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巢鸟的爱情纪事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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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3页)

不及,只能把脸看向别处,不看他。

    “筑,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一起来耕耘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嗯?”

    “一家三口?”丁筑终于忍不住地抬起脸来,眼中既怨且恨。“一家三口?那另外两口呢?李盈月和那腹中的孩子怎么办?你以为你是什么角色,想和爸玩一样的游戏?我和妈不同,我不会肯,我宁死也不会成全你们的!”

    “筑,你在说些什么?”林柏翠见丁筑情绪失控,紧张地抱住她。“李盈月跟她母亲回家了,我以后不看她的诊,你不喜欢,我就再不见她了,好不好?”

    听到林柏翠的承诺,丁筑平静了些,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话,起码他还在乎她。丁筑抬头看他,那眉、那眼、那鼻梁、那唇,那恋爱时,日也看、夜也看,怎么也看不厌的敦厚与真情,她的心底,又漾起少女时的感动。

    “我们回家,好不好?”

    “你真的放得下?”她问。

    林柏翠迟疑半晌,亲吻了妻子的额头,点头答应:“有你就够了,别的都…都是其次!”林柏翠说得吃力,有些违心的惶恐。

    丁筑也是聪明人,但她不争一时,她争的是永远;她偎着他,由着他带离。

    李盈月在昏睡中产下一子,由于受了惊吓,身子又虚,仍在观察室里待着。

    文明中站在李盈月身边,动也不动地看着她苍白的脸,身后,丁秀岩面色凝重地叹着气。

    文明中把手伸出去,在李盈月的脸蛋上空轻轻地游移着。他神色悲凄极了,却没有半滴泪水,就这么持续着,好久好久,悲戚转而成为空洞的绝望。他数度想开口说话,都以叹息收尾。

    “你这是何苦呢?你的孩子出世了,生命算是延续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又不像我…唉——”丁秀岩撇过头去,不堪想像。

    “你有爱过吗?”文明中终于开口了。

    丁秀岩怔了一下,点头。“谈过几次,都不了了之。”

    “那也难怪你不能明白了。眼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你却触不到,不能抚摸、不能拥抱,内心熊熊的火焰却没有宣泄的方法。爱人,只是一个遥远的影子,那是多教人痛心的一件事啊!你懂吗?”文明中转头看丁秀岩,那面容,惨白青绿得真是名副其实的“鬼样子”

    丁秀岩没答话。他关心的不是爱不爱的问题,他在乎的是——生命。

    文明中说他可以让他活,但他真的怀疑。

    “如果你没别的事,我想先回加护病房去看看。”

    “看了又能怎样?”

    被文明中的冷水一泼,丁秀岩无奈地冷笑两声。的确,看了又怎样?那轿车往身体直接撞上后,丁秀岩的魂魄直接被撞离了躯体,摇摇晃晃地退到一棵大树前才停了下来,原以为自己命大没事,还追了轿车一段路,轿车右车灯撞坏了,凹了好大一块,车号是HD-×××2,当时他被撞得头晕,没看清楚。

    直到丁秀岩回头察看那险些遇害的年轻孕妇时,才瞧见另一个自己躺在孕妇身旁,头上直淌着血。至此,看过“第六感生死恋”的他算是明白了,却怎么也无法教自己再回到那身躯上,直到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遇见了文明中,才重新燃起一线生机——

    丁秀岩原以为救了文明中的妻儿,文明中理所当然会帮他,不料,莫测高深的文明中只是画个大饼给他,然后守着妻子手术、生产,再不提帮他的事,令他不觉怨文明中的忘恩负义。

    “盈月很美,是不是?”

    丁秀岩听到李盈月的名字,很是大吃一惊。她叫盈月?难道是同名?这么巧?或者压根儿是同一个人?天!要是同一个人,那…难道…哦,难怪那辆车这么眼熟…

    “你不喜欢她?”

    “啊?”丁秀岩回神过来,原以为定吓出一身冷汗,待要去抹,才想起自己已然没个躯壳。

    “呼!很美啊!”他是胡乱应了之后才去仔细看那个女人——平凡得很好看的女人。

    “其实,我也知道她不是最好看的,但她却单纯、善良得教人疼惜。她好懒,功课都懒得写,每次都逼不得已才草草交差;可是,她懒的样子,美得像阳光下的猫。”文明中的脸上,有着幸福美满的笑容。

    听文明中谈李盈月的语气,丁秀岩对她也有了兴趣,他想,她一定有某种诱人的气质,像他母亲季知颜一样。

    “你可能爱上盈月吗?”

    “什么?”丁秀岩不是没听清楚,只是讶异。他思索着文明中期望的回答,但始终无法确定,只好含糊地说些无关紧要的。

    “我始终对爱情没什么好感,爱情总是伤人,不伤别人就要伤自己,不伤自己就一定要打击别人,都没好处。”

    文明中听了神色黯然,他觉得他和李盈月的爱情,几乎可以用“两败俱伤”来形容了;但,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倒是李盈月,他不能不替她作个安排。

    “我要活下去,为了盈月,我必须有个健康的躯体,让我继续活下去!”

    丁秀岩先是一怔,随即暴躁地吼起来:“不!不——你这卑鄙的家伙,你骗我说可以让我活回去,结果你是打我躯体的主意,想藉它还魂魄?你休想!你忘恩负义!你…”丁秀岩着急又气忿地往上冲,但由于不适应没有重量的自己,一时失衡地跌在地上,又羽毛似的飘浮上来,跌跌撞撞,无法控制。

    “你急什么?我死了半年,就算有躯体也没用了。”

    丁秀岩好不容易挣扎起来,半信半疑地问:“那你说要活…”

    “我要活,只为盈月一个人活。我帮你回去,你帮我…”文明中回首,温柔地看着妻子:“帮我活着,帮我照顾盈月。”

    “这是交易?”

    “是交易!”

    “我必须娶她吗?”

    “没错!替我做我所该做的一切!”

    丁秀岩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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