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与枭雄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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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4页)

不敢哼,可见那两个窑姐儿真仗着关堂主的势,连关夫人都压不住她们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想多事,人家却惹到我头上来,若教外人晓得妓女进门坐大,岂不当燕门堡全无规矩了吗?”张宝儿心想,正好趁此机会给赵宛晶一个管教侍妾的借口。“关夫人呢?”

    “在贞主儿住处。”

    此时金锁回来,笑着说:“贞主儿谢了夫人的时鲜果子,说月塘的荷花开得正盛,请夫人一道过去赏花品茗。”

    “关夫人送了什么去?”张宝儿可精了,一猜即中。

    “她亲手做的四样糕点,可殷勤呢!”

    “她是学聪明了。”

    “怎么讲,夫人?”金锁好奇的问。

    “丈大偏爱新宠,她嘴里不诉苦,心中难免着急,只有努力拉拢贞主儿的感情。

    必堂主很清楚堡主宠爱贞生儿,贞主儿说苑晶姐好,堡主也会说好,关堂主再怎么偏心忙不至于休妻,把妓女扶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贞主儿对纳妾这种事是很讨厌的。”

    玉锁建言:“夫人何不讲贞主儿出面,给那两个窑姐一点教训。”

    “没用的。她到底是名门之后,很识大体,分得出轻重厉害,这点小事要她出面,徒惹人笑柄。除非,有人触犯了她,要不,她比谁都随和。”

    张宝儿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个点子,交代玉锁一番,便住黑木楼去了。

    丫头对丫头好说话,经过玉锁的广播之下,不等天黑,女佣们全知道了,都十分气愤,即使作婢作奴,也自认比妓女高一等。

    “简直一点分寸也没有。”美绢在给贞阳卸妆梳头时,忍不住埋怨。“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跟那种污秽的女人相提并论,太侮辱人了。”

    “夫人,这不是连你也骂了吗?”

    贞阳眨了眨眼。“我不信她胆大包天,连我也敢得罪。你们少听信谣言,自找气受,就算真有那回事,她又没当面说你坏话,何苦往自己身上揽?处不来,少理她就是了。”

    “还理她?连话都懒得跟她说。”寒碧不屑道。

    “小里小气,鸭子脾气。”贞阳噗哧一笑,丫头们也都笑出来。

    “说的也是,白气一场。”美绢和寒碧异口同声道。

    “别人的家务事我不管,倒是你们两个我不能不管。”

    “夫人,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你们都十九了吧!”贞阳轻笑一声。“该给你们找个婆家啰!”

    “夫人…”美娟、寒碧均低了头。“你们服侍我这么久了,性子好,又伶俐能干,配给小厮一辈子为奴,未免可惜,我相信你们也是有志气的,堡里许多有为的青年大半未婚,你们若有中意的,就告诉我,我会为你们作主,替你们除去奴籍,再送一份嫁妆,风风光光嫁出门当人家的正室、元配,见人也不必矮半截了。这事我与堡主提过,他也同意。”

    “夫人!”两人均大喜过望,这是天大的恩惠。

    “郭家的规矩,丫头年满二十岁即婚配,你们还有一年的时间选夫婿,如果到了二十岁还没有对象,一是由我作主,二是送回汾阳配小厮,到时可由不得你们,懂吗?”

    “奴婢懂。”寒碧和美绢感激莫名的道。她们都是签了贾身契的,若婚配小厮,奴才的儿女也一样是奴才,永无出头之日。她们一直在小姐身边服侍,眼界难免高些,说什么也不愿嫁小厮,难得主人开恩,自然要抓住幸福。

    说了一会儿闲话,小丫头银铃突然气喘吁吁的奔进来,教美绢骂一声“没规矩”仍然喳喳呼呼的嚷嚷:“出事啦!闹…闹得好凶。”

    “出了什么事?又是谁在闹?”贞阳问。

    “关堂主那边…”银铃喘一口气道:“关夫人很生气阿蜂乱说话,叫人责打她十棍子,那位刚进门的姨娘不肯,跟关夫人闹了起来…”赵宛晶终于抓到把柄,有了后盾似的要重振女主人的威严,申张一下家法,而阮嫦娥在妓院中学会求生存的法则,知晓一旦弱了声势,会马上教人爬到头上去,而且她早看穿像赵宛晶这种老实的女人最怕闹,一个怕生事一个不怕,情况很快倒转。

    贞阳打个呵欠,妻妾争吵,一点趣味也没有。

    “没有人去请关堂主回去吗?”

    “有。”

    “那就没事了。”贞阳交代下去:“黑木楼的人全给我待在屋子里,一个也不许凑热闹!谁去了,罚十棍子。”

    银铃吐吐小舌头,下去传达命令了。

    “闹吧!闹吧!进门没几天就闹得人尽皆知,看关堂主那张老脸住哪摆?真是不懂事的女人!”贞阳喃喃道:“让他吃点苦头,也教其它男人觉悟少纳妾为妙。”

    燕无极回房时,她一句也不提关家的丑闻,正cao琴自娱。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是基本教养,一来可提升气质,二来可打发时间。在冷面外公的严格监督之下,贞阳自然也逃不了,硬着头皮学习之,倒也不亦乐乎。

    “今晚你雅兴不浅。”聆听完一曲悠美气畅的《凤求凰》,燕无极兴起的吟诵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风飞翩翩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张弦代语兮欲诉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德配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夫君好记性。”贞阳相信世间真有过目不忘之能人,心中十分羡慕。

    “为何挑此曲?”

    “告诉你,你不许笑。”

    “因为这一首的曲韵欢悦流畅,我学得很有信心,不怕出错。”

    燕无极微笑颔首。

    “我好失望,以为你特地弹奏此曲,意在提醒我勾引你…”“不正经!”嘴里笑骂着,却不反抗地让他抱住。

    “有一件正经事,你肯定有兴趣。”他从家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小舅子差人送来消息,说他非常思念jiejie,携友来访。”

    “是阿诺,我也好想他!”

    贞阳喜不自禁地取信端详,喜悦的心情在看清内容时陡然降至冰点,不敢置信地念着:“龙湖…龙湖…”天哪!这个臭阿诺怎能把他带来?

    “龙湖是人名,不是某一个湖的名字。”燕无极一方面解说,一方面也颇感惊奇。

    “小舅子和龙湖竟然有缘结成朋友,简直不可思议。”

    贞阳瞪大了眼睛。“夫君,你认得龙湖?还是秦葯儿?”此时她倒情愿他认得秦美人。

    他脸上现出回忆的表情。“龙湖救过我一命,是我的生死至交,也是江南‘青龙社’之少主,为人潇洒不羁,想想已是十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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