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灿烂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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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1/4页)

    第十一章

    出院后,秦英夫希望我搬去他住的地方,不要再劳累奔波,我拒绝了,仍然住在公寓的顶楼。

    “我实在搞不懂你,盼盼。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了,英夫先生也表明照顾你的意愿,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搬去他住的地方?我想去,还没这个机会呢!”咏薇纳闷的问我。

    “还有,”她又说:“你为什么那么固执,一定要兼差打工?专心念书不是很好吗?你身体刚复元,实在不应该如此劳累。英夫先生很不希望你这样辛苦奔波,你偏偏这么固执,我实在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秋天的校园很美,如诗如画。走过落叶的小径,尤其能感受到那种秋情特有的萧索瑟飒之美。

    艺大的学费很贵,实在是此时的我能力所不能及,秦英夫为我解决了这项难题。我没有说什么,连道谢也没有,只是心里暗记著,欠他这款债,将来总是要还的。

    虽然说,欠他的恩惠已多得还不清,我极是不愿再接受他更多的资助了。出院后,休息了一个月余,我找了两份家教的工作,每周四天的晚上。钱不多,却够我生活的开销。

    但是他仍将每个月的生活费给我,我也如数的退还给他,取消了银行户头。

    至于那件事,谷亚梦亲自来向我道歉。她因为事情太忙,交给底下的人的办,谁知对方却忘了。她已将那个职属开除,希望我能见谅。

    我笑着没说什么。她是秦英夫得力的干部,身上飘著我最讨厌的香味。

    秦英夫工作非常非常的忙,但他总会抽出时间来看我,在我没有家教的晚上,偶尔的周日时光。

    手腕上那两道交错的伤痕,当初的血rou翻红,现在已逐渐褪淡。虽然如此,伤好了,疤还是留下来。每逢阴雨云霾,手腕上的伤处,便隐隐作痛。

    我遂习惯在左腕上戴著护腕,白色的,或者是蓝色。

    雪儿调皮的学著我戴著护腕,不知情的,遂以为这是一种流行的时尚。

    因为常和雪儿和名伦在一起相伴,加上明媚开朗的咏薇,于是成就某一种程度的知名,同伴好侣一下子多了起来。只剩我,一贯的阴沈,低调的走在暗色的小径上。

    在我们四个人的融洽里,实则有著微妙的分野。咏薇较常伴雪儿,而我则喜爱和名伦在一起时,心中的那种自然宁静。

    交情深浓薄浅是另外一回事,取舍的是在于那一份感觉。我渴望那种心安和平静。

    雪儿的感情太强烈,自残式的轰轰烈烈。爱恨分明,明亮夺眼,却光焰太炽。怕最后,会燃烧到了自己。

    但也因为这样,她的周身总是散发著光。咏薇崇拜著那光,而我负荷不了那明亮。

    我自然的走在名伦的身旁,他有-种稳定的气质,以及那深潜内蕴的光华,都让我有著心安的感觉。

    雪儿也察觉出了这种微妙的敏感,她说:

    “你就这么排斥我?界线划分的那么清楚!”

    “不!因为你太明亮了,而我,不适合那种轰轰烈烈。”我说。

    她哑默了一会,抱著膝盖曲蜷在我床上,像个小孩子那般不安的问说:

    “盼盼,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

    “比对名伦还喜欢?”

    我从书桌上抬头,静静的说:

    “我从没有比较过。名伦像水,你像火;如果说他是土,那你就是风。你们本质不同,但重要性一样。”

    “你究竟还是偏著他多一点。”

    “那是因为个性的关系吧!你其实不必介意这么多。”

    真的,无关交情的深浅,我只是渴望心安和平静,而名伦稳定的气质让我觉得安心。

    可是我小心的不让这种感情变成依赖。静出于心,更多时候,我总是一个人独处,冀求心境空明。

    在街上,在校园,在水滨,在日出夜暮,在日落黄昏,在日升星转,我专心的数著独处时的脚步。

    这样是好的,虽然寂寞深些。

    可是这时和咏薇走在落叶的小径,感觉也是好的。虽然她总是搞不懂我为什么不肯接受秦英夫的帮助和好意。

    “我猜,英夫先生一定喜欢著你。”她说:“你发生事情时,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一直握著你的手,叫你的名字。名伦请他回去休息,他不肯,坚持要留下来照顾你,还赶人走,不肯让我们留下,坚持要一个人陪你。我从没见过那样的英夫先生!”

    “那是因为,他觉得对我有责任吧!”我还是没有承认这事实——秦英夫对我说的那些话。

    “可是,听说他对亚梦小姐发了好大的脾气!”她试探的看着我。“我一直以为英夫先生喜欢的是亚梦小姐——虽然秦夫人极力反对,可是大家都这么认为——没想到…盼盼,如果是真的,那秦家一定恨死你!”

    “为什么?”

    “本来秦夫人极力反对亚梦小姐担任英夫先生的秘书,更是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流言痛恨到了极点。可是秦先生和英伟先生过世后,英夫先生继承了秦家大半的产业,又据说亚梦小姐对英夫先生也相当倾心,所以她就默认了。”

    她吞了吞口水,又接著说:

    “可是你出现了…先是英伟先生为了你,离家出走;七年来都不肯和家里联络,秦先生思郁成疾而病逝,英伟先生自己也罹病,自杀而亡。现在英夫先生又是为了你,不但对亚梦小姐大发脾气,而且听说还不惜与秦夫人袂裂——当然,这些都不是主因,为的还是钱。”

    “钱?我不懂!”

    “说穿了,他们怕英夫先生喜欢你,娶你,被你夺走秦家的财产。”

    “这…太荒唐了!”

    “谁晓得!有钱人的想法总是很莫名其妙,担心的层面也比较广。”

    “可是…”我想了想,还是不禁摇头。“就算英夫先生的对象不是我,换作别人,他们岂不是也要有相同的危机感?”

    “如果那个『别人』是亚梦小姐的话,那情况就不同了!”咏薇了然似的微笑。“亚梦小姐是秦夫人表姐的掌上明珠,秦夫人表姐在秦氏企业里位大权大,精明能干得很。而秦夫人没有姐妹,就和这个表姐交情最好——你说,如果肥水落了外人田,他们会甘心吗?”

    原来内情牵扯得这么复杂。朱门艳亮,到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单纯而已!

    “盼盼!咏薇!”我想得出神,后头有人喊我们。

    “嗨!名伦。”咏薇轻快的招呼。名伦背了个大背袋,手上还拿了几本书,提著一把吉它。

    “我要到餐厅打工,你们两个想不想听我唱歌?”他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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