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故事_第四部玫瑰再见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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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玫瑰再见3 (第2/5页)

血rou模糊地躺着,都忽然念起mama的好处来了。”庄说。

    “庄先生!”大姐吃惊地掩住嘴。

    “往哪里去?”庄问道。

    “往舍下先住几天,然后找间公寓安顿你与震中,牛津那边…”

    我转呀转呀,身子轻飘飘地坠进一个无底洞里,完全无助,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辛苦地硬咽,但终于失去了知觉。

    我并没有醉死。

    或是心碎而死。

    我只是睡着了。

    真可惜。

    醒来的时候,在小jiejie家客房里。

    客房一切作粉红色,非常娇嗲,像小女孩子闺房,我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天花板上那盏小巧的水晶灯,暗暗地泛着七彩光华。

    我想起了mama,也想起了玫瑰,我内心痛苦,头痛欲裂,双重煎熬之下,简直死无葬身之地。

    我大声叫人。

    小jiejie进来“醒了吗?吓死人,替你准备好参汤了。”

    “拿来,”我说“参汤也将就了。”

    “你想喝什么?”小jiejie瞪眼问。

    我说:“三分人心醒酒汤。”

    “罗震中,你干吗不醉死了算了呢?”

    我叹口气:“你咒我,你咒我。”其实我何尝不想,只是这件事,说易不易,说难不难。

    我问:“老庄呢?”

    “人家到伦敦分公司报到去了,像你?”小jiejie说。

    “他倒是决定洗心革面,”我偶然说“新年新作人。”

    “你几时也学学他呢?”

    “我?我何必学他,他发一下奋,他儿子好享福,我不发奋,我儿子也好享福。”我喝了参汤。

    “新年了,也不见你狗口里长出象牙来。”小jiejie接过空碗。

    我呆了一会儿,问她“小jiejie,你恋爱过吗?”

    “当然恋爱过,不然怎么结的婚?”

    “不不,不一定,”我说“小jiejie,恋爱与结婚是两回事。”

    “震中,你在说什么啊?”小jiejie埋怨。

    我抬头,不响。

    “起床洗把脸刮胡须,来。”

    我转个身。干吗我还要起床?这世界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太阳不再眷顾我,照在我身上,我起床也是枉然。

    “震中,你怎么了?”小jiejie起了疑心。

    倘不是为了爹爹,为了jiejie们…

    “震中。”

    “我这就起来了。”

    “震中,你住在我这里,好好调养身子。”

    “知道。”

    “你怎么告诉爹爹,说在英国有女朋友?”

    “在英国找个女朋友,也不见得很难。”我淡淡说。

    “到时爹爹叫你带回去见他呢?”小jiejie说道。

    “大把女人愿意陪我回去见罗德庆爵士。”我还是那种口气。

    “呵!你倒是很有办法,不再挑剔了吗?”

    我忽然微笑起来“不,不再挑剔了。”

    “你倒是快,回一次香港,思想就搞通了。”

    “是,”我简单地说。

    事后庄国栋轰轰烈烈地做起事来。而我,我发觉自己渐渐向狼子这条路走去。

    有一夜醉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添张来探访我。

    我明知他是个死人,却不怎么害怕,我只是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他面色铁青铁青地,就像活着的时候一样,他身体一直不那么好。

    “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知道你内心痛苦?”

    “是,”我说“我非常痛苦。”

    “你这样喝酒不是办法。”他说“我教你一个办法,来,跟我来。”

    “你要我学你?”我心境非常平静。

    “来。”

    他悠悠然飘开,而我,我之脚步滞呆,我忽然有点羡慕他。

    “你呢?”我问“你不再痛苦了?”

    他微笑“不,不再痛苦了。”

    我们行至一座大夏的顶楼,高矗云霄,飘飘欲仙,我觉得冷。

    “跳下去。”添张说。

    我生气“客气点,你在找替身,我知道,骗得我高兴起来,说不定就跳下去。”

    “我是为你好,”他冷冷地“免除你的痛苦。”

    我想到黄玫瑰,心如刀割,落下泪来,握往他的手,答曰:“我跟随你,我跳。”

    一身冷汗,我自梦中惊醒,我惨叫。

    我竟见到了添张!

    添,添,你竟找到了我,我浩叹一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并不迷信,但是难道我心中已萌了死念,认为大解脱,才是最佳办法?

    我可怜自己,大好青年,一旦为情所困,竟然萌了短见。

    从那时开始,我开始野游。

    在伦敦,男女关系一旦放肆起来,夜夜笙歌,也是平常事,但我从不把女人往家中带。

    jiejie们见我老不回家睡觉,开始非议,我与老庄商量,要搬到他家去。

    他自然是欢迎的,咱们还有什么话说。

    庄说:“天天换一个女人,也不能解决你的寂寞。”

    “你怎么知道?”我抬起头。

    “我都经历过,我是过来人,我不知道你的苦楚,谁知道?”

    “可是我要证明自己。”我说。

    “把头埋在外国女人之騒气中,你证明了自己?”

    我不答。

    “把胡髭刮一刮,找份工作,好好结识个女朋友。”

    我不响。

    “要不回家流血革命,与你老爹拼个你死我活。”

    “跟罗德庆爵士争?”我问“他现在要名有名,要利有利,要人有人,我拿什么跟他比?”

    “女人跟我走,也不外是因为我是罗某的儿子,我还借他的荫头呢,我去与他争?鸡卵碰石卵。”我说。

    “那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忘记那女人。”庄说。

    “你若见过她,你就会知道,天下没那么容易的事。”

    “这种‘懿’派女郎一生难逢一次,你认命算了。”

    我没精打采“什么叫‘懿’派?”我问。

    “慈禧太后叫懿贵妃,懿字拆开是‘一次心’,见一次,心就交与她了。”

    “啊。”我真遇上了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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