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中短篇科幻作品_我活得还算潇洒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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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得还算潇洒 (第3/6页)

倒连高等学府的门都没能迈进就径自一人跑去玩钱,一时间我的名号被人们传为美谈——“背离祖训死不争气的败家子儿”

    有时候我也常想,我爷爷感慨一生未能如愿,而父亲喟叹半辈子也没能动得萨格。其实人类的心胸何必那么狭隘,如此不容异族。类似的例子在历史上也屡见不鲜为数不少,其利弊其实也难下结论。不过我更多的时候不是在思考这类哲学问题,而是关注于我自己的那几家小型企业。

    说起来让人脸红,所谓“我自己的那几家小型企业”其实与我根本无缘,只不过是因为我掌握着它们的一部分股票而已。那几家一直苦于经营勉为支撑的公司称“企业”的确小点儿,可说它们是“作坊”又显太大。通过几年来的江湖闯荡,我觉得唯一来钱最快费力最省躺在床上就能接着天上掉下的馅饼赶巧了还能捎带手有个醋碟儿的行当就数炒股投机。在这方面我不敢说积下了不少经验,至少也蓄下了小小的一笔薄资。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几家企业岌岌可危濒临倒闭,眼看我在地球上就难以为继混不下去了——

    经济疲软的原因之一是政局不稳,因为以我父亲为首的一干人马已风尘仆仆地开往木星系统。此次远征的理由纯属联邦政府中支持我父亲的强硬派们强盗逻辑的同义反复。他们借口天王—海王一带海盗猖獗,要将军队进驻海王系统,以确保联邦公私财产不受侵犯。不过萨格人坚持说他们的武装力量足以剿灭盗匪,不必劳联邦军队大驾兴师动众,而且暗示联邦政府应遵守条约,尊重他们所辖区域这点些微的权利。于是联邦政府只得带着威胁的口吻回答说:那好吧,这次任务就交由你们来完成。不过要小心,如果在规定的限期内你们不能干净彻底地消灭太空海盗,那我们的军队就别无选择,只有继续向前开了。我觉得这种讹诈几近无理取闹,但这已是我父亲这一代强硬派所能采取的最后手段了。

    一时间人心惶惶,某些大财团大作投机之举,每天横发“国难财”将中小企业挤到了破产的边缘。

    值此富豪商贾纷纷卷金隐遁逃离战区之际,我毅然将手头所有的股票证券抛售一空,全部兑成现金,然后令人瞩目地飞往土星系统。

    在联邦首都地球混不下去了,我走行不行?从此也省得祖父和父亲老在背地里念叨我没出息,念得我耳朵根子直发热。

    其时土星系统正在重演天王星的闹剧,萨格人正在大肆兜售它们那臭名昭著的“政治股票”

    土卫六是土星最大的一颗卫星,分布的人口占整个土星系统的70%以上。鉴于天王星系统的变故,一些有识之士已开始对萨格股票颇为不满,纷纷上书联邦政府要求予以取缔。可惜萨格股票符合《股票法》的所有规定,而土星的公众们又只重近利,随即便陷入股海难以自拔,仿佛过去吸食鸦片的人上了烟瘾一样。很快,萨格人开设的“土星公司”——其实也就是驻土星的权力机构——所发行的股票便成了土卫六居民的身份证。他们用公民权利换取了护身符,用我爷爷的话说,就象浮士德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一样。

    这也正是我父亲那群武将意欲兴兵的原因,他们总不能手掌众兵却眼看着联邦国土一天天沦丧而无动于衷。可既然我们是生意人,那么我们的目的就是赚钱。我们赚天使的钱,同时也赚魔鬼的钱。前者不是因为我们无情无义,后者也不是因为我们打算搞垮敌人的经济。我们是商人,我们赚钱的目的就是赚钱。

    因此,当我一到达土星系统范围之内,便想运用现钞打通各种关节,这当然包括联邦政府机构以及正与之分庭抗礼的萨格权力机构。然而令人大为遗憾的是萨格官员那贤明廉洁的政风滴水不露,这一点实为联邦官员所难企及。没办法,我除了做经济投资之外还得做点政治投资,其实后者很简单,我只需做出承诺:我的商业原则决不会与萨格利益相冲突,并且公开宣称由联邦政府或萨格人管理太阳系并无所谓,而且后者似乎还显得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即可。说实话,从萨格人的政风以及办事的效率来说我还真认为最后一条并不为过呢。老实说,我不很关心政治,我这只是在做政治投资。然而就有那么一帮什么也干不成的口贩子信口雌黄地说我什么“卖身求荣”还有人更加无耻,指责我为“地(球)jianian”或“太(阳系)jianian”要知道后者在汉语里与另一个词谐音,指的是古代东方一种净身的皇家奴仆。

    基于上述原因,我很快便享有了太阳系人在萨格区域经营的最惠政策,从萨格人的“土星公司”那里得到了不少优先①股。有人说萨格人是看中了我这块前朝子嗣的“败家子儿”牌子,以供宣传需要。这一消息刚一出笼,我爷爷和我父亲立马公开宣布与我断绝关系,他们的责骂声我在土卫六上都能听见;与此同时,极端的“太阳阵线”也放出风来要杀我以儆效尤。既然你们这么威胁我,那就别怪我有病乱投医了。为了防备不测,我冠冕堂皇名正言顺地搬进了萨格人专门为我建造的防范极严的高级别墅之中。而这一行为无疑意味着一点,那就是我已在事实上认可了自己是一名萨格候补公民。

    当我看见他背在肩上的小银匣子时,我便知道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面前的了。尽管这种玩艺儿和技术我只在传说中听过,但我知道用它们来对付诸如激光防盗器、电子门锁之类的警戒系统历来是行之有效所向披靡的。

    他是激进的“太阳阵线”的成员,曾给我打过多次电话,约我在公开场合“谈谈”换句话说,就是在用“兵”之前先“礼”一下。然而我却将约见他的日期一拖再拖,于是他便不请自到了。其实我无意拒绝见他,只是深感时机尚未成熟。

    他一上来便先安慰我道:“别忙活了,我已经把整个安全警报系统都解除了,你就是按电钮也叫不来机器仆人。我连声波窃听场也屏蔽了,因此我们的谈话将纯属私人性质。”说完他裂嘴粲然一笑,可爱得象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我觉得他的最后一句话相当幽默,因为自从声波窃听场研制成功以来,已经很难再有什么室内的私人谈话了。于是我哈哈大笑,如果能滤去其中的颤抖成分,那笑声完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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