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侠心_第三章云雨荒台梦成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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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云雨荒台梦成空 (第8/10页)

见百智方丈,纷纷行礼。

    百智禅师目光一扫,沉重的问道:“有无回报?”

    慧觉僧叹息:“没有!”

    百智禅师默默颔首,坐落当中蒲团上,于是大殿中复归沉默,几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房在跳动。

    殿内的气氛是低沉的,然而向殿外望去,于是一片忙碌紧张,百余弟子进进出出,还有从寺外传人阵阵呼应之声,此起彼落,响个不停。

    由于方丈谕命一刻一报,所以不片刻就有僧侣急奔而入禀报,可是每次禀报都是令人沮丧,千篇一律的尚未寻获。

    这一来,殿中每个人都心弦紧绷,几乎透不过气来,然而时光却不留情,天色却慢慢地亮了。

    纪昭洵焦候着,如坐针毡,他好容易等着一批批僧侣禀报完毕,忍不住对百智禅师说道:

    “前辈既精推断禅机,何不再推算一番。”

    百智禅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低沉地道:“禅机只是一种因静生慧,由慧生觉的感应,此刻老衲与你一样,心乱如麻,又怎能静得下心,算得出来!”

    纪昭洵一阵失望,只好再苦等下去。

    但殿中所有高僧及纪昭洵,心中却有一种相同的怀疑!

    那就是发了疯的杨逸尘,在中了剧毒的情形下,必跑不出三十里的范围,而现在全寺已派出二百余名弟子搜觅,假如人还活着,应该找到人,死了应该找到尸体,怎会连影子都没有,这岂非大出常情。

    其实,谁能料得到,此刻发了疯的杨逸尘,早已离开少林寺百里之外。

    纪昭洵不会想到,途中几乎从纪福身上辗过的那辆女子驾御的狂奔马车,车厢中正躺着他奄奄一息的父亲。

    这些都好像是造化安排,一切都是那么阴错阳差,把一场并不算大的风波,滚成滔天巨狼:。

    迷蒙的晨曦,渐渐散去,阳光缓缓的从山脊上露出头来,在大地上撒下一片金光,已是清晨卯时了。

    可是接连十六批回报,仍是一句,尚未寻获,在继续搜索中。

    百智禅师含着重忧的目光,抬头望了望寺外的天色,长叹一声,霍然起立,对慧觉吩咐道:“再搜也没有用了,减少人数,其余弟子立回寺中,继续搜寻的弟子改变方式,查问山下附近一带居民,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在附近一带经过,但必须对此事严守秘密,不得透露任何消息,以免惊动江湖。”

    慧觉禅师立刻领谕出殿,百智方丈在毅然安排了处理方式后,才对纪昭洵道:“多等无用,小施主还是归去罢,十七年来,老衲未为他净身梳洗,也是想为他掩去本来面目,此刻老衲只盼望别人看到他也不认识他,传出消息,再由本寺领回,唉!施主返家也把这段情形向令堂说详。

    “至于原先决定请令堂位临敝寺,也不必了,只希望她不要激动,在家静候老衲消息,一有所获,老衲会派人兼程通知的。”

    纪昭洵这时也觉得等下去不是办法,同时他也知道少林寺对自己颇有顾忌,唯恐留下自己,引起江湖上的怀疑。

    何况纪福的尸体,还暴露在荒郊,等着自己去收殓,于是在低沉悲痛的心情下,向百智禅师告别。

    辞出寺门,他不由茫然一阵感慨,在昨夜初出少林寺时,他深觉结在心头的块垒尽除,展望未来,仍是一片光明的远景,父亲并不是卑鄙的人,更没有忘情负义,爱而不择手段,这些都足以令自己大庆特庆的。

    可是现在,情形的变化,却使自己陷入一片凄楚悲惨的境地,以情形来判断,父亲的生望是太渺茫了,但是二百余少林弟子怎找不到尸体呢?

    纪昭洵反反复复地自问着。

    就在这种低沉凄苦的心情下,他下了嵩山,先到附近小镇中买了一口棺木,为纪福收殓,再雇了一辆马车,载着灵棺,急急驰回终南。

    在这同一时间,那辆精巧的黑色双骏马车,也在黄泥大道上疾驰狂奔,但方向不是终南,却是多山的川境。

    命运似乎并不让杨逸尘死去,让他又遇上了一位用毒的行家。

    夏天的清晨,正是行旅赶路的好时光,因为清晨的炎阳不会炙人,故而长年奔波的行商,都趁着清晨多赶段路,到了中午,可以好好休息。

    此刻由开封往晋境的黄泥大道上,行旅穿梭往来,车马辚辚,缓缓交错,就在这时,蓦的远远尘头大起,一辆双骏马车如箭而来,蹄声如雷,丝鞭狂舞,吓得行人纷纷走避,车马让道,秩序顿时大乱。

    这种在通邑大道上纵车狂奔,情形也是险煞,好几次几乎与对面而行的车骑相撞,但仗着御车人的机警,加上马车轻灵,刚巧相错而过。

    却也使一千路人,情不自禁擦了一把汗。

    于是行人纷纷侧目,惊呼喝骂之声,嚷成一片,但当那辆狂奔的马车风驰电掠而过,看清马车及御车人后,都不禁侧目追视,呆住了。

    马是通体雪白的千里良驹,车是漆黑光亮精巧的上好精工,黑白相衬,高贵的气派,已够令人触目,何况驾车的还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容貌如花般的少女。

    此刻车上青衣少女靥泛红霞,额冒香汗,显然也极劳累,只见她喘着气,回首略瞥车厢,娇呼呼地喘息着叫道:“小姐,情形怎么样了?”

    车上也响起一串如银铃般的回答:“还未脱离险境!”说完轻轻一阵叹息。

    青衣少女在车上又问道:“难道在开封城买了一篓鸡蛋,吃下去仍不管用?”

    车上又响起一声轻叹,娇声回答道:“蛋清虽能解砒毒,但这是要先服下蛋清,或中毒的份量不重,才能有效,如今这人的情形好像不同。”

    青衣少女一面御车,一面讶声道:“有什么不同呀?”

    “我检视他口中流出的鲜血,竟然发黑,显然毒量奇重,而且我诊他六脉,却发觉他有点神经失常,像是疯子。”

    车前的青衣少女叹口气埋怨道:“不是婢子说你,小姐也太爱管闲事了,什么事不好做,却弄一个又脏又臭的疯子自找罪受,半夜三更,咱们是急着赶回去,现在看来真要把人都赶死了。”

    车中也叹息道:“银花,能救人一命,总算是一桩善事,何况我从诊脉上察出,此人还是一个身怀武功的高手…”

    青衣少女更加大声嚷道:“啊呀!小姐,江湖上恩恩怨怨,惹上了是一身麻烦,听少爷说,以往咱们唐家百年前就为了一桩恩仇,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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