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东升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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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4/6页)

腔调,紧接着这人的脚下一蹬,狼卷礁崖般的一个倒翻,噗噜噜衣袂飘风声里,已到了袁菊辰身边。

    秃顶扁鼻,大三角眼,正是清晨豆坊所见的两个土佬之一。

    日间水上一瞥,袁菊辰便已看出了蹊跷,却不料又在这里见到,这番邂逅,自非偶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内的魔爪子还真是多,当真的阴魂不散。

    眼前这个山西土佬,怎么看也不像是食禄皇差,不过手底下的功夫却是不含糊,出刀之狠,身法之轻灵巧妙,皆属一流境界。

    想是心忿袁菊辰的从中作梗,出手更见狠毒,恨不能一刀把对方劈作两半。

    死亡约会

    袁菊辰剑倚右臂。

    山西土佬的一刀,恰于这一霎劈脸直下——刀光一闪,有若一条银线,劈空而至。

    所谓的“藏晖一线,如意布施”山西人堪称刀法娴熟,是一个精于此道的高手。

    正因为如此,袁菊辰的精神才越加抖擞。

    随着袁菊辰转动的身躯,有臂长剑方自划出了半个圈子,山西人似已有所警,陡地面色一变,收刀即退,却己是慢了一步。

    袁菊辰跨进的身势,就像是一阵风。

    刀光剑影闪烁里,那人“哼”了一声,拔身而起,人影翩跹里,已立身左面崖头。

    “好小子…有你的!”

    以刀作杖“叮”的一声,点向石面,借以支持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片殷红颜色,打他肥大的裤胯间渗出来,点点滴滴,顺裆直下。

    山西人硬是有股子狠劲儿,就是自恃不倒。

    却于这一震,一条人影,于左面大枫树上哗啦现身而下,施展的是“海燕掠波”轻功绝技,起落之间已到了袁菊辰身后右侧。

    黄脸高颧,白巾加额,一身蓝布裤褂,正是豆坊初见二者之一。

    身势乍临,手底下哗啦一声,一把亮银索子枪,抖了个笔直,二话不说,直向着袁菊辰眉心打来。

    软兵刃能当刀剑施展,说明了来人的身手不凡。

    别瞧这两个一副土佬的卖相,手底下却各有千秋。

    后来的这一个,出手更狠,恨不能一家伙在对方身上留下个透明窟隆。却是这个后生小子忒棘手了。

    剑势回扬里,硬生生逼退了来人扑前的身子。

    沉肩、倒拧。

    蹿出了一丈三四。

    第二次作势,更欲前扑的一霎,崖头上的山西人忽然出声喝止。

    “蓝老二,算了吧!”

    这声呼唤,还真有用,后来的这个陡地闻声而止,身势微侧,螺丝转儿般一阵子打旋,已飞身直起,落在了崖上同伴身边。

    “小伙子功夫不坏——我们兄弟今天算是栽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伙子,你报个万儿吧!”

    说话时,山西人一头华发,刺猥似地直立而起,那一双三角眼,精芒毕射,简直恨不能一口把对方生吞下去。

    整个下半截身子,都让血渗透了,他却硬是直立不移,倒也是条汉子。

    袁菊辰略一迟疑,随即报出了姓名。

    山西人重复念着“袁菊辰”三个字,字音却似由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就对了…”山西人冷冷哼着:“西山鹤袁海天是你什么人?”

    袁菊辰猝然吃了一惊。

    “我看也像!”后来的蓝老二冷森森说:“不用说,是你爷爷了,好小子,连你爷爷西山鹤在世的时候,对我们尚且礼让三分,你这小子…”

    说话口音是浊音极重的“保定府”味儿,较诸前者的山西话,尤其刺耳。

    “好了!”山西人打断了同伴的话,三角眼里迸着火星,阴森森地说道:“我们这个梁子算是结上啦,小子,你今天伤了我一剑!我一定要在你心上扎上三刀六个眼,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话声一停,再也忍不住颓废之势,身子一软,几欲不支地倒了下来,却是蓝老二横臂一挡,紧急中搀住了他倒下的身子。

    蓝老二更不是省油的灯,像是喝风那般地呵呵笑着,一脸的阴狠杀气。

    “小子,咱们是死亡约会,不死不散,后会有期!”

    脚下一蹬,双双飞身而起。荒草里,连续几个起落,已是不见。

    直瞧着一双土佬跑没了影儿,再见蚱蜢小舟已解缆自离。

    好久、好久…袁菊辰才把手上长剑收入匣内。

    “袁大哥…”

    洁姑娘抖颤颤地抢步而前,脸上表情错综复杂,说不出是喜是悲,更多的却是无限惊诧…

    潘夫人、彩莲更像是三魂悠悠地由梦里醒转,连惊带吓,早已热泪汪汪。

    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木讷少言,极具内涵的这个年轻人,竟然会有这么一身不可思议的高超武功?要不是他的侍卫身侧,娘儿两个岂能还有命在?绝处逢生,几疑身在梦中,真正说不出的悲喜交加。

    “孩子…你…你…”一言出口,潘夫人情不自禁,竟出声痛哭起来。“雨过天晴,没有事了!”袁菊辰颇似感慨地微微一笑,向岸边打量一眼:“我们走吧!”

    “十三把刀”

    扯起了风帆一面,老艄公倚舵而坐,再一次点火抽烟,像是有沉沉的心事,使得他很不开朗。

    透过喷出来的nongnong烟雾,他用半眯着的一双眼睛,向着船头上的一人一狗打量着。

    风缓水疾,舟行甚速。

    这一带水道极窄,七扭八变,蜒婉如蛇。如此水势,即使惯以驶舟的老手,也得十分仔细,一个不小心,撞上了岸边礁石,保不住人舟俱碎,葬身鱼腹。

    老艄公却似胸有成竹,一点儿也不慌忙,胳肢窝夹着舵把子,凭恃着他特殊的熟练反应,不时地左右移动,即能化险为夷——他犹能处变不惊,忙里偷闲地抽上口烟,这般镇定功夫,全在老到精深,却是修来不易。

    闲来无事,袁菊辰把一口宝剑拿在手里玩着。

    他不只一次地拔剑出鞘,明晃晃的剑身,映以天光,灿若秋水,直似镜子般的明亮,以之窥物,沿途景色,历历在眼,船上的一切,即为之毕陈眼底。

    由是,老艄公那一张生满了胡子的长脸,在银光颤动的剑身上,直似呼之欲出。

    ——那一面,大黄狗倚舷而卧,懒洋洋的显得很不精神。

    一向在陆地上生活惯了,这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乘船,显得毫无生气,看起来那样子像是生病了。

    镜身再转——潘夫人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彩莲睡着了。倒是洁姑娘一声不吭地向水面上望着,一双细长的眉毛,微微蹙着。

    她有太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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