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_第5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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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4/7页)

在这个地方呆了下去。我武功不及莫离,与贺南相比,最多也就是半斤八两——除了轻功比他稍好之外,但这里是他的地盘,到处都是不知名的花草动物,他真要摆我一道,一阵迷烟也就够了。我好歹算客,犯不着与他整日板脸,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离越月圆之夜还有十数日,莫离真如他所说的有许多事情要做,有时候连着数日都看不到人影,偶尔回来都是在半夜里,又总是在清晨离开,害我总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严格的说,贺南这人还不错,至少对自己答应的事情还是很守信的,每日张罗着各色补品给我补身子,为即将到来的月圆之夜做准备。我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他与我孤男寡女,后来莫离就在某天半夜我的喋喋不休中开口说了,说你知道吗,圣手先生对女人没兴趣。

    我再看贺南的时候,眼里就多了许多怜悯,总想起他说:“就算天下人都追着你,可你想要的那个人,偏偏是不要你的,那也没办法。”那句话时的表情。

    叔叔,就算天下女人都爱你,可你要是只喜欢男人,那也是没办法的。

    既然山谷里大部分时间只有我们两个,我与贺南渐渐就熟络起来,对他的说话风格的接受度也提高了许多,后来还能聊上几句。贺南虽然神神叨叨的时候比较多,但对药理之道确实有研究,说起谷中动植物来头头是道,鼓励无趣我权当听,我慢慢也学了些东西。

    但可惧的是,他除了那一日莫离在场时讨论了一会儿镇魂虫之外,之后对它三缄其口,任我如何刺探都不吐一字,嘴巴紧的像被人用针缝过。

    我对着困扰了我足足三年的东西有着无穷尽的求知欲,更何况它还关系着莫离的生死。贺南一开始还之道绕着弯子扯开话题,后来被我追问得急了,就丢下一句“我答应了不说的。”然后别过头去给我一个背影。

    我气结,两天都没理他。

    日子就这样流水一般过去,我每晚上床前都坐在木屋躺着看月亮。贺南果然对我没兴趣,每天晚饭之后就消失的不见踪影,也不知到哪个角落里搂着他的珍稀药兽诉衷肠去了,只留我一个,倒也清静。

    这山谷在地缝中,仰头只有一线天光,时常只能看到一角残缺的月亮,就是这样一小角的白月,却每每让我看的恍惚出神,有一次居然就在屋顶上睡着了,居然还一觉睡到日头晒脸。第二次就没那么安稳了,睡到半夜被莫离抓到,气得他找到贺南劈头一顿训,说他也不看着点我。

    我就奇怪,明明是我们有求于贺南,但看贺南对莫离唯唯诺诺的样子,倒像是贺南有求于他。

    我一想到这里冷汗就下来了,明明刚醒来还有些昏头涨脑,手却已经抓住了莫离的衣摆,很想把他拉到身后去,挡住贺南那个不喜欢女人的大叔的任何目光,可惜这只能是想想而已。真实情况是,我被莫离抓在身后,只能看着他的后背听他们说话。

    训完贺南之后莫离也没有把我放开的意思,转身抓着我进屋,丢我到屋里唯一的那张床上。

    我这些日子与他睡得熟了,所谓的羞耻之心,根本就跟那地缝上头那一小片天空中偶尔飘过的浮云一样,完全可以忽略。

    更何况他在这之前已经有几日都没有回来过了,我想他想得厉害。他立在床边,我身子就自动自发,滚到他身边抱住他的双腿,猫儿撒娇样,就差没有拿头去蹭他的衣摆。

    “躺好。”他声音微有些僵硬。

    我已经动不了了,他不知赶了多少路,那衣摆上满是风尘仆仆的味道,凑得近了,就有另一种味道浓郁起来。

    血腥的味道。

    我几乎是立刻就惊恐起来,再也躺不下去,从床上跳起来就往他身上摸,他拨开我的手,头发略有些散了,额发垂落,难得一见的疲惫。

    “我没事,那不是我的血。”

    那是谁的?我几乎要冲口而出,又被他的脸上的杀气吓了回去。

    难怪之前贺南会对他唯唯诺诺,我一直站在他的背后居然没有发现。他这样一脸凛冽的杀气,就像是刚杀过几百个人,而且还准备再杀几百个的样子,不要说武功不济的贺南,任谁见了都会手软脚软的。

    他看了我的表情一眼,微偏了一下脸,伸出一指指床,又重复了一句“躺好。”然后转身便出去了。

    我茫然了一下,不知他要去哪里,但是身体在他离开木屋的同时已经有了动作,一下就从床上跑到了门边。

    他出门时反手将门合上了,但是木屋简陋,薄薄的门板上全是稀疏缝隙。我手放在门上,还未推门而出,眼睛就透过那些缝隙,清楚地看到他在溪边的背影。

    他竟然在捧水擦洗手脸,很仔细地,最后立起身的时候又低头看了一眼衣服的下摆。

    就这么几日,他又瘦了些,被月光拖长的影子长而薄,在我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推门而出的时候,他已经结束了所有要做的事情,转身向木屋走了回来。

    我忽然没了主张,眨眼又跑回床上,欲盖弥彰地用被子将自己卷了起来。要是文德知道他教我的天下无双的轻功尽用在这些时候了,难保不会吐血。

    莫离推门而入,仍是很轻的脚步,其实只要他略微提气,脚下尽可以落地无声,但他走进这里的时候一直没有那样做过。

    或许他觉得没必要。

    他的脚步在床边停下,然后坐了下来,坐在我身边的床沿上。

    “不热吗?”他看着卷在被子里的我开口,脸上仍有些湿漉漉的,刚才垂下来的那绺额发粘在他瓷一样的额角边,之前那些凛冽的杀气已经没有了,即使还有一点淡淡的残余痕迹,看上去也只像是另一种倦怠。

    我刚才还在屋顶上摊着手脚吹风,现在便将自己卷在厚厚的被子里,当然是热的,被他这样一问更是再也待不下去,而两只眼睛只知道看着他,又把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抓着他的衣摆仔细盯了两眼。

    那些血迹早已经凝固。莫离虽然不像文德那样有洁癖,但平素一向整洁,这天奔波来去也有换衣服,大多是黑色的,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倒是很合身,今天这一身也是。暗夜里凝固的血迹在黑色衣摆上并不显眼。否则我也不会凑近了才发现,现在这样仔细地看过,果然只是一些飞溅上去的血迹,并不是他的。

    我松了口气,一抬头却见他正看着我,双目与我相对,忽地微笑了一下。

    “不怕了?”

    无论是过去的季风还是现在的莫离都是素来少笑的性子,难得一笑,我只觉得眼前春水如画,两手一动,几乎又要去捂住自己的鼻子。

    他那点笑意在眼底微晃,伸出右手,四指并拢,在我的前额上轻轻抵了一下,哑声说了两个字。

    “没用。”

    我真是没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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