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人_开头的两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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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头的两章 (第9/12页)

NT color="#660000">②芬逊·得·保尔(1581—1660),是个收容孤儿的神父。

    想让“玩具人”获得成功,必须很早下手。侏儒必须从儿童时代开始。我们喜欢玩小孩子。可是长得像样的儿童不怎么好玩;驼背才有趣呢。

    于是就产生了一种艺术。产生了训练“玩具人”的人。他们把正常的人变成奇形怪状的人,把正常人的脸变成牛头马面。阻碍儿童的发育,重新制造一个面貌。这种人工畸形术也有一定的规则。这是一门完善的科学。你只消从整形学的反面推测一下,就能知道一个大概了。一对好好的眼睛,被这些艺术家弄成斜白眼。天生和谐的地方,被弄得奇形怪状。完美的图案,被他们改成漫画。不过在赏鉴家眼里,只有漫画是完美的。对于动物也有人加过工;他们发明了一种虎斑马。屠伦①骑的就是虎斑马。我们现在不是都把狗染成蓝色或绿色么?大自然就是我们的画布。人总是想在天生的东西上加一点玩意儿。人在生灵万物上加加工,有时候加好了,有时候却加坏了。宫廷里的小丑不过是想把人变成猴子的一种试验,没有别的。这是向后退。退化的杰作。同时真有一些人打算创造“猴人”克理扶兰公爵夫人和扫桑波敦伯爵夫人芭尔布,用狨猴做侍从。达特雷男爵夫人,第八个有男爵爵位的夫人法兰苏阿斯·萨顿,用一只穿上绣金缎衣服的狒拂侍候她喝茶,这位夫人把它叫作“我的黑人”陶迄斯脱伯爵夫人加赛琳·赛特莱,坐着有纹章的马车到国会去,车后站着三个翘着鼻子、穿制服的趾高气扬的猴子。有一个麦地那一西里公爵夫人,在她梳妆的时候,红衣主教保罗斯看见她用猩猩替她穿袜子。这些被主人提拔起来的猴子就跟被视为禽兽的人分庭抗礼了。贵人喜欢人兽不分,侏儒和狗的例子特别显著。侏儒总是离不开狗,狗比它还大些;狗是侏儒的伴侣。仿佛是用一对颈圈锁起来的两头动物。这种人兽并列的现象有大堆本国文物足以证明;最著名的是杰弗雷·赫逊的画像,他是法国的亨利埃特(亨利四世的女儿,查理一世的妻子)的侏儒。

    ①屠伦(1611—1675),法国将军。

    要使人退化就得把他变成畸形的人。破了相以后才算完成了退化人的工作。那时的活体解剖家巧妙的把神圣的形象从人的脸上抹掉。亚门—司屈利学院的董事和伦敦化学商店的司法检察官康贵司博士,用拉丁文写了一本关于倒行逆施的外科手术的书,描写了各种手术的步骤。如果加力克一弗格司的杰司答司的话靠得住,这种外科手术的发明人是一个姓亚议—摩尔的隐修士,这个姓是爱尔兰字,意思是“大河”

    选帝侯蒲盖奥,有一个侏儒,这个侏儒的形象——或者说魔鬼的形象——是赫特尔堡山洞的魔术箱的产品,这是这种科学得到广泛应用的一个值得注意的标本。

    这种科学把人类生存的规律简化到可怕的程度:一方面让你受尽人间的苦痛,另一方面却又命令你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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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畸形人的制造正在大规模的进行,而且花色品种繁多。

    苏丹需要他们;教皇也需要。这一位用他们来看守后宫里的妇女,那一位用他们来诵经。这是特别的一种,他们不会传宗接代了。这种简直不成其为人的人对rou欲之乐有用,对宗教也有用。苏丹的后宫和教皇的教堂里用的虽然是同一种类的畸形人,但是后宫是残忍的,教堂是温和的。

    当时能够制造的,现在已经不制造了;他们的技能到了我们手里已经失传了,怪不得有些才子大嚷大叫,说我们走了下坡路。现在已经不知道怎样在人皮上刻花了,因为折磨人的艺术已经失传。从前,这方面的艺术很精通,现在已经不行了;这种艺术简单化了,也许不久就会完全消失。早年间,他们砍掉活人的四肢,剖开他们的肚子,挖他们的肠子,当场研究各种现象,获得不少的新发现。现在呢,我们不得不放弃这种尝试,因而也无法应用从死刑执行人那儿得来的外科技术。

    从前的活体解剖并不限于替广场上的群众制造畸形人,替宫廷制造滑稽人(其实这种人不过比胁肩馅笑的大臣稍微夸张一些罢了),替苏丹和教皇制造阉人。它制造的花色品种可多着哪。替英国国王制造的“鸡鸣人”就是它的得意之作。

    英国王宫里有一种风俗,一定要用一个会学公鸡打鸣的人打更。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更夫在宫里荡来荡去,每一个钟头都要学一阵子鸡叫,代替时钟尽报时的职责。鸡鸣人从小在喉头里动过一次手术。这是康贵司博士所描写的艺术的一部分。在查理二世时代,鸡鸣人动手术的地方常常淌口水,朴茨茅斯公爵夫人看了很讨厌,为了不让英国的王冠受到损害,这个职位就暂时闲起来了;不过他们后来找到了一个不残废的人来代替鸡鸣人。这个光荣职务的人选通常是一位退职的军官,在詹姆士二世时代,担任这个职务的人是鸡鸣人威廉·詹柏逊,公鸡打鸣的报酬是每年九镑二先令六便士①。

    ①见张伯伦博士一六八八年出版的《英国现状》第一卷第十三章第一七九页。——原注

    卡德林二世的回忆录告诉我们:在圣彼得堡(离现在还不到一百年呢),沙皇或王后在不满意一个俄国亲王的时候,便命令他蹲坐在王宫的接待室里,要一连几天保持蹲的姿势,还得装猫叫,或者装孵卵的母鸡叫,并且在地上用嘴吃东西。

    这种风气现在已经消失了;不过消失得不像大家所想像的那样干净。现在的大臣奉承君王的声调不过稍微改变一点儿罢了。他们吃的东西还不如地上的食物呢——我们不愿意说他们是从泥污里找食吃。

    幸亏国王是不会错的。这样一来,他们中间的矛盾也就不会让我们伤脑筋了。人越是对什么事情都赞成,越觉得自己做得对,也就越觉得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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