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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原的凹树文集光 (第3/5页)

静地沉思,在默默地哀悼,在悠悠地思念。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偶尔听到几声鸟鸣。也许鸟儿也嫌这里太寂莫难耐而飞走了飞远了。

    而这片平凡的宁静的背后是什么?这宁静是上天赐予的?是唾手而来的?岁月匆匆,流年似水。让我们回到历史的深处,回到如烟似雾的往事中去探询原委吧。心底无私天地宽,如烟往事俱忘却。然而,这一段往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应当忘却的。忘却就意味着背叛,忘却必遭报应,必遭天谴。神圣可以沉眠,但不可以消失,不可以望记。

    五十年前的今天,古老的陈仓大地,扶眉岐武几县,是战火纷飞,炮声隆隆,硝烟弥漫,是腥风血雨,是震天动地、高原为之变色的呐喊和厮杀,是国共两党、敌我双方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较量,是一场为争夺西北江山社稷的两大政治势力的博弈。这场较量不是以智谋、权势、财富、名誉、美色作赌注的,而是用生命与生命的较量作最终的赌注。战争壮烈、惨酷的场面,我是无法亲睹了,只能凭文字纪录和图片去想象,是多处削平的山头,大片倒塌的房屋,遍野纵横的尸体,寒光闪闪的刀刃,声嘶力竭的喊杀,到处悬挂的肢体,汩汩流血的渭河。这是一场鬼神惊心、历史难忘的战役。而在这场战役中,三千多名精壮壮的年轻战士,为了正义的事业,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永远地倒卧在了这片土地上,痛苦而沉重地闭上了那明亮活泼的双眸。“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们的生命永远地定格在二十多岁三十多岁这一页。他们年轻的生命永远地画上了休止符。如果没有这场可恶的战争,他们本是可以顺顺当当地穿过这五十多年的时光隧道活到今天,活到当下。我们今天的这些年轻的后人还可以看到他们,一睹他们的风采和容颜。可是,一切都由于这场可恶的战争,他们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走了,走向永恒,走向历史的深处。

    在烟雨朦朦中,在周围天地一片宁静的氛围中,轻轻漫步在这芳草如茵的烈士墓地,掠过眼前如丝的细雨,透过一排排不到一尺高的低矮的烈士陵前窄小的石碑,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战争,可恶的战争!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可恶的战争,按照正常的生活,这不到一尺的墓碑下的亡灵,这片陵园的九泉之下里面的许多人他们应当活到今天,就应该可以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生动活泼谈笑风生地和我们聊天交流。可是,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这场注定要发生的战争,这场冥冥之中注定在西府大地要有的一场血火之灾,把这么一批风华正茂地青年人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带到了一个我们永远见不到的陌生地方。他们的人生永远定格在了二三十岁的黄金年龄,定格在永远的青年时代。烈士们,去得是那样匆匆,那样凝重。巍巍秦岭就在眼前,滔滔渭水就在脚下,你们可曾听到巍巍秦岭的深深呼唤,听到滔滔渭水的含泪呜咽。由此,我想到了生活的艰辛,人性的残酷,人格的高尚,理想信念的伟大。一些人,为了理想,为了信念,为了国家和民族,为了更多的人们的幸福,可以抛弃小我,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生命在俗人看来是第一位的,是最最重要的。可是,在赤胆忠心的革命志士看来,却并不是压倒一切的。正如解放军战士在歌中唱的“革命理想高于天…”正如裴多芬所写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是的,革命志士就是为了正义自由幸福的生活才抛弃生命的。人是不能太自私的。同时我又想到,革命烈士们的这种为理想为事业的顽强拼搏精神、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是光照千秋永垂不朽的。正是他们的牺牲和奉献,才有我们今天不曾意识到的宁静和平淡却是自由幸福的生活。于是,革命胜利了,全国解放了,烈士们的尸骨被带回到烈士陵,人民和战友含泪让这些英勇的孩子们安息,国家和人民将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而实际上,人民确实没有忘记他们。烈士陵在当地政府和人民的支持下,几经修建改观,越来越宽敞漂亮。当初参加这场战役的幸存者后来身居高位的不少将军们几次坐飞机坐火车亲临长兴烈士陵园,来吊唁昔日与自己朝夕相处并肩战斗浴血牺牲的英雄的战友们,来亲自为昔日战友陵前培土植树种草,来感怀过去追思故友。将军们公务在身,来去匆匆,来一时也就感伤一时,然后就走了,随着岁月的流失,来的时机是越来越少了,然后是永远地离开,空留下英雄的亡灵独自在三秦大地上守望。

    也许由于自己本身是一个小知识分子,是一个有小资情调的人,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是一个阅历不丰的人,是一个在周围小圈子活动的人,也许由于自己也是一个薪水低微生活窘困的失意者,一个不断努力追求自己人生目标却屡经挫折的人,也许由于那一天阴郁的氛围感染了我,也许由于自己第一次徒步走这么远却是陌生的路程,一路上不断变幻新奇阔大的野外苍茫景观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情绪,我是新奇兴奋的,却又是感慨忧伤的。我过去只是偶然听说而已,也没有什么东西,实际一点都不了解。那一天阴雨连绵,路上稀闻人声,村庄静寂,田野萧疏,荒无人烟。西北望,丛岭巍巍,横亘眼前。宝成铁路乌黑笔直闪亮的铁轨一直延伸向看不见的远方,背街货运站堆积的黑色煤山更加重了凝重的色彩。也许由于自己那一时期一直情绪灰暗,总之,那一天,我有些淡淡的感伤,一直情绪不高。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悲凉和忧伤之情,仿佛深秋的寒霜一样不知不觉地降落沾染在我的心头,仿佛不断上涨的潮水一样漫过我荒漠的心田,仿佛雨后大雾一样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我的并不广漠的精神家园。死去的就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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