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跳墙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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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2/3页)

去的两人难堪地互望一眼。

    “颐贞的脾气,唉…”颐祥先叹一声,为自己meimei的多言多语,并偷偷观察云颜的神情。

    “嗯,还是和以前一样风风火火,直爽得很。”未显一丝不悦,她自然地走上前“不过,您倒是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嗅?哪里不一样了?”他露出兴味的笑容,一直他都喜欢和她说话,和她亲近。

    “或多或少,减了往昔的年少轻狂。”

    “怎么说?”

    “若是以前,谢小姐照方才那样说您,您绝对会辩解一番,说什么‘人成风流妄少年’的酸话。”

    “的确是,老喽。”发出爽朗的笑声,即使被调侃了,他也没有一丝不高兴。

    “怕不是人老,是心老了吧?现在已经很少听到您同八大胡同里某位姑娘的风雅趣事了。”毕竟是旧识,不用避讳,两人沿湖岸漫步。

    “已经错了很多事,总不能永远错下去。”颐祥感慨地叹一句,一双犯桃花的眼以含有深意的目光凝视过去的红颜知己之一。

    了解他话语里隐隐的试探,她暧昧地微微一笑,扭首赏花,避开他的视线。雪白的夹竹桃花衬着深得几近墨色的叶子,竟有一股说不过来的刺目浓艳。热烈的日光下,此时非彼时的时空差异令她的心落得一阵空虚。

    “…色香空尽转生香,明月小楼塘。桃根桃叶终相守,伴殷勤、双宿鸳鸯…”知她喜欢纳兰的词,他吟两句,可又因她颇有恼意的瞪视住口。

    这首《一从花》是纳兰咏并蒂莲写的词,颐祥对着此刻的夹竹桃吟后半闭的深意就在于试探她对他的态度。他可以不忘过去的情,但这种轻佻的方法着实叫人无法接受。就算他们俩曾有过以知己相称的欢笑时光,却万万提不上所谓的双宿鸳鸯、并蒂莲、桃根桃叶之类用于形容夫妻情深的比拟。

    “五贝子今天是怎么了?‘…一种情深,十分心苦…’的词都念了出来。”她冷笑。

    “有软语,今何在?感叹罢了。”惹她不快,他只有随意搪塞。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的多情不专,懦弱、胆怯、狡猾同过去那个花名遍京城的“颐五公子”无一丝一厘的变化。她不屑地一笑,伸出玉手似要摘花,然凭空一顿后,修长的指尖只是轻轻划过柔嫩的花瓣。

    “尊夫人可好?”

    语中分明带刺,可也只有忍了,堂堂的贝子只有唯唯诺诺地道声“还好”

    “还是没有变。”她苛责地直视他保养得当的脸庞。

    “什么?”他惶恐,进宫见皇上也未必如此。不作正面回答,她摇摇头。

    “要不是您遵从父命娶了吉格格,说不定我就对您动心了。

    “云颜…”一激动,他欲握住她的柔弱,却被她躲开。

    “差一点,只是差一点。”她平静地强调道“五贝子毕竟有着普通王孙公子不具有的体贴和温柔,可惜…”

    “可惜什么?”他焦急地催问。

    “可惜终究是个流连荣华富贵的胆小薄情郎。”如挨了一个耳光,他羞红了脸,哺哺地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满汉之分,说什么贫富有别,又说什么身份悬殊…红楼春宵之夜您没提过这些一个字吧?后来要娶吉格格,觉得原先那些青楼中的红颜皆为束缚就学了我爹的口头禅。怎么?贝勒府终于待不住了,又欲回首觅芳踪?只是您那风华冠绝一时的艳红姑娘已经死了两年,怕是再也没有哪位女子及得上她的情痴啦。”

    “何必?都是过去的事了。”端正的脸上升起几欲拔腿就逃的困窘,早知会遭到此等不留情面的冷嘲热讽,他断然不会再打她的主意。

    “君恩薄如纸。”她斜脱他,柳叶眉挑起,怒意鲜明。

    “我…天色不早,我先走一步,还要麻烦云先生捎个口信给舍妹,告诉她我先回府了。”完全为她凛然的气势所压倒,捞不到任何好处的人惟有仓皇逃之。

    “不送。”冷如冰霜,等五贝子颐祥的身影消失,云颜心头仍大大不快。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叫让这些视有情女子为玩物的王孙公子们出出丑!满汉并无分别,贫富不是借口,身份更非差距,都是世间负心人随口编的假道德…。

    被自己无意间的愤恨吓一跳,云颜又兀自苦笑。已不是年轻气盛的当年,如何又要为这原就不公平的人情世故愤愤不平?然,只因身为女子就该被无情地玩弄而不能有怨言吗?如果是。她情愿一生都不嫁,情愿日日酌酒数黄花。

    君恩薄如纸!

    离去的谢君恩的沉默模样无预兆地闪过云颜的脑海,她开始想那个整日间不笑的左副都御使是怎样的男子。翻来覆去地推敲,她只能肯定,谢君思和颐祥绝不是一丘之貉。可是离家数日的他此时在何地,做什么呢?

    &

    自己是怎样的人?谢君恩默默轻摇手中的酒杯,溅出的酒滴于手腕上犹无知觉。无从揣测他的心思,陪同的七品知县笑得一额头的冷汗。

    “大人这一路想必辛苦了,您看,不如在下官的府中多竭息几日。”

    不多言,他抬眼看官卑位低的人,早知会被识破身份,他就改道而行了。不知道都察院里谁走漏了风声,把他的行踪透露给了部分官员,导致他这一路除了美酒佳肴外一无所获。

    “不知下官今日让人备的酒菜是否合大人胃口?下官听人说大人是江南人士,特请了位苏州名厨。”见上位者一直不接话,知县越加殷勤。

    他点下头,颇觉败兴,因极其厌恶于饭桌上说话谈事。

    “大人请慢用,下宫尚有公务未完,先行告退。”知县善于察言观色,知其不悦,识相地闭口。挥挥手,他遣退左右侍奉的婢女,一同走出谢君恩下榻的客栈。

    自己也就只是这样的人,拿君王、国家的奉禄,却又享受着贪官小吏的供奉,胸无大志,惟有在险恶的官场中沉浮。

    啐口酒,原该是江南名酒的女儿红一入口全成了难以下咽的苦药。实在想…脱离此浮躁又虚空的尘世,脱离掉一出生便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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