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_第一一二章离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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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二章离开 (第2/4页)

水手辛巴德吗?”他微笑着问道。

    “噢是的!”

    “噢那么放心安睡一切托付给上帝好了。”

    正如我们前面所说的马车已等在门口。四匹强壮的马在不耐烦地蹬踏着地面在台阶前站着那满头大汗的阿里他显然刚赶了大路回来。

    “噢”伯爵用阿拉伯语问道“你到那位老人家那里去过了吗?”

    阿里做了一个肯定的表示。

    “你按照我的吩咐让他看了那封信?”

    “他怎么说?说得更准确些他说什么?”

    阿里走到光线下面使他的主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脸模仿诺瓦蒂埃说“对”时的面部表情闭拢双眼。

    “很好!他答应了”基督山说“我们走吧。”

    他话音刚落车子便开动了马蹄在石板路上溅起夹着尘埃的火花。马西米兰一言不坐在车厢的角落里。半小时以后车子突然停住了原来伯爵把那条从车子里通出去绑在阿里手指上的丝带拉了一下。那个努比亚人立刻下来打开车门。这是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他们已到达维儿殊山的山顶上从山上望出去巴黎象是一片黑色的海上面闪烁着磷光象那些银光闪烁的海狼一样——但这些狼头闪烁比那些海洋里翻腾不息的波狼更喧闹、更激奋、更多变、更凶猛、也更贪婪。这些狼头永远吐着白沫、永不停息的。伯爵独自立在那儿他挥挥手车子又向前走了几步。他把两臂交叉在胸前沉思了一会儿他的脑子象一座熔炉曾铸造出种种激动世界的念头。当他那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这个为热心的宗教家、唯物主义者所同样注意的现代巴比伦的时候他低垂着头合拢手象做祈祷似地说道:“伟大的城市呀自从我第一次闯进你的大门到现在还不到半年。我这次到这里来其中的原因我只向天主透露过只有他才有力量看穿我的心思。只有上帝知道:我离开你的时候既没有带走骄傲也没有带走仇恨但却带走了遗憾。只有上帝知道:他所交给我的权力我并没有用来满足我的私欲或作任何无意义的举动。噢伟大的城市呀!在你那跳动的胸膛里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象一个耐心的矿工一样我在你的体内挖掘铲除了其中的祸害。现在我的工作完成了我的使命结束了现在你不能再给我痛苦或欢乐了。别了巴黎!别了!”

    他的目光象一个夜间的精灵一样在那广大的平原上留连着他把手放在额头上走进马车关上车门车子便在一阵尘沙和响声中消失在山的那一边了。

    车行了六哩路没有人说一句话。莫雷尔在梦想基督山则一直望着他。

    “莫雷尔”伯爵终于对他说“你后悔跟我来吗?”

    “不伯爵但离开巴黎——”

    “如果我以为巴黎会让你快乐莫雷尔我就会把你留在那儿的。”

    “瓦朗蒂娜安息在巴黎离开巴黎就象是第二次再失去她一样。”

    “马西米兰”伯爵说“我们失去的朋友不是安息在大地的胸膛里而是深深地埋在我们的心底。上帝是这样安排的他们永远陪伴着我们。我就有这样两个朋友——一个给了我这个身体一个给了我智慧。他们的精神活在我的身上。我每当有疑问的时候就与他们商量如果我做了什么好事的话我就归功于他们的忠告。听听你心里的声音吧莫雷尔。你问问它究竟你是否应该继续给我看一个忧郁的面孔。”

    “我的朋友”马西米兰说“我心里的声音非常悲哀我只听到不幸。”

    “这是神经衰弱的缘故一切东西看上去都象是隔着一层黑纱似的。灵魂有它自己的视线你的灵魂被遮住了所以你看到的未来是黑暗险恶的。”

    “或许真是那样。”马西米兰说他又回到梦思的状态中。

    伯爵的无限本领使旅程完成得惊人地迅在他们所经的路上市镇象影子似的向后飞去那被初秋的风的吹得左右摇摆的树木巨人般地向他们疯狂地迎面冲来但一冲到面前便又急地后退。第二天早上他们到达夏龙那儿伯爵的汽船已在等待他们。马车立刻被拉上甲板两位旅客也立即登船。那艘汽船是特造的快艇它那两只划水轮象翅膀一样船象鸟儿似的在水面上滑行。莫雷尔感到了这种在空中急穿过的快感风吹起他前额的头似乎暂时驱散了那凝聚在他额头上的愁云。两位旅客与巴黎之间距离愈来愈远伯爵的身上也愈呈现出一种乎人类所能有的宁静的气氛象是一个流亡多年的人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似的。不久马赛进入眼帘了——那充满着生命活力的马赛那繁衍着泰尔和迦太兰族后裔的马赛那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精力充沛的马赛。一看到那圆塔、圣·尼古拉堡和那砖块砌成的码头记忆便搅动了他们的内心当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曾在这些地方玩耍过。他们怀着同样的心绪踏上卡尼般丽街。

    一艘大船正在升帆待准备开赴阿尔及尔船上洋溢着一片起程前常有的那种匆忙喧闹。乘客和他们的亲友们群集在码头上朋友们互相亲切而伤心地告别有的哭泣有的诉说着告别的话形成了一种令人感动的场面即使那些每天看到同样情形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但这却不能使马西米兰从他那奔腾的思潮里唤醒过来。

    “这儿”他无力地扶着基督山手臂说——“就在这个地方我的父亲曾站着看埃及王号进港就在这个地方你救了他。脱离了死境和耻辱的父亲扑入我的怀里。我现在还觉得我的脸上沾着他那温热的眼泪但那时并不只有他一个人流泪许多旁观的人也都哭了。”

    基督山温和地微笑着说:“我那时站在那个地方”他指着一个街角。当他说话的时候就在他所指的那个方向传来一声痛苦伤心的呻吟一个女人正在向即将起锚的船上的一个旅客挥手。要不是莫雷尔的眼光这时的注意力集中在船上他一定会注意到基督山看见那个女人时那种激动的情绪。

    “噢天哪!”莫雷尔喊道“我没有弄错!那个在挥帽子的青年人那个穿制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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