是他们的危言耸听,却又担心那一切都是事实。

    那一阵子的我很脆弱,别人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我的想法,迁移我的思考方向,左右我的决定。

    有一天晚上,接近九点,我跑到子云家把他挖出来,要他陪我到书局一趟。

    “有必要急成这样?什么事这么要紧?”他边牵着摩托车,一边狐疑的问着。

    “快入伍了,我还没买那件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纸。”

    “纸?你买纸干嘛还要我陪你?”

    “因为只有你知道该买什么样的纸。”

    “鬼才知道你要买什么纸好不好?”

    “我要摺纸鹤用的纸。”

    后来。学校即将开学,子云也将离开高雄,目的地是台中,他没有就读东吴的理由,是因为学费太贵。

    “打电话给我,我会写信给你,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好好照顾自己。”子云离开高雄时,拍着我的臂膀说。

    “别只会说我,你也一样,一个人在台中,一切都要小心。”

    “我一定过得比你好。”

    “好不好是其次,重点是你别忘了呼吸。”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说得这么沉重干嘛?”

    “是你先挑起这种情绪的。”

    “那你也太入戏了吧!”

    我在子云胸前重重的捶了一下,也捶下了我跟他的友情坚实的印记。

    月台上,他大包小包,又拎又背的。我不会可怜他,所以我的手上,只有一张月台票。

    他习惯地说了声再见,我只是挥手;列车开动,我看着他,他示意着自己很衰,买到站票;我隔着车窗玻璃笑他,他那大包小包还是没办法离手。

    列车驶离了月台,铿锵的行驶声回荡,在我的心里荡起了回音,自强号的背影会让人难过,对即将入伍的我来说,是一种滚水浇心的痛。

    子云,再见。

    Feeling,再见。

    纸鹤不会飞,但我对你的思念,会飞,它会飞到你身边。

    入伍之后,我在左营接受士官养成训练。

    跑步、扶地挺身、仰卧起坐、交互蹲跳、引体向上等cao体能的项目,每天都会玩个一两次,即使是晚上就寝前,队长还是不会放过你,所以每天都是湿着衣服上床睡觉的。

    我想,每个人都会知道,刚入伍的人最在意的两件事,一是放假,二是电话。

    还没有当兵前听别人说他当兵时的痛苦,只会听过就算。直到自己真的身在这样的环境里,才深深的体会到,当时那些你每天都会见面、每天都会听到声音、根本不觉得一天没见到他们会怎样的人,都会在电话被人接起的那一刹那间,从自己的心里面源源不绝地流露出深切的思念。

    或许你没有仔细的数过,当你有多希望某个人能接起你正拨出的这个电话号码所响声的次数,是一次比一次的沉重,你担心着这个号码如果没有人接通,你心中这一份沉重将会陪着你睡着,而留下难言的心痛。

    队上一百多个人,共用四支电话,每天晚上饭后的时间,是所有人等着用电话线诉说思念的时间。

    这时,你将会看见人性在焦急状况下的丑恶,也会看见人的脸皮可以无限度的厚下去。

    我当然可以了解,当你跟女朋友说没几句话就被后面排队的人催促的痛苦,你会希望后面排队的人马上消失,而且永远消失,你愿意倾尽家产花在这座公共电话上,只为了好好跟自己的女朋友多讲上几句话。

    但我也可以了解,当你利用排队等电话的时问在心中打着草稿或顺序,希望自己能在对方把电话接起的那一刹那问开始告诉他所有该告诉他的、想告诉他的事情,一字一句不漏的交代清楚,害怕着下一次说话又不知是何年何月的情绪时,正霸着电话的那个人,到底要讲多久才会高兴的气愤。

    或许没人想像过,一点点的快乐、一句稀松的问候,可以在这群人身上熨开,许久许久。

    “我女朋友刚跟我说‘我很想你耶…’。”

    “我妈说下次放假要炖鸡汤啦!”

    “我家没有人在,就我那该死的弟弟接电话,我却发现,他的声音很好听…”

    发现一件事吗?

    他们一开口就是我的谁怎样、我家谁说了什么、我的谁要干嘛。但他们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因为他们所图的,是平时人们压根儿想不到的,最基本的快乐。

    每天晚上的第二个重头戏,就是发信。

    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摩拳擦掌、咬着唇、摇晃着腿、东张西望,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出去领信的人的笑颜,每个人都期待着小队长下一个叫的名字是他的,每个人都祈棹着今晚的枕头下可以多一封亲友寄来的亲情。

    一封信可以让他们三天不吃饭,你信是不信?

    子云说,人世的脆弱总是在被限制了什么、被禁止了什么之后,才会主动的把要求的程度降低,来等待得到最后的一点点快乐。因为连最后的一点点快乐都必须要等待了,所以人性只剩下基本的尊严,以及一个累坏了的躯壳。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用棉被蒙着身体,嘴理咬着手电简,在大汗沉沉中摺着纸鹤,却不幸被小队长发现。

    他命令我换上整齐服装,提着装满七分水的水桶,到走廊上罚站。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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