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凄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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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3页)

    第六章

    要是你胆敢踏出这里一步,你就试试…

    这是那一日早上,他起身时说的话。

    别试图拂逆我,你很清楚你的下场。

    这是他近来每回见着她,欲离去时所说的话。

    听起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只因他夜夜都耗在她房里。

    打一开始,她为了激怒他而外出,结果落得浑身酸疼的下场,而后因为织造厂有些问题不得不出门,但下场包胜之前悲壮。

    所以,她决定要逃,逃到他绝对逮不着她的地方。

    然而不管她怎么逃,他都能够找着她,无所不用其极地抓回她,整得她好几天下不了榻。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她是俊杰,所以,蛰伏等待好时机。

    总不能老是居于下风,被他欺侮。

    偶尔也要予以反攻,不然他真会以为她是个软脚虾,以为她软得毫无招架之力、毫无反击能力;不行再这样下去,要不,她可真不敢想象往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下去。

    暗廷凤虚软地趴在滨东楼外的凉亭石桌上,没半点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只觉得浑身乏力透了,彷若浑身的气力都教那混蛋给吸走一般。

    她怎能任他予取予求,夜夜放肆地在她身上寻欢?

    非得想个法子不可,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但不管她怎么逃,他却都能找着她。

    她不禁怀疑身边有人出卖她,要不他岂能抓住她的行踪?

    偏偏她又是倔性子,真数他给逮着了,她也就大方地认了,从没想过要同他讨价还价,所以老由着他扰得她夜不成眠,弄得不睡到日上三竿,她还起不了床。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死人家大牙?

    再这样下去…呜呜,她不敢想象她会被整治得多惨。

    倒不如这一阵子先缓缓,先乖乖地在这院落待上几天,教他没话说,再趁他松懈时逃跑…

    嗯,这法子是孬了一点,但不啻是个好法子。

    之前就是她性子太硬,老是同他杠上,才会把自个儿逼进这般羞赧的境地;所以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就退退退,多退个几步也无妨,只要别让他再逮着机会整她就好。

    不过,织造厂里有事啊…前些日子担心的桐景街织户果真有些问题,在这欲入秋的气候里,织造业就像进入杀伐战场,片刻不得闲,等着车坊送来的生丝和夹棉,织造出各式各样的布匹。

    里头不乏刻丝、纡丝、织金、锁金、编组、染花等等的织造技术,全都配合欲使用的布料而加以织造;而眼前赶得十万火急的,就是宫里要的织金龙袍,偏偏桐景街那里的织户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到这当下还没交出预缴的量,真是教她心烦。

    想去探探,她又被人押在这里晾着。

    唉!他根本是存心害死她,可害死她对他又有何利益可言。

    原本是想要找珏凰问问的,可他说了,若她不顾大喜互冲之说,硬要去找珏凰,也一样是拂逆了他。

    啐!什么拂逆,他以为自己是秦始皇,居然如此专制!

    是以为她只要踏出臧府,便会掀起腥风血雨不成?

    甚至没理由的软禁她,并大言不惭的说:他是相公就是道理;一句话就把她给压得死死的。

    不!其实不是那一句话把她给压得死死的,而是说出这句话之后所做的事把她给压得尽管有一肚子怨,也不敢吭出声。

    再怎么想、怎么急,似乎都于事无补,她与其成天空想把自己逼疯,倒不如进房里多睡一会儿,省得空暇时间太多,她拿来胡思乱想。

    *********

    暗廷凤拐进房里,正打算要一头扑进床榻时,却眼尖地发现一旁花几上头搁着一只挺精致的方正小盒子,她不禁拿起赏玩。

    小盒子不过比她的掌心大些,但拿起来倒挺沉的。

    乌黑剔亮的盒身边缘,极为细致地描上一层金线,上头的雕工极为精密,纹饰也相当别致,堆漆极为肥厚细腻,中间再以金线点妆为一朵朵的花样,她忍不住好奇地凑近鼻子一嗅,是桧木的味道,但里头却透着淡淡的胭脂味。

    “这玩意儿之前并没瞧过,该不会是那混蛋送给我的?”她拿着漆盒走到床榻坐下,扳动小巧的锁,打开了漆盒,里头搁了一盒极为精致小巧的圆盒,她不由得想笑。

    这是什么玩意儿?是京城流行的盒中盒吗?

    她好奇地打开小盒,里头装的竟是脂粉。她微挑起眉,玩味地以尾指沾上一些在鼻间嗅闻,发觉这气味清淡雅致,不似京城里卖的那般浓郁窒人,但也不像是杭州城里所产的花香脂粉。

    前几天都没见着这盒子,怎么今儿个突然蹦出来?

    懊不会是他自知理亏,晓得自个儿的举止有错,所以特地买脂粉想要送给她以示陪罪?

    不过,她还真看不出他的心性有这般细腻。

    说不定这是要送往西域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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