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敌是幽灵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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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3/4页)

幽魂,我想他不是石彦。”

    “什么?”庄琪喊。

    “那么他会是谁?”关敬问。

    恋文望着车子前方暮色渐浓的天空。“石磊。他是为了胞弟,忍舍新婚不到一年的娇妻,离家而不知去向的石磊。”

    “啊!”庄琪说。

    “啊!”关敬说。

    他们都没想到。

    “何以见得他不是石彦,而是石磊?”关敬问。

    “玻璃窗上的彩绘裸男。他曾承认那是他,又说是个女人为他画的。照我们听到的故事,石彦和他嫂子实际上清白无染,在那个时代,以他们的叔嫂关系,他不可能脱得一丝不挂让她为他作画。”

    “另一个女人画的?”庄琪猜。

    “那画工之细与美,之扣人心弦,就连色彩里的浓厚感情,都和地下室找出来的画风相似。”关敬缓缓地说。“石磊有妻懂画,爱画,会画。石彦的生命十七岁即画上休止符,他短暂的一生怕也只收了他嫂子一个徒弟。”

    十七岁!

    “哦,不,又不对了。”恋文呻吟。

    “又怎么啦?”

    “我问过他几岁,他答十七。石彦死时正是十七,那是他记得的最后自己的年纪,他说那以后他就‘睡了好长好长一觉’。他也提过他大病了一场,病了很久,病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一个解释是,他心中始终有愧、有罪恶感,忘记一切比较容易,也比较好过。”庄琪就是对石彦的懦弱和形同自虐行为而不满。

    “你们的分析都很有道理。”关敬将车转向通往恋文房子的道路。“现在,结论如何?‘他’是石彦,抑或石磊?”

    恋文抱住头。“别问我,我弄糊涂了。”

    “问我吧,关敬,我没见过他,我最客观。”

    “很幽默,庄琪,非常幽默。”

    但是他们谁也没笑。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恋文本能地停止画图,举首张望。

    但她知道只是关敬回来了,不是石彦,或石磊。

    只是关敬回来了。她咀嚼着这几个字,不禁感到好笑。

    不,她和关敬没有同居,但他住在这,睡在客房里。房子全部装修完工之前,他便住在这了,在客厅打地铺,理由是,恋文和“他”谈时,他要在场。

    自西贡回来那晚,他们三个人等了大半夜“他”一迳无声无息,无踪无影。

    第二天,关敬陪着恋文上街选焙卧房的家俱,及工作室所需的制图桌等等。当晚,恋文便在他和庄琪的帮忙下,正式迁入新居。

    房子那时尚未完全完工,迁居也迁得仓猝、草率,但恋文一生未曾感到如此安定愉快,那夜她睡得又香又甜又沉。

    她丝毫不知道“他”在黑暗中注视了她一夜。

    完工前,关敬睡在客厅,恋文未表异议。他每天很早就开工,一直做到很晚,没有理由要他来回西贡跑来跑去。

    完工后,他直截了当告诉她,他要住一阵子,直到“那件事”完全平息。

    恋文说了他在“他”就不会出现,他却又有他的道理。

    “那好,我便住到他没法出现,非走不可。”

    她也丝毫未觉察,当关敬不在她身边时“他”其实一直都在。“他”待在远远的角落,看着她,望着她。

    当她画着设计图“他”凝视她的专注神情。是她,她画画的神情便是如此。她回来了,在“他”等候了这么久这么久之后,她终于回来了。然而,她却不记得“他”也不认得“他。”

    但没有关系,她回来了。“他”可以继续等,等到她原谅“他”重新认识“他。”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她搁下笔,起来走向厨房。“他”悄然隐退。

    “关敬。”

    必敬转过身来,露出笑容。

    “看到你工作室灯亮着,我想不要打搅你的好。”他丢了一个刚洗过的苹果给她。

    她接住,咬一口。

    “庄琪来了封信,说她考虑给一位沙漠酋长当宠妾。”

    “酋长?妾?”

    “你知道庄琪,总是疯言疯语的。”

    必敬拿起另一个苹果,转地球仪似的转着它。

    “唔,我今天和一位客户见面约谈,她不肯告诉我谁介绍她和我联络,但是她对于我针对个人的全方位设计理念很有兴趣,她有几位朋友也想和我谈谈。”

    “恭喜啦。”关敬举举苹果,咬一大口祝贺。“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你的公司便很快就会打出知名度了。”

    她瞅着他。“不是你?”

    “我?你要为我作个人全方位设计?不,不,不用,我心领了。我这副样子就够魅力无边了,要是我再俊上半分,帅上半分,全城女性恐怕要掀起争夺战了。”

    恋文扬起苹果要扔他,想起她吃过了,只笑着白他一眼。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唉,你见时变得和别的女人一样了?我还以为你与众不同哩。有话明着说,不要出题教我猜嘛,又不是元宵节。”

    她认为今天那位金融界的女主管,是得了他的推介,不过她想他不会承认的。

    “你虽然行善不欲人知,义风可嘉,可是我还是要说我必须说的话。”

    必敬望住她。

    “已经快三个星期了,我想‘他’多半在我们找到画框里的签名时,便骤然明白了自己是谁,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不会再来了。”

    他整个表情静下来。

    “我懂了,这个谜题好猜,谜底只有三个字:逐客令。”

    “关敬…”

    “嘿,猜对要有奖的。”

    “你只猜对一半,你不是客。”

    “喝。我是什么?”

    “你认为呢?”

    他住在这的这些日子,甚至吻都没有吻她,试也没试过,连碰碰她也不曾。以前他还直冲冲的一股子热情,扰得她芳心乱跳“同居”一屋内后。他反而成了个亲切、友善、客气的室友。

    而她不需要室友,尤其男性室友。

    他没有马上回答。

    “地下室快弄好了,”静默半晌后,他说。“然后我就搬走。”

    “地下室?你在地下室弄什么?”

    “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

    恋文张口结舌。“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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