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野丫头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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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4页)

    第六章

    春夏相迭之际,七殿下朱瞻垣、柴毅及其家眷,和一些随行的官员、侍卫等,一行人纷纷化装成商贾与家仆的模样,组成—支不算小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京城。

    京师之郊的道路上,碧草如茵,还有数种不知名的花儿,粉粉紫紫、有黄有红,点缀在遍野青翠之中,显得格外清新而娇媚,—片欣欣向荣景象,看了不禁令人心旷神怡,视野为之开阔下少。

    马车里,鱼澹然坚持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她掀开帘幕,兴致高昂,万般好奇地望向车窗外,心中的兴奋与喜悦,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表哥,表哥,你看,那边有一群鸭子在河里游水耶!”

    随著队伍的前进,鱼澹然仿佛有天大的发现般,兴奋地又喊又叫。

    “夫人,那是鹅不是鸭。”柴文掀开帘子看,不禁觉得好笑道。

    “唉,千金之女,不问世事,哪懂得什么人间疾苦?”朱瞻垣为鱼澹然的天真有感而发道。

    “对了,七殿下,咱们中午预备上哪儿用餐去?”

    “柴兄,你又忘了,咱们此番乃微服出巡,暗中查访,基于安全上的考量,你还是改口喊我朱七郎吧。”

    “朱七郎、朱七郎,哇!好玩,真好玩。”鱼澹然兴奋过了头,忘形地又拍手又叫好。

    “娘子,收敛点,别让人笑话了。”柴毅神情严肃地纠正鱼澹然。

    “无妨,无妨,表妹她生性活泼,调皮、天真,就由著她吧。都已经出了京师,那些规矩,礼节暂时搁一边,何况车里也没外人呀。”

    “知我者,表哥是也!表哥万岁!”鱼澹然对著窗外大喊。

    他们一路下来,又是歌声,又是笑语声,还有即景赋诗,随兴吟咏之声,可谓是,歌声、诗声、笑语声,声声入耳也。

    *******

    跋了一个多月的路,他们一行人总算浩浩荡荡进了扬州城。算算车程,大约只须再三两天,他们就可以抵达目的地了。

    正逢仲夏之际,江南气候湿热难耐,加上旅途疲累,鱼澹然和柴毅如此千金之躯,早已不堪负荷,双双中暑病倒。

    偏偏又下了场大雨,路面上泥泞难行,马车里更是颠簸的厉害,两个病人一路摇晃下来,早已花容憔悴,苦不堪言。

    “表哥,呕…我想吐…呕呕呕…”

    在没有任何防备下,鱼澹然说吐就吐,吐得朱瞻垣满身都是。

    “呕…朱兄,我不行了!呕…呕…呕呕呕…”

    柴毅见鱼澹然吐,自己也吐得一塌糊涂…

    “少爷,少爷…你不要紧吧?”柴文一路奔波下来,不病倒就不错了,哪还奢望她还有多余的体力照顾别人。

    “我来吧,你好好休息,别再病了!我一个人伺候他们两个已经手忙脚乱了。”

    朱瞻垣一面照顾鱼澹然,一面伺候柴毅,他们两个都发著高烧,脸色苍白如纸,一副病假傲相,看了怎不教人心疼呢?

    “表哥,水…水…”

    “好,jianian,水马上来。然妹,你要振作点,待一会儿到了前面客栈,我们马上停下来,表哥派人去给你请大夫。”

    朱瞻垣眼见他最疼爱的小表妹病成这副德性,心痛如绞,想临出门前,他母后还千交代、万交代,要他好好照顾鱼澹然的。

    “朱兄,麻烦…给我湿毛巾…”

    柴毅见朱瞻垣如此呵护鱼澹然,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亦开口求助。

    “好,柴兄,你稍候!”

    朱瞻垣温柔地把湿毛巾敷在柴毅额上,细心照料著病中的柴毅。他不禁纳闷:怎么男人也这般娇弱呢?唉,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

    客栈里,朱瞻垣彻夜守候著高烧不退的鱼澹然,而柴文在另—个房间中陪伴柴毅一整夜。

    “七公子,表小姐的葯来了。”

    天亮时分,朱瞻垣就派人去煎了葯过来。

    “先搁著吧。对了,那表姑爷的呢?”

    “差人给他送过去了。”

    鱼澹然的这碗葯,是凉了再找人去热的,始终不见她醒来,所以葯就如此凉凉热热,热热凉凉,不知反覆了多少遍,她连一口都没喝。

    朱瞻垣镇日守在鱼澹然房里,焦急不已,什么正事全交代手下去办了,自己只想全心陪在表妹身边,等著她醒来,jianian哄她务必把葯给暍了。

    “表哥,这是…哪里?”

    鱼澹然烧得糊里糊涂的,从昏睡中醒来,仍是头疼欲裂,抚著头随口问道。

    “客栈里呀,你忘了?昨天下午咱们就住进来,还有大夫到这儿来为你看诊。”朱瞻垣试著唤回鱼澹然的记忆。

    “娉婷jiejie呢?”

    鱼澹然想起来了,柴毅也病得很厉害,她连忙追问柴毅的情形,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道。

    “你娉婷jiejie?然妹,你梦见她了吗?”

    朱瞻垣一时没看出其中的破绽,只当鱼澹然是作梦了,并没把这话放心上。

    “你…没去看柴毅呀?”

    鱼澹然察觉自己差点露马脚,连忙又改变问法。

    “去过了,他有比较好,葯也喝了,晓也退了,放心,有柴文伺候著呢。”朱瞻垣只当鱼澹然这是妻子对丈夫的关怀,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安心吧,你相公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快把葯喝了,额头还烫著呢。”

    朱瞻垣细心地把葯端至鱼澹然面前,一小口一小口帮她吹凉了,再慢慢喂进她嘴巴里。

    鱼澹然被那种苦涩、恶心、刺鼻的葯味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但她却怎么也不喊一声苦,因为她已病得没有多余的体力再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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