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的故事_解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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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四 (第3/4页)

梦,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他几乎是将她拎进浴室的,恶狠狠将她按在浴缸里,将水喉开到最大,哗哗的直冲,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一手揪着花洒,很干脆的又给她一巴掌,她不敢躲,冰冷的水喷在火辣辣的脸上,四处是水,呛得她连气都透不过来,裙子全湿了,贴在皮肤上更冷。他的衣襟也湿了一半,止不住那种怒气,死死的将她往水里按,她呛了好几口水他也不松手,他是真的要杀人了,淹死她也不一定,而她只是发抖。

    终于他将花洒狠狠掼在地上:“自己洗!给我洗干净点!”

    因为水压,花洒在地上扭曲跳动着,仿佛一条蛇,咝咝的吐着信子。水很冷,浴室只开了一盏灯,照见架子上摆着一排浴露浴盐,还有熏香精油,连那只小小的鹅黄色泡芙,都仿佛没有人动过。她慢慢的从浴缸里跨出来,拾起花洒。

    手还在抖,可再怎么难熬,这一关还得过。

    没有浴袍,只好就穿着湿衣服出去,因为冷,一直忍不住发抖,仿佛是害怕。

    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比这更可怕更难受的,她也已经捱过去了。

    这么一想,倒有了一点勇气,把脸抬起来,脸颊已经肿了,嘴角也许瘀了血,但被冷水冲了好久,疼痛早已经麻木了。

    冷气开得太大,屋子里冷得要命,他的声音比冷气更冷:“你他妈犯贱是不是?”

    她伸手理了理湿的头发,倒诧异自己真的是豁出去了,慢慢的说:“没法子,总要活命,也要吃饭,所以不得己才去做那行。”

    他怒极反倒笑了:“乔绮莹,你倒是真出息了,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有胆子。”

    她笑了笑:“以前——”这两个字一出口,就像是割喉的利刃,无声无息就剖开来,那样痛楚,那样痛楚的过往,瞬间就要把人给压得要透不过气来,她反倒漫不在乎的笑了笑“以前我犯不着惹四哥生气是不是?”

    他盛怒之下,反而似是没有什么表情:“你信不信我抽你?”

    他身子微微一动,她本能就举手护住头脸,见他并没有起身,她慢慢的放下手,整张脸上已经全是笑意,她笑起来很好看,仿佛如春风初绽,脸颊上红肿的指痕还没褪,但依稀仍能看出妩媚与甜美。走过去半蹲半跪在他面前,柔声说:“四哥别生气,都是我的错,今天晚上我好好向四哥赔罪…”

    他终于忍无可忍,飞起一脚就踹在她肋下,将她踹出去老远,她伏在地板上,五脏六腑都疼得移了位,可是更疼的是心口,剐了rou一样的疼。一滴眼泪终于落在地板上,紧跟着又是一滴,她原以为自己是再不会哭了,原来自己还晓得掉眼泪——她笑了一笑,抬手拭去眼泪。他跟着一脚又踢过来,她往后缩了一缩,倒也不避,也不作声,他大怒,一手将她拎起来,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得她面对自己:“你不挺能说的吗?怎么不说了?你倒是再说啊!”那样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的牙一颗一颗给你敲下来!”

    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不知为何倒叫她有点难过,勉强笑着。肩胛骨几乎都要碎在他指间,他委实捏得她太疼,疼得眼泪如同泉涌,她怎么这样没有出息。可是堵住了嗓眼,到底失了常态,在漱漱的泪光里,几乎如同崩溃:“解浩,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逼我把孩子做掉,我就把孩子做了,你赶我走,我就走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是个人啊,你还要我怎么样?我躲得远远的,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的眼泪漱漱的落在他手背上,他忽然松了手,她跌坐在地上,掩着脸只是痛哭失声。

    3

    虽然打着牌,但几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陆文斌第一个沉不住气:“不会真弄出人命来吧?”

    “啥?”

    陆文斌指了指天花板:“我是说四哥。”

    一帮人想到他今天晚上的脸色,不由都有点不寒而栗。

    仿佛是验证他的话,二楼过道里响起脚步声,几个人回头一看,只见解浩一手拎着枪,另一只手里却拎着只枕头,阴沉着脸走下楼梯来。

    众人忙甩了牌站起来,看看他手里的枪,又看看那只枕头,都在想,才刚没听见枪响,莫非是拿枕头蒙着开的枪?看来可真是闹大了,残局不好收拾,连冯定军心里都有点犯嘀咕,迎上去叫了声:“四哥。”

    “杵在这里干啥?”解浩脸色越发难看:“都给我滚去睡觉!”

    大家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然后很听话的作鸟兽散。陆文斌憋不住回头偷瞧了一眼,只见解浩把枕头往沙发上一扔,随手将枪往枕头下一塞,鞋也没脱,和衣就躺下了。他心里暗暗好笑,回自己房间去把床上的毛毯胡乱一卷,挟在胳膊底下走回客厅去。谁知从走廓一出来,就看见乔绮莹抱着毯子从楼上下来,她打着赤脚,走路几乎无声,一直走到沙发跟前,解浩似乎已经睡着了。她在那里怔怔的站了一会儿,然后蹲下来轻轻替他把鞋脱了,又展开毯子替他盖上。

    她没有立刻回楼上去,而是在沙发跟前站了很久,久到陆文斌实在不耐烦了,他又挟着毯子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他笑嘻嘻把这件事告诉冯定军:“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看来这俩人又好了。”

    “你懂个屁!”冯定军只叹气:“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俩连床都不上了,这回是真完了。”

    解浩果然不怎么理睬乔绮莹了,进来出去,都当她是透明人一样。

    难得在家吃顿饭,乔绮莹没让保姆插手,亲自下厨房做了很多菜。陆文斌一边吃一边夸:“嫂子这手艺没得说了,我都有小半年没喝到嫂子煲的汤了。”

    乔绮莹撕了条鸡腿挟给他,温柔的说:“那就多吃点。”

    解浩还是一声不吭,冯定军在桌子底下踢陆文斌的腿,疼得他大叫:“你踹我干吗?”

    乔绮莹低头一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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