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的吊钟_第四章巴黎的俄罗斯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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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巴黎的俄罗斯人 (第4/5页)

两把消音枪所发出的极其微小的声音,重叠成一记枪响,但双方的结果却有着极大的差距。

    米开里内的手枪掉落,以左手按住右手腕的姿势双膝跪地,马利诺夫则一派冷静地伫立不动。米开里内射出的子弹从距离马利诺夫脸部五十七公分处的空间穿过,在红砖围墙上打了个洞,而马利诺夫的子弹却完全按照他的意思打伤了米开里内的右手腕。

    米开里内在发出下流的咒骂时,将左手伸向掉在地上的手枪,不过他的动作过于缓慢。好不容易握住枪把的时候,马利诺夫穿着黑色皮鞋的脚集中全身的力量踩在米开里内的手上。

    发出哀嚎的米开里内被马利诺夫强劲的巴掌打得向后翻倒。马利诺夫再将对手的枪踢向远处,接着叉开腿站在瘫坐在地的对手面前。

    好了。

    马利诺夫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抽响的马鞭。

    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关于皮耶鲁古留莫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吗?我要知道那家伙究竟在进行什么计划、资金从何而来、共犯有哪些、还有其他所有的事。

    米开里内一张脸苍白地痉挛着,却仍然企图虚张声势。

    对你们这种共产主义者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就算问了也是白问。

    是吗?那我就不问了。

    马利诺夫刚毅的嘴角闪过一抹冰冷的微笑。

    如果你在一个小时之内改变心意的话,就到苏联大使馆来吧!但时间一过就来不及了。相信你会作出最明智的决定。

    米开里内灰蓝色的瞳孔中浮现出疑惑与惊恐。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尖锐了起来。

    可恶的家伙!你对我做了什么?

    马利诺夫冷漠地望着这个意大利人。

    我不像你那么小气,所以我会告诉你。射进你手腕里的子弹并不是铅弹,而是一种经过特殊化学处理所凝固的盐,这种盐在摄氏三六点五度,也就是在人的正常体温下将会在一小时之后开始溶化,然后某种特殊的生物碱的致死毒药,将会渗透到你的身体里。!

    对我们这些唯物主义者来说,神与来世都是不存在的,不过对你们天主教徒而言,假使神真的存在的话,或许会出现奇迹吧!

    马利诺夫缓缓地向后转身。

    达斯维达涅(再见)

    等一下!

    嘶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马利诺夫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向米开里内。

    有解药吗?那种毒药

    从对方扭曲的表情和声音就知道他已经屈服了。马利诺夫点点头。

    有。

    在哪里?

    就在我的口袋里。只要你愿意,立刻就能给你。

    对着眼神飘乎不定,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而焦躁不安的米开里内,马利诺夫毫不留情地说道。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我知道,可是我能说些什么呢?我所知道的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啊!

    别谦虚了,你也算是个人物吧!

    我知道的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真的!

    重不重要我自己会判断,你只管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就对了。你对克烈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马利诺夫弯下身,抓住米开里内的手腕。

    透过手掌,这个意大利人真实的想法立刻反应出来。

    看样子你应该知道。

    米开里内明显地颤抖了起来,感觉就像胃里被丢进冰块似的,透凉的汗水从额头上冒出来。因为他的一只手按住了受伤的另一只手,所以只能任冷汗直流。

    回答我!

    马利诺夫的怒斥飞来。

    不、不知道!

    这是一声几近哀嚎的回答。在恐惧与心理压迫的的夹击之下,恐慌开始产生。

    不知道!我不知道!

    米开里内像是要挣脱禁锢似地叫嚷着,有如心智丧失一般。马利诺夫冷冷地注视对手的丑态,他并未傲慢地认为光靠自己的恫吓,就能够让一个武装右翼组织的中坚干部如此狼狈。若非提起克烈之名,对方也不致于在内心蒙受如此巨大的恐惧。这个男人认识克烈,而且只要提起克烈的名字,就会因为受到的催眠暗示而死亡。无论如何,这家伙确实是敌人的一份子没错。

    马利诺夫想起在暮霭笼罩的道路上被射杀的妻子,也想起仍然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无论克烈身边的人将面临多么悲惨的死亡命运,都不值得同情,非但如此,他还要亲手为他们带来悲惨的结局。

    马利诺夫双手抓住米开里内的领口,徐徐地加重力道将他捆紧。米开里内停止挣扎,并无力地咳嗽起来。马利诺夫一只手伸入口袋,按下日制数位录音机的录音键。

    你给我听清楚了

    马利诺夫低声说道。

    我劝你拿出胆量好好回答,把你知道的关于克烈的一切都说出来。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会当场把你给杀了。

    米开里内直冒冷汗,透过恐惧看着眼前这名俄罗斯人。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己选择死法,要选择哪一种随你高兴,看是想被我射杀,还是让克烈停住心跳?

    不过,在你心脏病发痛苦难当的时候我会帮你叫医生的,或许能捡回一条命,总比头盖骨被打穿好。你选哪一种呀?

    米开里内并未选择后者,因为马利诺夫的威吓就足够震慑人了。

    克烈是

    然而,才说了这么几个字,意大利人的脸上就充满痛苦的表情。他咬紧牙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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