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出招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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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4页)

摸着字迹。“师父,这是什么?”隐约看出来,好像是自己的名字,他心头掠过丝异样的甜味。

    方才他本是要出声,可听到元月喊的是自己名字,便轻手轻脚蹑到她身边。听她言语之中,对自己多有关怀,他心中一阵温热。

    元月抬头,褚追云的气息,扑到面上,让她脸上的温度略略上升。他们好像靠得太近了,她略侧过身,瞄到褚追云温柔的眼神里,漾着笑意。她避开他的问题。

    “你去哪儿,这么晚回来?”

    褚追云抬起左手的布袋。“抓了只兔子,又到城里去添了些东西,才会这么晚回来。”褚追云有意无意地挨近她。“你很担心我,是吗?”不想放过她,第一次发现,她的脸庞微红,煞是好看。

    元月推开他。“很热耶!褚追云你站过去点。”都怪褚追云逼得太近,弄得她脸上益发燥热。

    元月朝有新鲜空气的地方走去。“你是我徒弟,做师父的自然多少是有些担心。我教了这么久,你要发生什么事,那我不是前功尽弃了。再说,你真要怎么了,谁弄饭给我吃呢?你说,我怎么能不担心呢!”元月越说越相信为自已莫名的心绪,找到了答案。

    褚追云跟着她的步伐,慢了下来。“只是这样啊!”声音里透出明显的失望。

    “干么?”元月回头看着他,大步跨过去,手搭在他的肩上。“走了,咱师徒回去把这兔子烤来吃。”还是褚追云在身旁好,探出手时,结结实实地碰到他,心里踏实许多。

    褚追云很自然地把布袋挪到右手,伸出左手搭住元月的肩膀。“这兔子不是要烤来吃的,我有别的法子处理。”

    元月侧头看着他。“真的?你还有别的名堂?”

    “当然!”两人并肩走着,从背影看来,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平常,元月是师父,可到了厨房,她反倒成了小厮路堂。厨房依然狭小,两人偶尔还是会碰撞在一起——

    “你!”

    “你!”彼此斜瞪一眼,再交换个笑容。

    忙和了半天,终于弄好了,两人在桌上弄了个火炉,炉上架了个汤锅。

    红通通的火炉暖暖地烧着,驱走冬天的寒意。汤锅上热气蒸腾,哔噜哔嗜的滚沸声,像是细细碎碎的笑语,让小小的茅屋热闹起来。

    桌上一碟酱,由酒、酱、椒、桂调味而成。褚追云把兔rou切成薄片,等锅中汤煮沸时,用筷子挟着rou片,在汤中涮熟。

    “师父,这种煮法少见吧!‘山家清供’一书,记载着这道美食,叫做‘拨霞供’,你看这汤汁涌沸,是不是如狼涌江雪?红色rou片在热气中频频摆动,像不像风翻晚霞?这就是为什么取名为‘拨霞供’的由来,美吧?”褚追云滔滔不绝地解说着。

    见元月没有回应,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不料他说得起劲,元月却涮得开心,不断地用筷子翻弄rou片。“师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他无奈地摇头。

    “有啦有啦,‘拨霞供’嘛,你们读书人真是太麻烦了!”元月见rou好不容易才熟了,放在碟子上沾酱,啼哩呼噜地吞了进去,吞得太快了,烫到口,她立刻吐出舌头,氤氲的热气冒了出来,她放下筷子,用手煽着。

    “小心点!”褚追云关心道。

    “不碍事!不烫了、不烫了,没想到真的挺好吃的。”元月又挟了一块rou在热汤中滚着。

    “好吃!这片给你——”褚追云把手上的rou片沾着,吹了两口气,凉了一下后,放在元月的碗里。

    “谢了!好徒弟!”元月拿起来,津津有味地吃着。

    氤氲缥缈的热气散在两人中间,元月双颊透红,吃相不雅,可一脸幸福满足,让褚追云忍不住轻扬嘴角。

    想起第一次见她时,觉得她气焰高涨,处处将他压得紧紧,吃得死死的,那时见到她时,总忍不住怒火中烧。

    可现在她依然将他“吃得死死”的,不同的是,现在自己竟是如此心甘情愿。

    元月低头一面吃,一面说:“对了!褚追云,有件事情,我还没和你说。你的功夫,虽说有长进,可毕竟还是粗浅,为之让你功力大增,这几天我打算和你启程,到‘插天峰’去取雪莲。”

    “插天峰?雪莲?”褚追云放下筷子,表情一僵。“那我们是要向北走了,也就是说中间会经过京城了?”

    元月始起头。“对啦!换句话说,就是要经过你爹的地盘。据说,雪莲百年开一次花,对寻常人有延年益寿的功能,对练武者可增强一甲子的功力,届时你爹势必也会去取雪莲,自然你们两人是得见面了!”

    “非得去吗?”褚追云抱着一线希望问。

    “别绷着一张脸嘛!”元月把挟好的rou,放在褚追云的碗中。“我是不知道你们父子之间是怎么了,可有一件事情我很确定——”

    她用筷子敲敲褚追云的碗,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吃嘛!吃嘛!凉了就不好吃了。”看她这样,褚追云只好先吃一片rou,rou片厚薄适中,鲜嫩滑腻,异常美味,他的表情缓和许多。

    元月笑着。“没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边吃一边说就可以了嘛!”她又取了一片rou到锅里。“我刚说到有件事我很确定——那就是我和你一样,都不喜欢你爹,只要你爹来,咱们师徒就站同一边,有什么事,我给你靠。咱们在你爹的面前夺下雪莲,把他气到死为止,你看这样好吗?”

    “好!”褚追云倒了两杯温热的薄酒。

    自从上次元月醉倒后,她便不碰烈酒了。元月持的理由很简单,喝酒是为了快乐,既然醉酒不舒服,又何必喝烈酒呢!因此兴起之时,也只以薄酒助兴。褚追云高举酒杯。“师父,那咱们就干了这杯,为师徒同一阵线而干,为百年一开的雪莲而干,为气死我爹而干。”

    “干杯!”四眸交替,两只酒杯清脆地击出声音。

    温热的小屋里正漾出淡淡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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