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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mdash;mdash; (第10/10页)

突然失踪,前右使丹桂被判定蓄意叛教而被驱逐,此事贺先生可有耳闻?”

    莫离竟然说起陈年往事来。贺南很挣扎地看着他,不知道要不要学我们那样说一声“说重点”可惜不敢,他只好诚恳地摇头“贵教一向神秘,此事我倒是不知。”

    “我教祭司一向血脉相传,乘风失踪,自此祭司之位空悬,教主以一己之力执掌大局,多年辛苦。”

    我已从震惊中渐渐回神,听莫离这样说,再想起他在两国边境的云山顶上对我说的那番话,总觉他对那位教主的感情,非比寻常。

    “其实他独揽大局,也是很爽的。”贺南插嘴,莫离立时眼色微沉,显然不太高兴他这么说。

    我心里其实是有些赞同的,但此时只是默默地看了贺南一眼,佩服他对不知死活的不屈不挠。

    谁说神医就必定头脑好用的?从我对眼前这位先生的观察来看,原来一个人是不是生来欠揍,与他天赋异禀或者身怀通神绝技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但是三年前,本教内乱,总坛死伤无数,我那时并未在总坛,赶回教中的路上被最亲近的教中兄弟暗算,心脉俱断,原该命丧当时。”莫离娓娓道来,仍是目光平静,他声音一起我便回神,听到此处顿觉心痛难忍。

    贺南原本直勾勾发亮的眼睛终于在此时眨了眨,张嘴欲言,却又闭上了,不知想说些什么,又半途收住。

    莫离继续说下去“我醒来之时,教中内乱已平,教主带我入密室见一人,室内黑暗,那人用黑纱覆面,身着金边黑衣,竟是我教祭司打扮。”

    他说到这里,声音暗沉,我恍若亲眼所见那诡异景象,不禁打了个哆嗦,双手交抱身体,再看贺南也是一样,听得怕了。

    “此人自称乘风之女逐月,又身携我教圣物回教,我虽有怀疑,不曾想教主竟认她为女,第二日便开坛昭告全教,立她为新任祭司。”

    “认她为女?”我惊讶。

    贺南咂嘴“我明白,圣火教历任祭司均是前代祭司与教主所生的女儿,你教主这样做,就是承认她确实是乘风的女儿,不管她是乘风跟谁生的。”

    “此后教主对此女千依百顺,凡事均由她定夺,枉杀了教中许多忠义兄弟,我教内乱刚平,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怎由得她如此折耗?我欲面见教主,不曾想教主竟然将一切教务交与祭司之后独自闭关,由她下令,要将我在教主闭关之时监禁于圣山之下。”莫离说到这里,微微咬牙,目光发冷。

    我倒吸一口冷气。贺南嘀咕了一句“你这么恨她,这女人不杀你只关你?她是看上你了吧?”

    四道冷光一起扫过他的脸,我自然是想一巴掌拍死他,莫离的眼神也是冷得跟万年玄冰那样,让贺南立刻缩了缩脖子,安静了。

    “我本欲在教主面前将她杀之,但教主闭关不出,任我长跪数日也未有丝毫回应,最后只传话出来,令我万不可伤她分毫,以免自伤己命。”

    我听得义愤填膺,又觉荒谬,刚想说话,贺南已经抢先“为什么伤她你也会自伤己命?难道她用什么邪术控制了你?”

    莫离并未回答他的话,只冷哼了一声“逐月随即令人将我送入监禁之所,当晚青衣、红衣带人劫牢,此乃叛教大罪,我一人之命并不足惜,但座下兄弟不能枉死在那妖女手中,我便带着他们离开圣山避入中原。”

    我茫然“可你现在又要回去…”

    “我下山之后,原以为逐月定会定我叛教之罪,倾全教之力追捕于我,不曾想闻素传令于我,只说教主令我留驻非离庄,在他未出关前不得回教,我猜想教主不知因何原因被她控制,却一直寻不到机会证实此事。”

    我终于明白,原来闻素确实是不想他回教才将我掠至长老们那里的,多半是怕他贸然回到圣山又被逐月加害。

    闻素那个男人,虽然不阴不阳的,行事也诡异,但对莫离,倒是确实很用心的。

    莫离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教圣物锁魂虫原为两对,当年乘风祭司失踪时将它们一并带走,逐月仅带回其中一对,另一对应是半在我体内,半在她体内,但我在定海将你寻获,发现你体现云纹…”

    “所以你就知道,那个逐月身体里根本没有锁魂虫,她是个冒牌货,是不是?所以你想将我带回教中,当着所有人都面揭发她,是不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的。

    莫离终于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细微的光亮,那不是我记忆中季风的温柔沉静的光芒,那是更加明亮,更加触手可及的光,带着温度灼痛我的眼睛,我忽然无法与他对视,仓促地低下头去。

    他开口说话,说:“正是如此,白虫入体之后,被种之人百毒不侵,胸口更会有云纹凸显,此物天下仅有两对,若你体内那只是真,她便必定是个冒牌货,我在定海将你寻获,原想从你口中探出乘风所在,不曾想你一无所知。”

    我默默地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或者她才是乘风之女。”贺南猜测着,看我的眼光与之前大是不同。

    “不会。”莫离肯定地“我教祭司灵力超凡,即便是逐月也能剪纸为马,她差得太远。”

    剪纸为马?还撒豆成兵呢。这要是皇兄得了此人,岂不是省了一大笔军饷,高兴得半夜都要笑醒过来。

    我最近时常想起皇兄,还夹杂着父皇的阴影,让我每每惶恐又伤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那你还要带她回去?她这么没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岂不是一个死字?”贺南咂嘴。

    我怒视他,莫离忽地一笑,却殊无笑意,只让人觉得冷“我也是才知道,这黑白双虫,原来是生死相依的,教主待我不薄,还在洞前知会于我,令我小心自伤己命,只是他也被骗了,逐月体内哪有锁魂白虫,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我听他这一声冷笑,立刻心虚地低下头去,却听贺南合掌道“我明白了,你怕她出事,想要我将那锁魂白虫取出,由你带着回教揭露逐月的阴谋,平安。”他回过头来看我,两眼亮晶晶的,又补了一句,一句就让我差点跌在地上。

    贺南说“看吧,我没说错吧,他真的好爱你。”

    啪的一声,我眼前一花,再看贺南已经在屋外了,面朝外屁股落地,非常不雅的一个姿势。

    我掩面,心里默念。

    看吧,我没说错吧,你就是欠揍啊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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