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与狗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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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6/7页)

本人这么说的。那些人跑去包围他,把我给忘在一边了。他们挥舞皮带威胁他。他就破口大骂,骂所有在场的人。这时有人说:‘应该把甘巴里纳叫来对付这个畜生。’接着就把一个大个子士官生喊了来。那家伙满脸横rou,据说是搞举重的。”

    “把那家伙叫去干什么?”阿尔贝托问。

    “可是为什么要称呼他‘美洲豹’呢?”阿罗斯毕德固执地追问说。

    “那是为了让他们俩打一架。”卡瓦说“那些人喊道:‘喂,狗东西,你既然好斗,给你找来一个个子一样的对手。’

    他回答说:‘我叫“美洲豹”如果喊我狗东西的话,你们可要当心!’”

    有个人问了一句:“他们笑了吗?”

    卡瓦说:“没有。他们让出一块场地。他呢,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你们想想看,就是动手打起来也是在笑。”

    “后来呢?”阿罗斯毕德问道。

    “他们俩没有打多久,我就明白为什么人家称他是‘美洲豹’了。”卡瓦说“因为他非常灵活,灵活得叫人惊讶。你们别以为他很强壮,不是的。他像一块弹性胶皮。气得甘巴里纳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因为他抓不住‘美洲豹’。而那位呢,拳打脚踢,脑袋猛撞,揍呀,揍呀,那大个子只有招架的功夫,一拳也没有打着对方。过了一会儿,甘巴里纳说:‘算了吧,不玩这种游戏了。我累了。’大家上去一看,果然大个子已经精疲力竭。”

    “后来呢?”阿尔贝托问道。

    “没有什么了。”卡瓦说“那些人就放他回去了。接着就给我‘洗礼’了。”

    “你去叫他!”阿罗斯毕德说。

    大家蹲在地上,围成一圈。有几个人点燃香烟,一个传一个地吸起来。烟气渐渐充满了房间。“美洲豹”在卡瓦陪

    同下走进洗脸间的时候,众人才明白卡瓦是言过其实的,因为“美洲豹”的颧骨和下颚显然都挨了打,扁平的鼻子也中了一拳。他站在圈子中央,透过金黄色的长睫毛望着大家。他眼睛里有着惊人的湛蓝,流露出凶狠的神情;嘴角边的怪样十分做作,就像他那傲慢的姿势和看人时的怒色一样是强装的;他那突然爆发、震动房间的强笑也是如此。但是没有谁制止他。大家纹丝不动地静静等着他审视完毕,收敛笑声。

    卡瓦首先开口道:“听说这样的洗礼要进行一个月。总是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可不行。”

    “美洲豹”点点头,说:“对,我们一定要自卫。对四年级那帮家伙要报仇,要让他们为自己的那些恶作剧付出代价。重要的是要记住面孔;假如能够做到,也要尽量记住班级和姓名。咱们大家进进出出要成群结队。晚上吹过熄灯号以后,咱们再集合。啊,对了,应当给咱们的组织起个名字。”

    “‘猎鹰’怎么样?”有人胆怯地提议说。

    “不好。”“美洲豹”说“那像是小孩做游戏。咱们就叫‘圈子’吧。”

    第二天开始上课了。课间休息的时候,四年级的人向狗崽子们扑过来。他们要组织“鸭子”竞走:让十个或十五个三年级同学站成一排,两手放在臀部,双腿弯曲,然后听口令向前跑,一面模仿鸭子的动作,一面口中嘎嘎地叫个不停。跑输了的人要被罚“站直角”此外,还要把狗崽子搜身,抢走全部钱财和香烟。不仅如此,他们还准备了机油、豆油和肥皂水,打算给低年级的狗东西们当做“开胃剂”强迫他们衔着杯子一饮而尽。两天以后,吃过早饭“圈子”开始了行动。三年级的学生闹闹嚷嚷地出了饭厅,像一块块黑斑似的散布在草地上。突然,一阵石雨劈头盖脸地落到他们的光头上。其中有个士官生惨叫一声瘫倒在地。集合的时候,大家看到那个伤员由伙伴们抬着送往医务室。第二天夜里,四年级一个睡在草地上的哨兵受到一些蒙面黑影的袭击。黎明时分,号手发现那个哨兵被赤身裸体地捆着,皮肤上有大块的擦伤,已经冻得奄奄一息。此外,连续有人被石头打伤,或被蒙住摔伤。

    最大胆的行动是对厨房的袭击:把成包的粪便扔进四年级的汤锅里,致使许多学生由于腹泻而被送进医务室。面对这些匿名的报复行动,四年级极为恼火,他们变本加厉地继续那残忍的“洗礼”“圈子”每天晚上都开会,研究各式各样的行动计划。“美洲豹”从中选定一个,加以完善,最后下达指令。在非常激动的状态中,被强迫关在校内的一个月飞快地过去了。除了“洗礼”和“圈子”的行动所造成的紧张气氛外,又增加了一个新的激动因素:第一次离校外出的日子临近了,在这之前,早就给他们定做了靛蓝色的制服。每天,军官们就上街的行动规则给新生讲授一小时的课程。

    巴亚诺带着殷切期望的神情,转动着眼珠说:“新制服会像蜜糖一样吸引小娘儿们。”

    “事情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也不像当时我觉得的那样。那天熄灯号响过以后,甘博亚来到洗脸间。如果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那一个月不能和那几个不让外出的星期天相比,一点也不能比。”那几个星期天,三年级成了学校的主人。中午给他们放了一场电影,下午探视的家属来了,新生们在亲人的包围中在检阅场、草地上、体育场和院落里漫步。外出前的一周里,他们已经试穿过呢子制服:靛蓝色的军裤,黑色的制服,上面缀着金黄的纽扣,还有雪白的帽子。脑袋上的头发已经逐渐长起,如同上街的渴望一样,与日俱增。“圈子”开过会之后,士官生们交谈着首次外出的计划。“甘博亚是怎么知道的呢?纯粹出于偶然?还是有人告密?假如那时值班的军官是瓦里纳或者科沃斯中尉,那又会怎么样呢?对,至少不会那么快解散。我想‘圈子’如果没有被发现,班上也不会乱得一团糟;总还可以活动下去,不至于这么快解散。”当时“美洲豹”正站在当中,介绍四年级一个班长的模样。别的人像往常那样蹲在地上,一手传一手地吸着香烟。烟雾袅袅上升,撞到天花板上再折回地面,仿佛有个半透明的、变化多端的魔鬼在房间里游荡。巴亚诺听罢开口说:“‘美洲豹’,事情要干,可是不能背上个杀死人的罪名。”乌里奥斯特说:“报仇是对的,但是不能太过分。”巴亚斯塔说:“这件事让人恶心的是,会把他弄成独眼龙。”“美洲豹”解释说:“有志者事竟成嘛。如果把他打伤了,那更好。”甘博亚是怎么干的呢?是先推门,还是先叫喊?哪件事在前?中尉一定用双手推门来着,不然就是一脚踢开的。士官生们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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