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沧海_第四章泥娃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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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泥娃娃 (第5/9页)

由的失踪,整整一年了。这是不可能的。她一定是被诱拐、监禁,然后施以暴刑,惨遭杀害,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妻子那苍白的肢体…

    他感到妻子的幻影在冲击着自己。这种不合道理、令人难以接受的怪事,象一阵剧烈的疼痛折腾着冬村,他甚至感到了rou体的苦痛。也许正是妻子这种令人费解的失踪给他的心上投下了永久的阴影,促使他不能不采取积极的行动。结果,他参与了这次杀人事件的调查,冒着被解雇的危险,着手追查不知有无的犯人…

    冬村微微地笑了起来。

    列车过了福岛。

    到仙台时,已是傍晚时分,繁华的街上早已是一片灿烂的灯火。

    第二天是八月二十日。晚上,冬村去拜访了东北大学医学系外科的长部副教授。

    长部选了仙台站附近清水小路的一家小菜馆。

    “在小菜馆接受刑警的访问,也真够萧洒的吧?”

    长部订了酒和菜,笑了。

    “而且,象是有点敷衍了事的。”

    “哪里哪里。”

    长部给冬村斟了啤酒。

    长部副教授曾是井上的同事,而且两人的关系不错。额头中央有些纹纹,象是平家蟹的甲壳了。从他那额头扩展开去,整张脸都是酒气满面的,很红润。

    “因为你是追查杀害井上犯人的刑警,看来我不能粗略地讲哪!”

    长部倒着啤酒,气喘吁吁地说。长部这人,喝起酒来,从来不在乎酒友是何许人。一开酒瓶,就是心情愉快的样子,于是满面春风。而且,他对冬村刑警也很有好感。他知道,除了特殊情况,刑警从不喝别人请的酒,更不用说工作过程中了。看上去,冬村并没忧虑和不安的神色。冬村那端庄的容貌,高高的个头,总让长部感到他与井上有些相似。不过,井上内心的深处象是有一个阴暗的洞窟,很阴郁;而眼前的这个冬村刑警似乎也含有与井上一脉相承的阴影,透着内心深处追踪猎物的冷漠。

    “从何谈起呢?”

    加了酒,长部问。

    “井上医师和您曾是同事,您是副教授,而井上医师却去了东京命归九泉,一明一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那家伙,只所以离开大学,是有他个人原因的。”

    “能说明一下吗?”

    “这有关死者的名誉,还是不说的好…”长部含糊其辞,喝了一阵酒。

    “不过,说归说。”咚的一声放下杯子“好人!”

    长部那散着酒光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苦涩的阴影。

    竹森弓子——

    大学医院的护士。当时二十四的竹森弓子姿容端丽,与众不同。个子又高,生长在东北,肤色白净,两只深彻透明的大眼腈让人想到山中的湖水,使她的存在格外显眼。

    很多独身医师想把竹森弓子弄到手。竹森弓子生于农家,家里不怎么富裕。即使得到了弓子,恐怕也不会有结婚的打算。但是,不少男人认为,即使那样也值了。长部便起其中的一人。

    井上没有表示出对竹森弓子的关心。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次偶然的变故,给井上的性格蒙上了暗暗的阴影。青年医师特有的那种夏日的光亮消失了,染上的是一层阴郁的色彩,令人感到东北特有的冬的气息。

    但是,长部认为,井上才是最危险的强敌。虽说井上没有流露出关心,但不能断言他对竹森弓子没有兴趣。弄不好,会恰恰相反。

    结果,正如长部担心的那样。竹森弓子自己靠近了唯一无视自己的井上医师。也许,男女之间容易出现这种结局。作为一名脑外科医师,井上的前途大有希望。高高的个子,白晰的脸庞,透着孤独癖,——那或许是一种恰如其分的冷漠。

    竹森弓子投入了井上的怀抱之中。

    有人看到井上和竹森弓子从市内的旅馆里出来。

    长部咽下了这杯苦酒。本来,长部就没有向竹森弓子表白过什么,这种事对他来说是不擅长中的不擅长。既没有井上那透着凛然的冷漠,又感到自己的拙笨,也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每当想到井上脱光竹森弓子的衣服,贪婪地侵蚀她那清白的rou体,长部的心中象是打翻了醋瓶,难受极了。长部带酒了。

    有一天——

    医院的值班室半夜起了火。多亏发现的早,没有酿成大祸。来救火的有护士和住院患者。火是由于倒了煤油炉引起的,有幸的是里面的油不多。

    从火中,救出了一丝不挂的竹森弓子。一同救出的井上也是赤身裸体。他喝醉了。

    竹森弓子肩部、脸的右侧都被火烧伤了。尽管及时得到了处置,并住了院,但留下了很深的伤痕。一个多月就出出院了,但是右脸侧留斑痕瘤。虽说也做了整容手术,但那伤痕太重,是无望恢复到以前的容貌的。看上去,象是美貌内侧隐藏已久的邪恶的妖性意外地抛头露面了。

    竹森弓子辞去了医院的工作。

    不言而喻,有人对井上提出了谴责,要求处分他。井上打出了辞职报告。

    但是,井上只不过对医院负责而已。竹森弓子的父母派人来要求他与弓子结婚,但被他拒绝了。如果说生了孩子,尚有责任可言,而事情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愉快是他们相互的事情;炉子倒,也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责任,那时,他们俩正在亲热。

    竹森家扬言要打官司。井上已久付之冷淡,把这件事丢在一旁,离开了东京。

    “我当时也是主张井上应该承担责任的。”长部额头上那蟹甲壳一样的纹纹在酒劲的冲击下,越发明显,象是该隐的印了。“不过,那小子冷笑了几声,就动用了毫无用处的暴力…”

    长部久久地盯着酒杯。

    “那个竹森弓子,就是现在你的…?”

    看他说话的那样子,冬村心里暗暗思忖,会不会是这样呢?

    “那样的话,岂不成了通俗乐剧!”长部打消了什么念头似的看着冬村“竹森弓子紧随井上之后去东京了。”

    “紧随井上之后去东京?!”

    冬村鹦鹉学舌地应了一句。

    长部一边用筷子夹着烧鱼,点了点头。他巧妙地夹开盘中油乎乎的烤沙丁鱼,送到口里一块。眼看着,只剩了一盘沙丁鱼骨头。

    长部很满足地又一次拿起了酒壶。

    “再来一杯!”

    冬村点了点头。

    顾客开始多了起来。

    4

    竹森弓子的家在山形县境内,位于南北走向的奥羽山脉的山脚,离作并温泉不远。那儿不同于肥沃的仙台平原,是山地。

    中等程度的农家。房子的四周是密密的防护林。

    竹森弓子的长兄竹森有志接待了冬村。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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