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在星河里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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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1/5页)

    第五章

    幽蒙的清夜,月光柔和的从窗外洒照卧室,床上的水柔睡得香甜沉稳,水蓝却独揽闲愁的无法成眠。白天的回忆横阻心头,揽得她难以成眠,满心满脑都被一些片断成串的往事勾住。她掀开薄被,悄悄的披衣起身,避免惊醒枕边的女儿。踏着月色,她走出房门,经过客厅,静静开启了落地长窗,步入露台。

    雷永的出现,唤醒了她沉重多时的记忆,今夕的景物亦勾起她刻意遗忘的过往。许久许久前的秋夜里,她也曾在这样一个星月交辉的深宵,和jiejie并坐门前摇椅,数着夜星,乘着晚风,在满是花香薰衣的园中,静听水菱倾诉夜的秘密,星星的故事。水菱对星座的研究很有心得,也很有兴趣,她知道每一颗星所在的位置,知道它们的名字,和由几等星组成。两千亿星星在银河系天体内,大部分会随着季节、地球自转等因素做调整,移动出现或沉没不见,这些现象,常搅得她眼花撩乱、头昏目眩,直感觉宇宙之广大玄妙令人不可思议的震撼!

    问jiejie怎能记得住它们呢?她只说:试着以通慧的理念去学习,由它们美丽的传说故事着手。于是,接连无数个夜晚,两姐妹都坐在庭院中,享受清风吹绕,流萤遍飞,芬郁满园的安详境界,聆赏星星的演出,及它们浪漫的爱情故事,流连不肯睡去。

    假如,jiejie不曾在那场意外故事中丧生,那么,今夜,他们姐妹仍可以共倚栏杆,诉说心中愿、仍可以享受家庭温暖,手足亲情!却为何在这天地间,要独遗她们母女,和一堆欲理还乱的心事,无人相依偎呢?泪,不知不觉自她眼眶涌出,似滑落花瓣的露珠轻轻沿着面庞滚坠衣襟。

    正当她旧痕添新泪的时际,隔壁阳台上传来一声男人的浩叹,紧接着,无视于夜之寂静的歌声在风中响起,唱活了夜的节奏:

    “别轻轻叹息,

    莫将珠泪滚,

    今宵多旖旎,

    有我可偎倚。

    天地都已寂,

    万物皆歇憩,

    愿你回眸睇,

    投我怀抱栖。

    此心早已迷,

    无人可代替,

    为你此身系,

    终生亦欢怡。

    若问我心底,

    究有何秘密,

    只盼能与你,

    醉在星河里。”

    这如燕语呢喃、清风拂柳的歌声,惊醒了沉浸在忧伤迷梦中的她!水蓝慌忙抹干泪迹,装作若无其事、冷冰冰的说:

    “你别破坏夜的宁静行不行?”

    “你不觉得我是在增加夜的活力?”他促狭的,戏谑的自娱娱人,不过,她显然不领情的调首移目,他满怀的兴奋也立即如xiele气的皮珠,摊倚铁栏上了。“顺便,也增加你的活力。”

    “不需要!”她漠然的,极不耐烦。

    “你一定要刺伤我的心才满意吗?”他半开玩笑,半不认真的抚住胸口,似真有伤痕般。

    “我的话不含刀,伤不了人的!”

    “所以我说你伤我的心呀!”他抬扛“你承不承认?”

    “承认什么?你无聊吗?放心,我从没否认过,这点你用不着cao心!”

    他大叹无奈,默自摇头。

    “你是个刁钻、蛮横,不讲理的野丫头…”

    “喂!够了吧!”她低叫的喝阻了他,心头不悦。“我可没得罪你哦!别出口就伤人!”

    “伤人总比伤心好吧!你尝过伤心的滋味吗?我可是一直被你刺伤得体无完肤啊!”他哇哇怪叫。

    伤心?这两字令水蓝原本稍宽舒的容颜,顿时含忧蕴愁了好一晌。伤心?她怎会没尝过这苦闷的滋味呢?她的往事,哪一段不是甜蜜中沁着深深的忧虑,平和中带着nongnong的惆怅?伤心?她只怕这两字从未曾远离她。伤心——哎!她叹了好长一口郁气,眉锁得愈紧,眼也愈掺萧索了。雷远见状,不知无意逗弄的欢乐反促使她徒添无谓感怀,他提振起精神,大力拍下手转移她注意,声调轻快带喜的兴匆匆说:

    “怎么?自我反省的结果,你确实亏欠我许多,理不直气不壮起来了吧!”

    “你当我…”这家伙竟误认她顷刻前离怀的愁绪是缘于他,真是太讽刺了,哈!“雷先生,我今夜才发现,你全身上下都是幽默细胞耶!你自己没察觉吗?”

    “这只是我其中一项优点,最不足为道的一点,”他难得忒谦的,小指头比了比。“将来你会渐渐发现,我这人有数不尽的优点等你去挖掘,你多和我亲近就能明白了。”

    “你这是自夸或炫耀?”

    “随你怎么想,我从不敢纠正,就是——”他总算想到她话意有何奇怪之处了。“自夸或炫耀其间有何区别吗?”

    “大致上是差不多。”她同意。

    “那你——”

    “你又不懂得谦虚,我自然只好用这类似的同义词由你二选一咯!”她很体贴人的。

    “你待我真是太好了,水蓝,让我无话可讲!”他感激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作状的抹抹眼角,拧了拧谤本就干得滴不出水的手帕,掠在衣架上等晚风吹干。

    “哦?我待你怎样好?能举个实例吗?”她巧笑盈然,存心出难题考他,明知他举证不出。

    “嗯,当然好咯!”他搔头捻胡,想了半天,仍一无所获。

    “怎样呢?快讲啊!”水蓝只闻他在口里不断发出“唔,呀,呃”的虚词,却思忖了良久犹不见有下回分解,不禁缺乏耐性的催催他。

    “别那么心急嘛!瞧!我刚想到的,又被你这么一打岔给忘掉了,你赔我来!”他懊丧责怨的,摊掌向她索赔。

    “雷远!”

    “好,好!不胡闹了!”他投降的双手齐摇,怕了她。“不过,在我讲之前,多少给我一点揭示嘛!我才好接下去讲!”

    “你…”不知怎的,和他说话,总会被气得讲不出话,一肚子火。“早知你没有诚意,算了,放过你,回房睡觉去!”

    好长一段时间,沉默游移至他俩身畔,环绕着流连不散,水蓝察觉到这种静默,不甘愿的回瞅他,发现他一脸的委屈表情,可怜兮兮极了,撇唇嘟嘴。

    “你怎么了?”她别扭,却不得不关心的问。

    “我害羞。”他含羞带怯的低下头,一望即知装模作样,另有玄机。

    害羞!?真是新奇、难得,人类的历史又得改写了!水蓝无聊的瞪着他,不说话。

    “你都不问我为何害羞吗?”他欲语还羞的偷眼看她。

    “你都已代我问了,就自动回答吧!”

    “我害羞…是因为你刚说的那句话。”他垂睫低目,面泛红潮,涩羞不已。

    “我刚说了什么?”她托颏沉思,举头向月。那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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