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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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4页)

 娄律师咳嗽一声。

    “娄律师,你饱读诗书,贵为专业人士,你会怎么做?”

    娄思敏轻轻说:“许久没有人问我如此具挑战性的问题。”

    “你的答案是?”

    “我是一个实事求是的女子,在这万恶庸俗的社会打滚已有多年,在一个坏天气坏情绪的早上,照到镜子,自觉尘满面,鬓如霜,我今年四十二,未婚,一生靠自己双手,十指已磨得见骨。”

    解语呆住,没想到娄思敏会说出这番话来。

    解语静静听着。

    “如果是我,我会到杏府去,婚后三年,他一半财产属于我,届时,爱做什么都可以通行无阻,解语,世路难行钱作马。”

    解语吃惊。

    “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吧。”娄思敏苦笑。

    解语点头。

    “我在这间律师行工作已届八年,自三年前,老板便答应升我为合伙人,可是他一点诚意也无,一味似猫耍老鼠,到了今年,人前人后表示我对公司已无更新贡献,想叫我知难而退。”

    解语轻轻说:“老板,都一个样子。”

    “要是我有一笔款子,便可自己创业,可是,此刻我无路可走。”

    “我还以为…学问是世界之匙。”

    娄思敏哈哈大笑,几乎没落下泪来。

    饼一刻她说:“生活到处一样肮脏,卖身与卖脑一般凄惶,所不同的是,前者往往能沽得善价。”

    解语冲口而出:“太偏激了!”

    “那么,我们不说这种老实话。”

    解语如释重负“是,是。”

    “如果我是你,我会去。”

    “谢谢你的忠告。”

    解语情愿她模棱两可。

    可见给人忠告永远困难。

    她说:“我要杏子斡的财产无用。”

    “也许是他喜欢你的原因。”

    “那样一个病人,其实不能独自生活。”

    “自然,如同婴儿一样,事事需要人服侍。”

    解语深深叹口气。

    “娄律师,祝我好运。”

    “好心的人总有好报。”

    解语踱步回家。

    罢来得及听到学校电话:“花解语你何故旷课?”

    “家中有事,我已决定辍学。”

    “那你得正式来办理退学手续。”

    “一有空我马上来。”

    外婆整张面孔浮肿,闻声出房,不发一言。

    解语最看不得老人及幼儿吃苦。

    她笑说:“外婆,问题已经解决,你放心好了。”

    外婆狐疑“你有什么办法?”

    “嗳,”解语笑“我人面广,八宝多,你放心,外婆,现在轮到我出面了。”

    外婆怔怔地“这幢房子…”

    “明天到娄律师处把房子转了你名字,那你可放心,没人可使你无家可归。”

    外婆发愣。

    别的人家由长辈买了房子送子女,这一家却刚刚相反,不过,花家从来不是普通人家。

    “真的?”外婆含泪握住解语的手。

    “千真万确。”

    这幢公寓让不语按进按出数次之多,已令外婆心惊胆战,解语觉得应该由她解救外婆焦虑,她年轻力壮,由她来吃苦好了。

    “明天早上九点,娄律师会叫你签署过户文件。”

    外婆并没有问解语是何处来的钱,她才管不到那些,她只求自保。

    当下她松出一大口气,整个身躯放心地佝偻起来,老态毕露。

    片刻,花不语回来了。

    她显然也得到了好消息。

    本来紧皱着的五官又放平了,盈盈笑曰:“解语一句话,我又可再世为人。”

    解语问:“债主呢?”

    “统统找娄律师去了。”

    不语扔下手袋,把自己抛到沙发上去。

    “唉,”她叹气“有钱真好,你便是我救命皇菩萨。”

    “jiejie,你变了。”

    “不不不,”不语笑说“我怎么会变,是你以前没把我看清楚。”

    她根本不在乎解语怎么看她。

    解语已无话可说。

    “连我都羡慕你,那位杏先生是如此慷慨…”

    “不要再说了。”

    解语忽然明白方玉堂叫她搬出去住的原因。

    不语耸耸肩“飞上枝头了,故此可对家人随意吆喝。”

    解语汗颜“对不起,”她央求“我情绪不大稳定。”

    “我决定去跟方老板那日,下大雨,可是我还不是替你办妥小学入学手续才到他家去,我的情绪没你的矜贵。”

    “对不起。”

    “一家人,不用客气,也只有你帮我,因为从前只有我帮你,记住这一点,大家往后容易过日子。”

    解语答:“是。”

    “你有的,我也有,我比你早卖,如此而已。”

    解语低头不吭声。

    “别以为你卖得好价就可以作威作福。”

    这个时候,解语才闻到不语身上的酒味。

    “你真幸福,杏某人只剩一个头。”

    外婆此际忽然说:“够了,你meimei已经够累。”

    不语笑“是,大家都苦,可是神明庇佑,一家子又活了下来,”她怔怔落下眼泪“是我不好,不该赌这一记,如不,解语还好好在学校里。”

    解语过去握住她的手。

    她们俩同时哭了。

    那出戏总共上演了三个星期,每间戏院约有三成观众,收入却过千万,戏院分到帐,自不追究,花不语光荣下台。

    她架上太阳眼镜,带着七件行李,到北美洲旅行去了。

    所住的房子转名到老人名下。

    外婆签名时激动得颠巍巍。

    从此摆脱威胁,不用担心流离失所。

    一切都是值得的。

    花不语当日想必也是这么想。

    娄思敏请解语到她办公室说几句话。

    “解语,自下月起,我已是本律师行的合伙人。”

    解语笑“恭喜你得偿所愿,你等了许久,这是你应得的。”

    娄思敏凝视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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