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星球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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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7页)

卖之类。有点奇怪,明明不确定啊。但夏政颐却无端认定一定是暖热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冷得直哆嗦么。

    “男朋友?”蓝策问。

    “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她交了吗?”挑着饭菜里的胡萝卜扔到一边。

    政颐举起筷子在嘴里含一含,心想着带眼镜的蓝策做这种小孩子似的举动真是很不搭。尽管政颐自己也不喜欢胡萝卜。

    下一次看到时,果然已经像成双成对那样在一起了。虽然男生和女生同行会有很多公事公办的可能性,但却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好比在这个点上——政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一起去餐厅吃饭的话,就很明显了吧。

    视线收回来。政颐揉转着手表,把它在手腕骨上下来回移动。

    从十一月起,高三连早锻炼都全线取消,二十五分钟直接改为自修性质。冬天里走在六点多的路上,觉得好像是夜行一样。教室里的气氛则静默而条理,白亮亮的墙壁和灯,底下的人虽然还有在打呵欠的在吃早点的,可都很安静。

    夏圣轩也同样,希望能够再多睡一点的念头并不比别人少。危险的是连他也有了在下午课上忍不住想瞌睡的念头,幸好都得到了制止,只是右手托着腮,左手歪歪地在课本上跟随老师的笔记走。看到斜前方的女生,脑袋一点一点了几下后突然猛地摇醒过来,很好笑的场面却连想扯嘴角的力气也没有了。

    所以会想到谢哲。

    不奇怪的事。

    有这家伙在的一年里,算得上是最闹腾最闲适的时间。那时的文化节,运动会,元旦的通宵庆祝,或是外出组织活动,类似的花样也多,哪像现在什么都跟高三无关,校长恨不得把所有高三生接到家里一个个辅导似的,结果此计不成又生一计。每周都要开的冲刺动员会,安排在星期五。一位校长和三位教务主任的慷慨演说能持续两个小时。大家沉默而压抑地听这所学校历年来的辉煌升学率,因为今年就要看自己的了。

    夏圣轩坐在暗寂的大厅里看着被投影出的图案说明有多少多少学长进入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心里觉得关自己什么事呢。

    就算将来可能也成为他们的校友,但现在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就算落榜无法与他们齐名,又关学校什么事呢。

    “起码你不用听这些无关的长篇大论了…”松松地压向椅背时,夏圣轩在心里对谢哲说。然后便意识自己念头很是低劣。

    嗯。“…其实听听也不错…”

    还能听得到的话。

    但幸好有夏天的高考做掩护。夏圣轩可以以此为障眼法回避掉许多问题。

    说是“许多问题”但现在也只剩下一个。

    早上离开家时政颐mama在厨房里招呼他:“啊圣轩,帮我给政颐带个暖手电炉去吧。…诶,放哪里了?”从厨房里走出来要去翻储藏柜的门。

    圣轩已经放到门把上的手停住了,回头说:“阿姨我赶时间。”

    开门出去。

    自己的父亲要再婚时,政颐mama曾经和圣轩说过一番话。当时政颐还冲动在他的愤怒里,好象时常对周围的人进行宣泄似的挖苦,而主要对象,就是他的mama了吧。

    还在读高一的圣轩是被喊进父亲和政颐mama的对话里去的。刚放学回来的他边应着边把书包放到墙角,走过去看着两人。政颐mama眼睛很红,而夏先生虽然平时不太正经好开玩笑可终究是大人,大人那种常见的沉默的面孔也会有。

    并不是要找圣轩商量什么,更多是倾诉般地絮叨着。

    最后,大概是情绪激动起来思绪也有点乱了,政颐mama居然看着圣轩说“我本来以为政颐那么喜欢你,跟你关系这么好,应该没问题的。谁知道呢——”

    十六岁的夏圣轩先是惊讶随后一点点苦笑起来。

    谁知道。

    为什么要让我去挑战政颐对他父亲的感情呢。

    为什么要让我去触犯这些禁忌的事项。

    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然后在结果前被一次次地告之“啊果然不行呢”“没有血缘关系毕竟不一样”

    甚至慢慢地时间过去,政颐不记恨有血缘的人,不记恨无关轻重的人,而只记恨夏圣轩一个。

    结果是这么地清晰明了。都看见了吧。

    早锻炼即将被取消的某天,夏圣轩摸到书桌里放了好几日忘记还的书,等下了课他去图书馆归还。管理员让圣轩在那边一排的借记卡上签个名,圣轩便点着头从桌上几支笔里摸过一支,走去弯下腰。

    随后有另一只手在他身边举起来。也是还书的人,站在圣轩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横撇竖折横横横…

    余光扫到那人姓名的夏圣轩顿了顿。但他终于没有抬头看对方。

    等圣轩签完名直起身走回来,动作更快一步的夏政颐已经推开图书馆的门走出去了。只留那面玻璃门还在因为余力的作用来回地轻轻晃动着。

    夏圣轩朝正望着自己表示“还有什么事?”的管理员淡淡地笑笑,随后放下表情朝门口走过去。

    平静地接受事实。

    两年的区别不仅体现在彼此身高的更改容貌的更替上,更有其他。

    两年前还会顾忌着、困惑着、犹豫着的那部分,此刻已经在夏政颐的世界里消失得差不多了,被其他东西彻底代替。说不上来的某种东西,如同双手交握那样完美吻合地卡在政颐的身体里。曾经缺少的力量,智慧,或是足够的经验,现在都已经完美地具备。于是变成直接了当的淡漠,直接了当的不屑,和直接了当的排斥。

    毫不介意、避讳。正视般地望着你。

    中午下的雨让夏政颐一直频跳不已的右眼得到了答案。左福右祸。如此说来祸就是这混合着雪珠的雨啊。原本来上课时就因为赶时间而只扯了个套头的绒衫穿在校服里,现在是几乎要哆嗦得筛出糠来。蓝策建议说你要不等等回去换下衣服吧,政颐想那我也要先挺过这节课啊。

    于是一等铃响,几乎是往宿舍里狂奔而去的。

    然而暗着光的值班老师办公室没有给他随后温暖的希望。大概是在巡视检查每个宿舍的卫生,老师此刻不在可以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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