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及众生相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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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5/10页)

神学内容。

    拉黑尔还插手不属于她管的事情:美容、头发、皮肤、眼睛、耳朵、发式、鞋袜、内衣。她劝黑发的玛格蕾特穿深绿色衣服,劝金发的莱尼穿火红色衣服。参加有天主教大学生宿舍成员在场的家庭舞会时,她劝莱尼穿朱红色的鞋子;她向莱尼推荐用杏仁皮作护肤剂,不一定要用冰凉的水洗脸,以能受得住为度。对她的总倾向,这一切可以使人简而言之:她不是那种不爱打扮的老古董。此外,她不但不反对搽口红,而且———当然,数量和爱好因人而异———还加以提倡。由此可见,她远远走在时代前面。完全可以肯定的是,她远远走在她周围的人前面。她极力主张保养头发,要求坚持用发刷使劲地梳头,特别是在晚上。

    她在修道院的地位是不明确的。大多数修女把她看作是一名介乎厕所女工和清洁工之间的人物,即使她是前者,那也够卑贱的了。许多人对她尊敬,有些人害怕她。她同女校长保持着一种“永远敬而远之”(B。H。T。语)的关系。女校长是一个严厉聪慧的金灰色头发的美女,她在莱尼离校一年后脱下法衣,自愿到一个纳粹妇女组织去服务。她甚至没有反对过拉黑尔在美容问题上违背修道院精神的主张。这位女校长外号“母老虎”她教的主课是数学,副课是法语和地理,这就不难理解,她认为肠卜僧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种“粪便神秘教”没有什么危险性,只是令人可笑而已。她认为,对一位淑女来说,对自己的粪便即使看一眼也有失身份(B。H。T。语),认为那一套多少是“邪门歪道”尽管(又是B。H。T。的话)正是“邪门歪道”才使她投入了那个纳粹妇女组织的怀抱。说句公道话(完全按B。H。T。的话),她在离开修道院之后也没有出卖拉黑尔。莱尼、玛格蕾特和B。H。T。都说她是个“高傲的人”根据所有能够搞到的介绍,虽然她很美丽,肯定是个“姿色动人的人”(玛格蕾特语),但她在退出修道院后也一直没有结婚,很可能是由于高傲,因为她不甘示弱,自己的任何弱点不愿暴露。战争结束时她年近半百,在伦贝格和切尔诺夫策之间某地失踪了,她当时正在该处以高级参议的头衔负责“文化政策”的领导工作。真遗憾,笔者多么想对她“就此案进行审讯”啊。

    拉黑尔在寄宿学校并未正式担任教学工作或医务工作,但她两者兼而有之。她的任务只是在发生重大情况———严重腹泻并有传染危险———时作报告,也要报告消化方面的突出的不洁现象以及违犯常规的伤风败俗行为。她从来就没有做过后一种工作。她很重视在姑娘们入学的第一天,就向她们谈一谈各种大便之后的净身方法。她首先强调保持肌rou尤其是小腹肌rou弹性和功能的重要性,建议为此目的从事田径运动和体cao运动,然后立即谈到了她最爱谈的题目:一个健康的———据她强调———聪明的人,这件事即使不用纸头也能完成。不过,由于这种理想境界根本无法达到,或者说实属罕见,她因此详细介绍用纸的种种注意事项。

    她———B。H。T。曾经在这一方面是独一无二的知情人———将有关这种事情的大量材料阅读过几乎都是些囚犯和监狱文学。她深入钻研所有囚犯(刑事犯和政治犯)的回忆录。她在作这个报告时,对姑娘们大出洋相和吃吃痴笑是早有思想准备的。这里需要谈到一点,因为玛格蕾特和莱尼都证明确有此事:拉黑尔看到莱尼首次由她检查的大便时欣喜若狂。对不习惯这种场面的莱尼她说:“姑娘,命运的宠儿你是一个———像我一样。”

    莱尼几天后仅仅由于觉得这种“肌rou动作”好玩而达到“免纸”境界时(莱尼对马尔娅语,由玛格蕾特证实),一种永不磨灭的好感便产生了。这一点给莱尼事先吃了定心丸,使她对以后还会在学业上遇到的种种挫折并不耿耿于怀。如果这里产生拉黑尔修女仅仅是位粪便领域的天才这种印象,那就错了。经过漫长复杂的学习,她起初成了生物学家,后来成为医生,哲学家再往后又成了,改信天主教,进了修道院,想用医学、生物学、哲学和神学的大杂烩去“教育青年”可是她在授课的的第一年就被罗马教廷吊销了教学许可证,因为人们怀疑她有纯生物学和神秘唯物主义的观点;罚她做走廊工,目的是使她厌倦修女生活。人们已准备让她“光荣”还俗(拉黑尔亲口对B。H。T。所说)。可把她这一贬谪当作高升,不但甘心接受,而且也是这样感觉和认为的。她认为做走廊工远比上课来得方便,能更好地运用她的学说。她与修女团的纠葛由于正好发生在一九三三年,因此没有真正被开除,留下来当了五年“厕所女工”(拉黑尔向B。H。T。谈拉黑尔)。

    为了把洗涤剂、手纸、杀菌剂以及床上用品采购,她三天两头骑自行车到附近的大学城去,好几个钟头在大学图书馆度过,后来又有好多天在那家拥有大批古籍的旧书店里度过,在那儿同那位B。H。T。结下了柏拉图式然而却是亲密的友情。他让她在老板的藏书中任意翻阅,甚至违犯店规向她提供一份仅供内部使用的简明索引,让她在店堂的角落里呆着看书,还把自己的咖啡从暖瓶里倒给她喝,在她废寝忘食地埋头读书时经常塞给她一片黄油面包。她主要对药理学、神秘主义和生物学著作感兴趣,也对草药学感兴趣。她通过对古籍书店收藏的大量神秘主义著作所提供的粪便畸变现象潜心钻研,在两年时间内成了一个微妙的领域的专家。

    笔者尽管竭力弄清拉黑尔修女的背景和出身,但获得的情况却未能比B。H。T。、莱尼和玛格蕾特三人所提供的更多。对采齐莉娅修女的第二次和第三次访问,均未弄到有关她这位昔日修女同事的任何材料。笔者穷追不舍,只不过让她一阵脸红———老实说,一位皮肤白皙的七旬老妪脸红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第四次拜访———由此笔者可见多么固执———在修道院大门口就失败了:不再接待。至于他是否能从罗马教团档案和人事卷宗中了解到更多的情况,这取决于他是否有时间和旅费,而且最要紧的是他能否获准接触教团的秘密。现在就应当回顾一下一九三七年至一九三八年的情况:一个身体矮小、勤奋好学的修女,迷上了神秘主义和生物学,有研究粪便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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