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故事_第四部玫瑰再见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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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玫瑰再见4 (第7/7页)

中,取出指环,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我说:“我们在伦敦结婚,回香港请喜酒,你今天到公司辞职吧。”大功告成。

    她呆呆地看着我。

    过了很久她说:“我以前是庄国栋的女朋友。”

    我拍拍小曼肩膀:“如果你不是老庄的女友,也是其他人的女友,过去的事,谁关心呢?小曼,今天起,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接她上车,送她到公司,把车匙交在她手中“你自己开车回家,当心点。”

    她点点头。

    “别担心,你会爱上我的。”我挤挤眼。

    她拉住我的手,想说话又说不出口。

    我安慰她:“我早在夏惠吃饭那夜,就看中了你,当时苦无机会。小曼,现在真是皆大欢快。”

    我向她招招手,踏上计程车。

    其实不过因为她是最近最方便的一个,然则有什么分别呢?

    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乘车到市区的大时装店,叫女店员取出十号的衣裳,一挑就一大堆,都送给小曼。

    我有大量的爱,我要将我的爱送予乐于接受的女人。我不想再在玫瑰身上锦上添花。

    我签出了支票,走出店铺。这倒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罕见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踯躅在街头。

    我失去的只是一颗心,旁人不会觉察到。我解嘲地想,总比失去一只眼睛或一管鼻子好得多。

    一个乞丐走来问我要钱“先生,一杯咖啡。”

    我说:“拿去买一瓶威士忌。”给他一张大额纸币。

    他震惊地站在那里。

    我不再守住自己。

    回到家里,我大嚷:“来人哪,三少爷要茶要水。”

    大姐苍白着脸出来“震中!”她递过来一张电报。

    我接过,上面写着:罗爵士病重,请即返。署名的是他的家庭医生。

    “什么病?”我失声怪叫。

    “我已订了六张飞机票,”大姐说“马上回去。”

    “六张?哪来六个人?”

    小jiejie抢着说:“咱们两对,玫瑰与你,不是六个?”

    我冷笑“我还以为回去分家产呢,原来是趁墟,敢情好,原来孝顺儿孙古来多!”

    小jiejie气结:“罗震中。”

    “我与我未婚妻一起走,”我气愤地说“我可不管你们。”

    我拨电话给小曼,她已经回到公寓。

    我命令她:“马上订两张机票回香港,愈快愈好,我父亲病重,我们回去看他。”

    她一连串的“是。”

    娶妻总得娶大学生,办事能力都高一些。

    我放下电话,走向偏厅,玫瑰坐在窗前。

    我淡淡地说:“你如了愿了,是不是?”

    玫瑰抬起头来,嘴角倔强,她什么都不说,眼神闪过一丝轻蔑。

    她看不起我,是因为我乘人之危,说话叫她难受。

    我长叹一声“你打算恁地?”

    她仍然一语不发,抱住手在窗前,背着我。我说:“玫瑰…”

    她忽然发火了“你走开好不好?”她急促地道。

    我退后一步。

    她的长发披在肩上,大眼睛分外的乌黑闪亮,嘴唇特别的薄,脸色罩满阴霾,威仪有加,她沉着声音说:“走开。”

    我顿时觉得自己像一只苍蝇,我转头便走出偏厅。

    我有什么资格騒扰了她这许久的日子?一切是她与罗德庆之间的事,她是他妻子。

    我枉作了小人。

    我驾车去接小曼。

    时装公司已把我买的衣物送到她处,堆满了桌子,她将脸埋在七彩缤纷的绫纙%绸缎之中,并不出声。

    “小曼,”我叫她。

    她跳起来“票子已经订好了,今夜起飞了。”

    “我们一起回去吧。”我说。

    “你爸爸不会有事吧?”

    “应该无事吧,五十多岁,正当盛年。他身体一向很好,但也很难说,许多朋友,才三十岁左右,洗一个澡就死在浴白里,无名肿毒,查也没得查。”

    “震中。”她叫我一声。

    我握住了她的手。

    “谢谢你。”她说。

    “什么话。”我很温和。

    小曼的脸很秀丽,她实是一个出色的女子,我们婚姻的客观条件是这样好,简直是培养感情的最佳温床,包管能够相敬相爱,白头偕老的。

    我环顾她简单的小鲍寓说:“这地方太潮湿,我们还有四五个小时,你收拾一下,我替你找一间较好的公寓。”

    “我在这里住了四五年了。”

    “难怪你身体那么差。”我笑“这简直是蜗居。”

    “反正回香港,也不必搬了吧?”她试探着,语气出奇的温婉。

    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给她们机会,她们就回复本来面貌。我有种感觉,小曼将放弃她那女强人本色,回到厨房厅堂去做一个好妻子。

    我们会很幸福。

    为什么我每说完一句话,都仿佛听见回音,在我脑中响起,如此空洞虚无?

    我不敢再想下去。

    小曼问我:“你喝什么?我尚未知道你习惯喝什么?”

    “别担心,盲婚有盲婚的好处,慢慢发现对方的优劣,兴致盈盈。”我笑。

    “我始终觉得这么坑讴婚是不对的。”她别转脸。

    “别再犹豫。”我叹气“现在我需要你。”

    “你可担心你父亲吗?”

    “心急如焚。”

    “你控制得很好,”小曼说。

    “我在别的事上,一向控制得很好。”

    电话铃响起来,小曼将铃声拨得很低,只发出一阵沙哑的呜呜声,像一个人在哭。

    她取起话筒,听了三分钟,尴尬地将话筒交予我“是庄国栋找你。”

    “跟他说,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我淡然说。小曼很服从“他说你们的事与他无关。”她放下电话。

    我又说:“给我一杯威士忌加冰。”

    小曼进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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