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中短篇科幻作品_讯问后等待裁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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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讯问后等待裁决 (第2/4页)

方式,他的分析对象总是‘只会怎么样’‘只能怎么样’或者‘从某地到某地只有一条路’等等,而现实生活却并不唯一,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后工业社会中。”我突然变得侃侃而谈。“尽管工业文明给我们规定了如此严格量化的秩序和细致入微的模式,为我们建立了那么规范的生活节奏和标准的作息习惯,我们有时候也不一定非要循规蹈矩,可能偶尔也会违反一下。我就不能周末放弃娱乐工作一回?我就不能在4点之前或者之后在日记中抒发一下小情小调的感受?或者,我就不能把‘战略B+战役D2’型游戏再多玩几天,就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战略A、C、D、E、F’和

    “战役A1到H16了——不要拿我多年的习惯来推断必然,这并不可靠。况且我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往往是不会因循守旧墨守成规画地为牢固步自封的。”

    “好!很好!”他修养极好地听完我的慷慨陈词,然后拍手叫好。但是在巧克力糖果之后紧跟着就是一记响亮的嘴巴:“关于福尔摩斯你说的很对。但是事实上这次你的确没有违反任何惯例——至少在以上那些方面,因而也就不存在任何特例。事实告诉我们,当天夜里在这些方面,你恰恰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说实话我对自己都没有这么了解。”我沮丧地摇摇头。一般来说,我在激昂之后总是难免要虚脱一下的。“那还有哪些方面您没有提到?”

    “说实话我们对你也不了解,我们了解的只是你的电脑系统。”直到这时他才正式摊牌,而且没有理睬我的问话。“根据你电脑中的原始记载,从7月8日22:36至7月9日16:57你根本就没有开机。而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一行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居然会在正常情况下切断电脑的电源!”

    “既然你们早知道这些,干嘛还要让我费那么大劲回想?”我感到颇为不满,但暂时还谈不上愤怒。“是想看看我怎么撒谎,还是就想看看我怎么出洋相?”

    “我向你保证,这两种意思都没有。”他指天盟誓信誓旦旦。

    “只是为了帮助你回忆。”

    “我不是有意撒谎,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坦白地说。“您知道,千篇一律的日子有时候难免会使人的记忆发生模糊。”

    “我们相信你诚实的品质。也正是因为你刚才说的那些原因才使我们想要这样来帮助你回忆。”他对此似乎表示出相当的理解和宽容。“没关系,我们再来。你刚才除了说你可能在使用电脑,还说你也可能在睡觉?”

    “应该是。”我的语气已经变得不那么肯定了。

    “不是。”他再次和蔼地告诉我。

    “这回又是为什么?”说实话我倒是真的感到匪夷所思了。

    “如果说我干了什么还能有记载的话,那么我没干什么——只是睡觉——也会有记载吗?”

    “当然!恐怕你已经忘了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了——或者说是不愿意想起!你的房间里布满了各种数字式和图解式的监视器,以便考察你的身体状况,监测你是否患上什么突发的病症;你的房门上有活体出入的记录,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而这种记录在两年之内只出现了五次!”对方的语气开始变得咄咄逼人。“前两次你是往返于网络管理机构进行本世纪最后一次实体身份认证,最后一次是你来这里,那么中间那两次呢?”

    “它的记录可能有误…”我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力不从心地辩解道。

    “你不必在这上面找什么漏洞了,既使一个机器的记录有错,其他那些机器呢?只要随便给你举出几个例子就行了——在7月8日22:47到7月9日5:32这段时间里,你的房间的重力记载中的动荷载记录几乎是0,你的房间的红外记载是一个恒定的常数,你的房间的生物记录没有显示出你本人通常应该显示出的那些指标,你的房间的氧气供应装置在这一阶段消耗的氧气只够一盆花用——你房间里是有一盆真花吧!也就这一点还使你像个离经叛道的家伙,因为我们都摆设仿真纤维花!”他一手指着窗台上的假花,一手伸向我的面前,我感到十分恶心。“难道说这些数据都错了吗?”

    “也许…”我无力嗫嚅。

    “你想说是机器都出了毛病?”

    “你知道他们都是有工作错误概率的。”

    “别再狡辩了!你自己相信这话吗?这些机器同时发生错误的概率小得连细菌都看不见,这种机会别说对你,就是对于我们整个宇宙来说,它的年龄也还太年轻了一点!”

    “那您的结论呢?您的结论是什么?”我的语气仿佛是在祈求,我真心地祈求他告诉我正确答案。

    “这只能证明你出去了!”

    “那好吧。”我不想再做徒劳的争辩,虽然我认为这毫无可能。“既然您这么肯定。”

    “那么现在我们再回到这个根本的问题上来——你出去究竟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不能出去了吗?”我机械地应对着他的追问。

    “当然可以。可是总该有个目的吧?”对方小心地套问道。

    “还是这个问题:你的饮食有专门渠道负责,你的衣物一向是定期订购的,你的一切生活设施和流程都被各级自动系统安排得井井有条,通过网络你可以随时调出古今中外一切文字、图像和仿真资料,你房间内还装备有足够的锻炼器材和仿自然状态发生装置,你为你的新影片剪彩都是通过互联网络进行的,你还有什么理由要出去?”

    这是一个极为致命的问题。

    我回答不了。因为我没有任何理由要出去。

    我与对方都在沉默,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记录的机器在轻微作响,仿佛传达着时间正在流逝的声音信息。

    “我是不是…犯了什么大案?”我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比如说…杀了什么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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