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大唐的情人(爱上一只唐朝鬼)_伤痕累累的西大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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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痕累累的西大街 (第1/5页)

    伤痕累累的西大街

    回程飞机上,我同黛儿说起我的梦。“我总觉得你祖父母讲故事时都有所隐瞒,我真想知道整个的故事。”

    黛儿说:“我也想,只不知道问谁才会了解底细。”

    “问到了,别忘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那当然。”

    过了一会儿,黛儿叹息:“我渴望这样的爱情。”

    “哪样的?是你祖父对陈大小姐刻骨铭心的爱,还是你小奶奶对祖父那种无怨无悔的爱?”

    “都渴望。因为他们都是那样地强烈、震撼、缠绵,与痛苦。”

    “痛苦?你是说你希望痛苦?”

    “是的。”黛儿望着我,认真地说“小时候,我养过一条小狗,白色的,毛长长的那种京吧,叫声和猫儿差不多。它很小,我抱回家的时候它才刚刚出月,路都走不稳。我一只手就可以整个地托起它,我给它喂牛奶,面汤,把骨头嚼碎了拌在米饭里喂它,天天给它洗澡,连睡觉也抱着它。有一次它生了病,病得很重,连宠物医院的大夫都不愿再为它浪费针药。我整夜抱着它,一次次流泪。那一刻我怕极了,我那么害怕它死去,会离开我。我已经在它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感情,不能再忍受失去它。它就好像我自己的一部分,它死了,我就不再完整了。艳儿,你明白那种感情吗?”

    “我明白。但我不明白你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说,那时候起我就知道爱是痛苦的。如果你没有付出过,伤心过,你就不会懂得爱的可贵。小王子说,当你给一朵玫瑰花浇过水,它就不一样了。爱也是这样的,你得为它做点什么,它才是属于你的。我渴望有一天,自己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他不仅能让我快乐,而且能让我痛苦。他得让我为他流泪,伤心,痛不欲生。那样,我才会爱上他,把整个儿的心交给他。”

    我望着黛儿,她的眼里充满着对爱的渴望,是一只鲸游在金鱼缸里的那种不足与渴望。

    她不是没有爱,只是不满于她所得到的爱。

    她想要得更多。

    她想要整个大海。

    虽然那里也许充满风狼,但那毕竟是大海。

    黛儿就用这样渴望的眼神望着我说:“艳儿,你说我会遇上这样的爱情吗?”

    老实说我并不赞成她奇特的爱情痛苦论,但我不愿扫她的兴,她眼中那异样的光彩令我忍不住点头附和:“会,一定会。只要立心去寻找,就总会找到那棵值得你浇灌的玫瑰花。”

    “那为什么到现在我都遇不到?”

    “总会遇到,也许就在明天,一回身撞上一双眼睛,撞得人心口微微发痛。”我将双手捧在胸前,做死去活来状“呵,是他,就是他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笑起来,引得其他乘客不住回头看。

    同行的团友羡慕地说:“年轻就是这点好,做什么都高兴。”

    黛儿扮个鬼脸:“可是我还要应付功课和失恋。我最羡慕的是婴儿,只懂吃同睡,才真正无忧无虑。”

    我接口:“可是婴儿苦于不能诉说自己的意志,未必没有痛苦。或许婴儿会羡慕那未出世的浮游离子。”

    “离子呢,如果有知,又该羡慕谁?”

    团友被我们说得一愣,我们不由又相视大笑起来。

    回到北京,只见阿伦捧着大束康乃馨守在宿舍门口站岗。

    黛儿当他透明,打他面前扬长而过,眼角也不斜一下。

    我不忍心,硬着头皮上前“嘿”了一声。

    阿伦犹自痴痴地看着黛儿背影“她不原谅我。”

    “别理她,她正在更年期。”

    阿伦嘴角露出苦笑:“唐艳,为什么黛儿没有你温和的性情。”

    “那是因为我没有黛儿美丽的容颜。

    阿伦凝视我:“唐艳,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美丽?”

    我牵一牵嘴角。有什么自己知不知道,当我和黛儿并排走,只要看路人的目光落在谁身上就知道了。

    “要不要我替你传话给黛儿?”

    阿伦低下头:“我今天不是来挽回的。我只是想解释,这次是个误会。我最近精神紧张,一直失眠,要靠安眠药帮助睡眠,糊里湖涂多吃了几颗…”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已经打心里笑出来:“原来是这样,说出来就好了,免得大家尴尬。”

    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当事人否定便都是假的。至紧要是大家面子上好过。

    那件事之后,黛儿收敛了许多,连穿着打扮也不比以往暴露,变得淑女起来。然而再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别有一种风情。

    一天上古文欣赏,黛儿穿了件半袖翠绿色衬衫,同质地窄腿七分裤,袖口与裤管均密密地绣了一圈儿花边,平时飞散的长发今天梳成两只麻花辫子搭在胸前,辫梢还系着绿绸带的蝴蝶结儿,清灵秀丽得就像刚从民国时期的旧画儿里走出来的一样,连古文学老教授都被惹得频频从讲义上抬起眼来。

    我忍不住叹息:“黛儿,如果我是男人,我真的也会被美色所迷。”

    怎敢再骂那些迷恋黛儿的男人爱得肤浅?美色当前,谁又是深沉的智者?

    黛儿说:“爷爷说我长得很像大奶奶,如果他看到我这样打扮,一定会说更像了吧?”

    我问:“你后来有没有再打听过陈大小姐的事?”

    “问了,没有人知道。你知道我爸妈那一代,和上代人很隔阂的,还不如我同他们有得聊。再说爷爷又早早去了香港,他们的故事,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我叹息。不知怎地,自从在小楼上一旦接触到那个半世纪前的老故事,我就再也放不下。

    我开始常常做同一个梦,梦中,有白衣的女子怀抱婴儿对我欲诉还休,似乎要托付我什么。但是,我始终看不清她的脸,更听不到她说什么。每次自梦中醒来,总是觉得很累,仿佛夜里长跑了八千米似的。

    我向黛儿诉苦:“如果你不能把那谜底揭出来,只怕我这一辈子都得活在你祖宗的噩梦里了。”

    黛儿不信:“如果真是我祖宗托梦,也该托给我才是。干嘛找你说话?”

    黛儿忽然疯狂地迷上电脑,拒绝了所有追求者上门,一下课便揣着上机卡躲到电机室里做网虫。

    她变得沉默,更变得忧郁,一双大眼睛越发漆黑如星。

    开始我以为这一切的变化是为了阿伦,但是不久便发现自己错了。

    傍晚,窗外阴雨如晦,黛儿在宿舍里大声朗读安徒生童话《雪人儿》:

    “雪人儿看到了火炉,那明媚的火焰啊,正是爱情的象征,没有一双眼睛比它更加明亮,没有一个笑容比它更加温暖,它照亮了雪人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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