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4页)

人互握双手，也只是露出一个了然笑容。

    “给我一间干净包厢用餐。”莫狼平说道。

    “放手。”石影低声说道。

    莫狼平点头，却是进到包厢后，才真正松了手。

    包厢门一关，莫狼平让石影点了些吃食后，他劈头便对店小二问道：“你们这儿怎么一回事？男人不像男人，男人全都盯着男人瞧。”

    莫狼平言毕，便塞了锭银两给店小二。

    店小二马明收了银两，笑嘻嘻地说道：“客倌有所不知哪，咱们金乌镇男多女少，是故容貌清秀些的男子便吃香。也不知道打哪年开始，咱们最大一处妓院也开始有了男宠。大爷只要有银两，想要哪类男宠，都不无可能。”

    马明伸手往窗外一指…

    对门一栋朱色建筑，上头系着红色彩球，大大招牌写着“合欢院”

    “荒唐！无怪乎街上那些家伙猛盯着你瞧。l莫狼平看着石影说道。

    “大爷身边这位公子爷，模样俊秀，一身风雅，正好是前来买欢的老爷们喜好类型。”马明说道。

    “你不许离开我身边。”莫狼平命令道，剑眉拧成了死紧。

    马明暧昧目光很快地看了他们一眼：心下想着…“你们不也同样荒唐吗？”

    莫狼平皱了下眉，不想这些侮辱目光全落到石影身上。

    “这家伙是我妻子，为了行旅安全才扮成男装。”莫狼平当下脱口说道。

    石影心头蓦一惊，后背吓出一身汗，明眸慌乱地对上莫狼平八风不动的神色。

    “小人眼拙！就说这位公子娟秀更甚一般男子啊。”马明赏了自己一巴掌，眼神也变得尊重了些。“不过，两位既来到这金乌镇，若要确保安全，倒是换上女装还妥当些。”

    莫狼平清楚看见店小二眼色之转变，他心下顿时一沈。

    他是不在乎旁人怎么瞧他，可他若真和石影成双成对了，旁人目光总是会伤着石影吧。

    “女人在此地，不也是物以稀为贵吗？”石影痹篇莫狼平目光，淡淡说道。

    “若是良家妇女，大夥倒还敬重些，总不好放肆乱瞧。”马明笑着说道。

    “少罗嗦，先送上一壶热茶、一斤烧刀子，再来几盘素菜、热汤！”莫狼平粗声说道，只想着大醉一场。

    即便石影换上女装又如何，石影难道真能就此变成女人吗？

    “小的这就下去帮老爷、夫人备酒菜。”马明拿起腰间布巾，快手拭净了桌椅后，转身离开。

    当厢房内只剩下两人之际，莫狼平忽而沈声低语道：“其实，我倒真想瞧瞧你穿女装模样。”

    石影佯装什么都没听见，迳自找了靠窗位置坐了下来，静静地凝视着窗外。

    莫狼平瞧着石影清雅侧脸，开口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于是只得闭上了嘴。

    稍后，店小二送上烧酒，莫狼平便一声不吭地痛饮了起来。

    但愿，一醉之后，什么事都不用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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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两人同居一室。

    酒量向来极佳的莫狼平在狂饮一斤烧刀子之后，虽已懒懒地卧在床榻间，却仍是毫无睡意。

    石影则是坐于靠窗长榻上，闭目盘腿，藉着静坐好让体内真气运行一周。

    石影知道自己并不当真专心于调整内息，因为身体仍不停地知觉到夜里有些闷窒，知觉到晚风若有似无地让人烦躁着，知觉到莫狼平其实正在看着自己…

    所以，石影不睁开眼，只是感觉着…感觉这屋内有莫狼平与自己，感觉这种看似平静，其实波涛汹涌的假象。

    毕竟，到了乌山采集到葯草之后，两人便要分道扬镳了哪。

    明知道莫狼平此举的用心良苦，可自己却是更加放不下心了。当真要依言离开吗？石影拧了下眉：心里悠然长叹一声。

    “小亲亲，让爷摸摸你的小脸蛋…”

    “杨爷，你若是天天都到我那里，何只是脸蛋，你想多销魂都成哪…”

    街道上传来两名男子调情语句，伴随而来的嘻笑怒骂声，嗯嗯啊啊地不堪入耳。

    因为这话是出自两名男子，于是莫狼平浓眉紧揪，双唇紧抿着，觉得胸腹间隐隐作呕。

    可他有何资格批评他人，他虽完全没法子想像自己与其他男子相拥姿态，但他却是迫不及待地想拥石影入怀啊。

    深夜里与石影同处一室，偏偏又没法子更进一步，不啻是种天大煎熬哪。

    往昔荒山夜宿时，他高兴睡多远，就可以跑多远，可这房间就只有一丁点大，他怎么瞧，目光都不免要落到石影身上。

    这样太危险。

    他真不懂那些到“合欢楼”寻欢之人，难道不会有他这般天人交战吗？男子之间如何合欢呢？

    莫狼平目光移到石影那玉洁细致脸孔上，定定地看着那两片看似薄嫩，尝起来却是对极了他胃口的红唇。

    莫狼平腹间一阵气血汹涌，他突而一跃起身，再也忍无可忍。

    “我到合欢楼去，今夜不回来，床榻让你睡，咱们明日一早便离开。”莫狼平扔下一串话，不敢再看石影，一阵风似地往外走。

    石影还来不及多说些什么，门板却已砰地一声被关上。

    “此处民情不同一般，你过来把门闩上。”门外传来莫狼平命令。

    石影缓缓从窗边长榻上起身，缓步走向门边。

    莫狼平到合欢楼，是找男人还是女人？

    喀。石影闩上门闩，淡眉也在同时痛苦地拧起。

    莫狼平渐远脚步声，像是无数根利针猛剠着石影心头。

    弯身揪着衣襟，石影拖着身子躺上仍留有莫狼平体温的床榻里，无力地斜倚向身后月牙枕间，双目无神地盯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