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沧海_第九章没有标记的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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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没有标记的路 (第8/12页)

,当他见到二人乘上一叶小舟,撑起船篙向南飘浮而去之时,憎丈开始慌了神,哭叫着:“你们把我一个撇下,到底要去哪儿呀?”那个过路的小法师的回答顺风飘来:“此行奔往补陀落世界——”说话这一瞬间,二人已经成了两个菩萨,站在船尾,顺风而去。而一心想修炼成佛的但又自私的僧丈心痛欲绝,但他也只能顿足捶胸,呼天抢地后悔个不行。渊由于这个僧丈站在岬角捶胸顿足的传说,从此这个岬角被人们称为足摺岬——>

    注:顿足——这里的顿足的词共用日语写成,即为“足摺”二字“足摺”的意思即为“顿足”

    上野胜子曾经问:什么观音菩萨现身形的补陀落世界(二万圣灵境界)。濑田便把熊野的渡海信仰跟她说了一遍。听着听着,上野的眼泪扑籁籁地滚落下来。那些天里,濑田不止一次地将上面那段故事读给她听。回东京的时候,濑田还把书留在了上野家。

    两个月后深秋的一个夜晚,上野胜子乘上运货的驳船驶进茫漠的黑潮之中。当时曾经派出搜索队进行寻找,却一无所获。两天后,一艘货物船将在远离纪州的东南部海上漂泊着的驳船拖曳回来了。但此时上野胜子身体已经极其虚弱,不久便死了。

    随笔的中心则是说濑田的忏悔心情。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他懊悔自己太年轻,说话轻率不懂事。竟然会若无其事地将死期告诉了患者,而且还仿佛是催她死去似的三番几次地告诉她渡海求奔补陀落的信仰,甚至还认为上野流泪是足以使她心灵得以净化的有益举动。

    当他得知两个月后上野胜子竟真的乘驳船渡海漂泊而死之时,他再度揣摩上野当时痛苦的心,上野感到极度的悲哀。他悔恨自己早读领会到自己对于别人的生命抱着的观点是多么地荒廖,自以为是。

    在随笔的最后,濑田涉及到了海流。

    他写道:无论是从熊野,还是足摺下水,如渡海求拜补陀落的小船即刻便会被黑潮攫住,度卷向房总海冲去,就象上野的驳船一样。假如当年那些要向南方的圣士漂渡的小船在人们目送的视线之内便开始顺黑潮北上的话,这无疑会贬低渡海信仰的价值,同时只会导致渡海的僧侣们威望德尚扫地,落得个贻笑大方。

    那么,看来渡海僧侣们已经发现了这条与黑潮逆向而行的海流潮路。当年纪州而南地区的渔夫们不也是利用这条无形中的逆流,才得以摇着小船便得以安抵足摺的吗?

    濑田的随笔有如上的记述。

    冬村垂下眼睑,他在沉思默想…

    ——濑田一定知道这条与黑潮反向的逆流!

    冬村的视线中散失了焦点,西田和住持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冬村的思绪猛然间活跃了!

    5

    冬村刚回到旅馆便发现,猪狩发来的电话留言在那儿等着他呢。上写着:特急,立即与我联系。

    冬村即刻进行了联络。

    “什么事啊,这么急?”坐在旅馆游廊的藤椅上的由纪子关切地询问。

    “运输部的通天潮专门调查委员会请求我协力帮助。”

    “运输部——?”由纪子的语调很惊诧。

    “他们说或许能在侦破日野克子案件中为我们做些贡献。同时,也希望获得我们的情况,即使尚未详细查明的也行。另外前野纪一郎虽经多方调查,仍未发现与濑田有幸牵连。与井上医师和日野克子也似乎没有瓜葛。”

    “是吗?”

    面前的大海风平狼静,黑潮、亲潮特别地接近。寒暖流界线分明,宛若有一道玻璃屏障将其一分两半,根本不是人们想象中那么搅和在一起,混浊不清的样子。

    “在这寒暖流交汇处时常会涌出一大群小鱼来,活蹦乱跳地闹个不停,这时候,海鸥便以为来了大鱼群,一下子便一窝蜂似地飞下来。

    “海鸥也会看错?”

    由纪子看来,这条足以使海鸥判断失误的寒暖流交汇线正象是这大海本身,一刻不停地运动着、变化着。

    “嗯。”冬村随便地点了点头,视线却没有离开海面:“我说——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不想回你丈夫那儿去吗?”

    “我早就打主意不回去了。”由纪子平静地说道。“只拦能和你在一起,我总会感到人生特别地短暂。因此,我如果不好好地生活一番,那么有朝一日我会终日后悔莫及,心中惴惴不安。”

    “我是个穷警官,还说不准能否战胜濑田,至今前途未卜呢。”

    “假如有一天我们没有生路了,活不下去了,那就去找那条无形的反向潮流,之后投海去求见观音菩萨,凭我们这副样子嘛,或许还能成个菩萨呢。只是有一点:没有人会为我们吟咏‘脱胎换骨,千秋长存’的颂经还送灵的人啰。”

    由纪子一脸明快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在南国的阳光下反射出无数晶莹的珠光。

    十月十三日。

    猪狩去羽田机场迎接归来的冬村。

    “啊呀,辛苦了。这么快就回来了。现在就请即刻去调查委员会吧。会议已经结束了,但保安厅水路部的海洋水文部长还在等你呢。对丁,你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猪狩调皮地望着冬村二人的脸色。

    冬村将由纪子送上了出租车,把自己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她。

    “我为你们准备饭菜。”由纪子说道。

    猪狩抬起肥厚的手掌说道:“请吧!”

    两人登上警车。

    “听说你是全托了她的福才得以活着回来?”

    “嗯。”“那么说来,我是无能为力啰。她人也真不错。”猪狩一个人说个不停。

    到运输省的小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办公桌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他就是海洋水文课课长。也许是由于他是与之打交道的缘故,他与一般的部里的课长形象大不相同,容貌、举止都不古板,倒可以说是个平易近人的人物。

    “我叫夏云。”海洋水文课长笑着做自我介绍“这姓挺怪的吧!当年祖先被准许可以取姓,可能一时不知所措,仰头看到夏天的云彩而起的名字吧!言归正传,能否在不妨碍你的情况下谈谈日野克子事件的搜查情况进展如何?根据你所说内容,也许有可能进行相互的协同合作,因此,想问问你。”

    夏云变得认真起来。

    “您知道的情况有多少?”冬村问道。

    “那个判定是一个叫日野克子的女人在伊豆半岛附近洋面上入水的,但虽然如此,浮尸却在足摺岬被发现了——我们掌握的情况就这么多。我们为解开持续的通天潮之谜成立了委员会,从各方面收集有关的数据资料,但终于由于论据不足,没法进行更深入的假设。因此日野克子的浮尸之谜便被搁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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