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贞节牌坊_第五章逃亡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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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逃亡 (第3/4页)

上却是空的,然而剑劈下去,殷红一道血迹。道士说:“好了,鬼已经被我斩了。”二姨娘便哭天抢地大闹起来,说:“儿啊,你死得惨哪,生前捱人一棒,死后还要捱一剑呀。都是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坏了你,勾了你的魂,害了你的命呀。天呀,你要抓,就把这狐狸精抓去呀!”

    自始至终,小蛇只是端坐在床边绣榻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直到看了那痕血迹,才忽然露出诡秘的一笑,冷冷说:“骗人的!长衫才不会被你抓到!”

    道士大怒,抽身便走。慧慈哭了一半的念白也猛地哽住,不认识一样地看着小蛇,半晌“嗷”地一声转身跑了,其余看热闹的人也都一哄而散,六院遂又回复了平静…

    三

    卢四爷在半路已经遇上赶来报信的家人,听说了长衫的事,顿时急怒攻心,一口痰没上来,就厥倒了。幸亏有祁三爷帮忙张罗着请医问药,总算一路支撑了回来。

    祁三也是十分悲伤,长衫是他亲自选中的乘龙快婿,只等回到青桐就要给他和女儿办喜事的,却不料竟是个短命鬼。那报信的家丁支支吾吾,最终也没说明白这未过门的姑爷究竟为什么会暴病而亡,更使三爷觉得蹊跷。到了青桐,家也顾不得回,便直接跟了四爷回府来,名是拜祭世侄,实是要看清他究竟是死了还是唱一出空城计。

    待见到灵位棺柩,四爷抚尸大哭,又是几欲昏厥,二姨娘早已哭哑了嗓子,整个人痴痴呆呆的,骂也不会骂,说也不会说,见了三爷也不知道招呼。大太太卢胡氏百般劝说,死拉硬拽了四爷去休息,一边便发下话来,说人已经死了多日,天气渐热,不宜停灵太久,便是明日发丧吧。

    祁三爷见了棺材,也抚着洒了几滴眼泪,只叹:“是我女儿无福。”

    慧慈忽然呆住,想起自己原是出门前死了丈夫,才不得不委委屈屈嫁到卢家做妾,以致吃了这半世的苦的,原指望母凭子贵,没料想儿子竟也是同样的命运,不等娶亲,就早早地夭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命。忽然间,只觉心灰意冷,倒有了几分顿悟的意思,把前几日痛恨小蛇的心给淡了。

    次日是长衫的出殡大典,一排排的灵幡,一队队的号鼓,后面跟着卢府一家老小,足足塞了半条街,浩浩荡荡地开向坟山上来。到了棺椁入土的时候,小蛇忽然疯了一样地要往xue地里跳,两三个仆妇都拉不住,已经被她跑到墓xue边了,还是四爷亲自出手才死死地拖住了。

    四爷大怒,觉得颜面扫地,当众狠狠地刮了小蛇两个耳光,然而祁三爷已经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下“哼”地一声,拂袖而去。

    隔了两天,便传出祁三率领一家老小当众拜牌坊的消息,整个青桐县都被惊动了,倾街空巷地前去看热闹,其影响比四爷娶妾和长衫出殡更加轰动。

    四爷这一气非小可,从那夜柴房听到哭声已经着凉,一路奔波cao劳,病渐成灶,如今儿子和姨娘私通,加之祁三拜牌坊这两件事使他丢足了面子,二姨娘又闹着要出家做尼姑,虽是好说歹说劝止了,但却关起门来供奉观音,每日持斋念佛,发誓自此不与四爷照面,不理红尘俗事,已经等于是个在家的修士,带发的尼姑…种种烦恼愁怨,不一而足,纠缠交加,终于使得个风烛残年的卢会长卧床不起,一个人只剩下半条命了。

    卢府里整天中医西医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家中大小事物,悉数交给卢胡氏和短衫打理。短衫遂更加趁心如意,胡作非为起来。

    这日,四爷略微好点,便让丫环搀扶着来看小蛇。

    小蛇一身缟素,打扮得纸人儿一般,面无血色。四爷大为不喜,摇头说:“胭脂水粉是公中的,每月都有例钱发放,怎么也不见你打扮打扮?穿成这样子,多不吉利。”小蛇正在绣花,见了四爷来也不站起,也不奉迎,仍然一心一意地低头刺绣。

    四爷凑上前看那绣活儿,鲜艳水灵,却是一对鸳鸯戏水,旁边绣着一句词:“天长地久有尽日,此恨绵绵无绝期。”四爷诧异:“这两句是《长恨歌》里的句子,你是从曲子词里听来的?”小蛇摇头:“是三jiejie教的。”四爷更加奇怪:“噢,她倒和你谈得来?这个老三,又傲又硬,性子最可恶,等闲不爱理人的,倒肯和你交结。这样也好,你多和她走动走动,也学学认字,日常有个消遣,不会太闷。如果你也能教教她绣花,那就更好了。”

    小蛇只是低头不语,恍若未闻。

    四爷又坐着说了半晌话,便叫下人送酒菜进来,打算像往常一样吃了就寝。却见小蛇忽然站起,正色说:“天色不早,老爷请回吧。”

    四爷心中懊恼,沉下脸说:“这里也是我的地方,难道我倒不可以留下吗?”

    小蛇面无表情,淡然说:“老爷明知道我已经跟了大少爷,长衫尸骨未寒,我不便让老爷留宿。”

    卢四爷勃然大怒,明知道侍妾与长子有染是一回事,但是当面听她明明白白说出事实是另一回事,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遂一脚踢翻绣凳,大叫:“拿鞭子来,拿板凳绳子来,给我把这贱妇活活打死!”

    待下人送了鞭来,四爷也不等把小蛇捆绑,便亲手下鞭抡打起来。鞭子蘸了水,每一鞭下去,小蛇身上的衣裳便绽开来,露出血rou。然而,任四爷咬牙切齿地打得浑身大汗,却听不到小蛇一声呻吟。他看到她疼得发不出声音来的眼神,却不明白那疼到底来自她的身上还是心底。四爷打得手软,骂:“贱人,枉我对你这样,你竟然背着我做下这样的丑事,真不知羞耻!”

    小蛇缓缓摇头,平静地说:“我虽被你买了来,其实和你并没有夫妻之实,更没有夫妻之情。这辈子,我只认准一个丈夫,就是大少爷。我的心里,只有大少爷,他的心里,也只有我。我们两个真心相爱,这没什么可羞的。我们本想一块儿离开这里,可却送了他的性命。我只恨自己不能就死,好去陪他。”

    四爷更加暴怒:“好,我就打死你,成全你!”手下加力,重重打了几鞭,正想再打,忽然听得梁上“呛啷”一响,急忙回头问:“是谁?”恍惚听得有女声“嘿嘿”一笑,接着又似有个男人长声叹息,再屏息静听,却又没了。

    四爷只觉寒毛直竖,一阵凉气上袭,不敢恋栈,只得悻悻然抛下鞭子说:“改日与你算账。”转身出门。

    门大开着,穿堂风吹进来,小蛇身上的鞭伤凉下去,丫环听到她仰起头轻轻说:“长衫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自此,四爷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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